高跟鞋鞋底闪着金属质地的锋利光芒。
韩婷婷本能地挣扎起来。
保镖死死地按住她手,捂住她嘴。
许欣桐没有任何犹豫,一脚踩了下去。
韩婷婷闭上眼,痛意迟迟没有袭来。
缓缓睁开眼,进入眼底的,是额头渗出汗,脸色发白的许轻衣。
她手臂护着她手指,高跟鞋踩在白皙清瘦的小臂肌肤上,虽然比起手指受力,要稍缓一些,但仍避免不了锥心的疼痛。
“你疯了!这里有你什么事,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韩婷婷一把推开许轻衣,后者却纹丝不动,只是抬眼时,眉眼里的清冷带着柔软,看着她,轻声说:“婷婷,我不会不管你的。”
湿润积聚在韩婷婷的眼眶。
她用身体继续推她。
许轻衣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向许欣桐,“把她放了,你最讨厌的人是我,就冲着我来。”
许欣桐眨了眨眼,滚圆耳垂戴着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
“那好啊,我还有两次被揍的委屈,没有还给她呢,你要自愿,我也不勉强。不过这里人太多,我要换个地方,慢慢玩。”
说着,便让保镖把许轻衣绑起来。
许轻衣:“你把婷婷放了。”
“急什么,你跟我走,她扔在这里,自己自然知道想办法溜。”许欣桐睨了眼韩婷婷,“不过你也别再自作聪明,干通风报信一类的事,陆峋现在自身都难保,可没空管许轻衣。”
话落的一瞬,韩婷婷身子突然一怔。
许欣桐让保镖把许轻衣绑走。
“小姐。”沈凌突然走出来,拦在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轻衣现在是陆峋的女朋友,你绑了她,季先生那边会很难办的。”
“季叔叔那么厉害,还能怕一个陆峋么。”
许欣桐满脸的不在乎。
“陆家多少地皮是从季叔叔手下过的,大不了,季叔叔再多给陆峋点好处,陆峋就不会追究啦。”
“大小姐,你少说两句。”沈凌压低声音,去捂她嘴,“这种事你别拿到大庭广众下来说啊,对季先生影响多不好。”
“行了我知道了。”
许欣桐不耐烦了,妥协道:
“你放心吧,我就是让她跟我玩玩,不会做什么,保证完璧归陆,行不行?”
沈凌:“……”
两人说话间,一旁还没解绑的韩婷婷突然朝许欣桐撞过来,后者下意识退开,韩婷婷直接撞在被绑住的许轻衣身上。
冲击力太大,许轻衣往地上摔了下。
沈凌连忙去扶。
被许轻衣躲开,后者眼里,流露出焦急和担心。
许欣桐没什么耐心,让保镖把人带走。
许轻衣任由保镖架着自己,耳边残留的,是刚才韩婷婷冲过来时,留下的唯一一句低语:
姜暖和陆时敬认识。
-
陆庭深走进赌场时,习惯性地往某个方向看去。
却没看见许轻衣人。
四下望去,皆不见她人影。
陆峋和罗伊已经分坐在赌桌两端,姜暖刚发完牌。
除了前一天陆峋提出的陆氏股份,罗伊也拿出前三天赢下的三倍金额当做今天的筹码。
赌场还有不少跟着压住谁是赢家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压的罗伊。
公共牌面三张方片,罗伊已将筹码全部压注。
陆峋低眉看了眼自己牌面,他手上没有方片。
交手三天,罗伊玩牌风格严谨小心,若非同花,不会一次性全部梭哈。
漆黑淡漠眉眼落在赌桌另一头,罗伊转动着手上扳指,笑容自信。
陆峋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跟注。
全场沸腾。
姜暖面色不易察觉的一紧。
翻牌。
罗伊手上,一张红心,一张黑桃,只和公共牌的一张梅花k,组成顶对。
陆峋手上,是一对,和公共牌成三条。
“看来罗伊先生的三十亿,我要收入囊中了。”
陆峋笑着道。
罗伊脸上笑容淡下去,眯了眯眼,前三日他故意表现得小心谨慎,若非完全把握,绝不会加注,陆峋怎么会一下就看出他今天在虚张声势。
正沉思着,人群之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他出老千!”
手指向的,是陆峋。
罗伊本就疑惑,这么一闹,心里也不免起了怀疑,眸色危险地看向陆峋,突然厉声,“搜!”
“等一下。”
陆峋在原位,岿然不动,淡漠地看着罗伊,“怀疑要拿出证据,罗伊先生若只是因为我赢了你,而认为我作弊,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落了个输不起的名头?”
罗伊盯了他良久,目光审视着他全身上下。
最后,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落在姜暖身上。
“发牌荷官是你的人,检查她,陆先生应该没有意见吧。”
陆峋扫过姜暖。
后者咬了咬唇,避开他视线。
陆峋勾唇:“请。”
工作人员拿着仪器检查姜暖全身,仪器停在她锁骨处挂着的项链,猛地一把扯下。
“是信号发射器。”检查人员说道。
姜暖脸色一白,目光猛地落在贺安淮脸上,那串项链,是他给她戴上的。
贺安淮唇角浅勾,眼底浮起笑意。
姜暖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锁住陆峋,难道他早就知道……
“陆先生,你的人携带作弊设备,你还不承认作弊吗?”
陆峋坦然道:“东西是她自己带的,跟我无关。”
“陆总,分明是你安排我干的这些事,你说过我不会有事的!”姜暖眼睛一红,索性把藏在内衣里的纸牌扔出来,“偷梁换柱这招,也是你教我的。”
“到底是我教你,还是另有其人?”
陆峋眸光射向她,锋芒锐利。
姜暖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