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余墨大概明白了碎碎平安的意思。
他说的合作就是余墨把灵性拿给他，他再负责帮余墨打造一个灵性物品出来，卖出去之后大家分成。
至于怎么分成，这个就需要大家商量了。
对于这个提议，余墨倒是有了点兴趣。这一点灵性廉价卖了又舍不得，高价又没有人要，他本来都已经准备送给笔记本里那个冒充他母亲的女人了，结果这个时候收到一个合作建议。
听这个碎碎平安说，做出来的灵性物品有催眠，扰智，幻视的功用，很适合自己梦境的艺术，而且对于高级能力者也有用，那就很珍贵了。
能够跨越大阶层的灵性物品总是价值不菲的，虽然层次差的越多，功效越差，但是在紧要关头说不定就是救命的。
余墨尽量放平静了口气说：“老哥，我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要不你详细说说。”
碎碎平安把余墨拉到一边，给他详细介绍了一下过程。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双方商定好合作细节，然后去签订协议，余墨把原材料给碎碎平安，规定时间内碎碎平安把成品交给余墨。
有大云寺主持做证，余墨还是很放心的。他干脆关了铺子，和碎碎平安到一边去商量。商量的结果是双方约定，余墨的灵性折合260法钱，碎碎平安提供的辅料和制作工时费折合240法钱，共计500。工期定为一个月，成品做出来之后找大云寺估价。
在对成品估价完毕后，余墨在下一次聚会后按照出资比例支付收益给碎碎平安。比如大云寺对这个物品估价为1000法钱，则余墨支付480法钱给碎碎平安。
双方商议完毕，去签订了协议。按照规矩，这份协议涉及金额500法钱，大云寺要收取一成，也就是50法钱作为费用。余墨穷的叮当响，只能由碎碎平安垫付，到时候再返还。
碎碎平安倒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就帮余墨把钱付了。整个过程中余墨感觉碎碎平安这个人只是对制造灵性物品感兴趣，其他的都无所谓，甚至赚多赚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倒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协议签订完之后，两人把他投入了明王像前圣焰中，预示着这份协议正式成立。碎碎平安提议双方交换电话号码，方便在制作过程中时刻联系和商议。
余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两人互相告知了电话，余墨看对方的号码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前面几位数字，心想这不是首府区的电话吗？
再联想到对方话里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灵性的偏移值这个概念，余墨忽然心中一动，心想这不会是首府大学的学长或者老师吧？
聚会完毕，余墨退出大云寺，回到了自己的小旅馆房间。周围依然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余墨召唤出大云寺的通道，把自己手里装着灵性的玻璃瓶投入了进去。他眼看着这个玻璃瓶一点点消失，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在黑色灵性通道消失的前一个瞬间，一个小小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桌子上发出了“当啷”的声音。余墨捡起来一看，是一把小小的钥匙，上面写着h264这几个字。
这是给余墨做任务的保管柜钥匙。余墨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顺手把它揣进了兜里。
做完这一切，余墨再次掏出五月花笔记本，在上面写道：“梵高大人，您知道复兴圣殿吗？”
梵高大人的回答很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北欧山地里的一群疯子。以你的知识储量，请忽略北欧这个词。他们疯狂的崇拜蛮荒神灵，认为人世间的灾难都来自于人类文明的发展所带来的。所以他们的宗旨是让世界回到蛮荒时代，在莽荒神灵的统治下自由自在的生长。那个时候世间生灵自然相处，遵守丛林法则，一切按照天理发生，不再有人为的拘束。”
“啧啧，挺有意思的。”余墨感叹了一句。
梵高大人又补充道：“友情提示，复兴圣殿和历史旅行团虽然名字有一些类似，但是宗旨截然相反。羊家那一位正着力发掘机械文明的科技与知识，而复兴圣殿则认为这些只是就是人类被毁灭的根源。当年那个女人曾经和历史旅行团一起向复兴圣殿发动了几次规模很大的战争，对方被逼离开了这片土地，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余墨点了点头：“明白。”
余墨正要合上笔记本，忽然文宇的字迹冒了出来。这段时间文宇一直很沉默，很少和余墨交流，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你是不是把我的五禽戏传授给了一个女孩？”
原来说的是蕾妮啊。
余墨恍然大悟，解释道：“将军阁下，我只是教了她几个动作，并没有传授她完整的五禽戏。”
完整的五禽戏不仅包括了动作，还有气息的掌握，体内灵性的运转。余墨教授蕾妮的不过是自己领会的一些动作和节奏，谈不上什么完整。
文宇在纸上写道：“我没有责怪你。她的血脉很纯正，如果你愿意，可以教她完整的五禽戏。至于那根手指，如果你不愿意使用，也可以给她。”
余墨沉默了一下，写道：“好，我考虑一下。”
关上笔记本，余墨休息了一会儿，下楼骑着自己的半旧自行车回学校。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路边两排路灯明亮，把这条路照的跟一条光带似的，非常的漂亮。
余墨沿着这条路慢慢向首府大学骑，沿途有不少年轻人在散步，看样子都是首府大学的学生。夜风习习，吹在余墨身上很凉爽，以至于他的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
文宇放弃自己了。
余墨刚才想明白了这件事。
作为同是从神狱里逃出来的失败者，梵高大人在找寻了诸多候选人之后，最后选定了自己。仆人也好，学生也好，继承他的遗志也好，把他从尘封中重新扶上那把椅子也好，反正这个人就是自己了。
这个过程余墨怀疑苏叶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然没法解释自己到谢莉莉那边为什么必须要走梦境这个通道。
文宇当初逃到笔记本里，大概也是存了和梵高大人一样的想法，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学生。所以他才找了个借口教自己五禽戏，又给了自己这个手指。但是他后来发现自己并不会投向他的道路，于是在发现了蕾妮之后就果断的放弃了自己。
为什么选蕾妮？
文宇说了一个词，叫做血脉很纯正。那么梵高大人选自己也是因为血脉吗？那个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也验证过自己的血脉......
余墨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骑进了学校。首府大学邮局在学校大门里不远的地方，余墨停了车，进去逛了一圈。邮局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他的学生证，就很爽快的放他进去了。
保管室是很大的一个屋子，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很多货柜，上面写着编号。余墨按照顺序一个个找过去，很快就找到了h264号储存箱。
他从兜里摸出钥匙，打开储存箱，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信封。余墨伸手把信封拿了出来，信封很轻，很薄，里面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
余墨伸手捏了一下，感觉到里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硬片，自己手上稍微一使劲就能微微弯曲。这个薄片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某种塑料做成的。余墨猜测这个东西才是真正需要自己投递的，不过他也没有兴趣搞明白这个到底是什么，反正与自己无关，就顺手把他揣进了兜里。
他走出保管室，很有礼貌的和工作人员挥手告别，骑着车继续往寝室走。路过小操场的时候，余墨忽然发现操场角落的树下有一个黑影正在锻炼。这个身影庞大且魁梧，但是动作间却并不笨拙，反而带着一种隐含的气势，进退之间非常的有节奏。
余墨这几天教了蕾妮一些动作，大部分是从熊摆里脱胎出来的，也有小部分属于虎爪的范畴。更多的东西蕾妮并不适合，余墨并没有教。
现在蕾妮练得就是这些东西。
余墨架好自行车，走到蕾妮附近慢慢仔细观看。蕾妮也发现余墨来了，但是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依然一板一眼的练着。
余墨知道蕾妮读书的基础其实不好，功课很紧，每天都有大堆的书要看，大堆的作业要做。与此同时她每天还要花两个小时在食堂勤工俭学，有空的时候还要抽时间和伊米一起锻炼混营养补贴。
每次想到这些，余墨总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和她比起来过得实在是太懒散了一点。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蕾妮对于余墨教她的这些套路已经有自己的心得了，准确的说是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和气势。
五禽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有个人风格的。
余墨看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蕾妮同学，想不想学完整的动作？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