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张铁军来到松花江码头是为了等苑荣，碰到李向和宝格楚完全是恰好顺路。
“宝格楚姑娘，我想了一路，还是觉得咱们就此别过比较好。”张铁军笑呵呵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嘛！”
宝格楚也不回话，只是一个劲儿搅动着自己顺下来的发梢。
嬉笑了两声的张铁军刚准备翻身离开，却被嘎虎儿给拦了下来。
“我这人认床，要是有几天不在家里睡觉，浑身别扭。”张铁军连忙解释。
宝格楚不苟言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去你家睡，反正对我来说在哪睡没差，放心，我认识一些姑娘，她们和我说过同房的事情。”
“不不不，这一点我恐怕你是想误会了，我家老穷了，您去我家一定是吃不好睡不着的。”要说别的，张铁军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但是一旦沾惹上女人，张铁军就像是上了链条的木头。
看到张铁军这样，宝格楚玩儿心更是大起，一个大跨步来到张铁军面前。
虽然看得出来宝格楚已经用尽全部力气来装软弱，可依旧像是缓缓降落的老鹰。
“真的吗，在我们草原，像我这种大屁股的女人可不多见。”宝格楚大声说道。
远远不及宝格楚性格豪放的张铁军四处观望着周围的大汉。
在一片嬉笑声音之中也表示很无语。
“和你回草原真的可能是不行，不过我还要再牡丹江码头待几天等一个朋友。”张铁军道。
“那好吧，那你先陪我去个地方。”宝格楚道：“嘎虎儿，你带着喜大家伙儿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去打听一下神兽的消息。”
“神兽？”张铁军这次也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你们口中的那个神兽到底是什么动物啊？”
“想知道？”宝格楚欲擒故纵道：“那你跟上来啊。”
“你好，有人吗？”
宝格楚站在牡丹江一条阴暗小巷中对着一扇破旧不堪的屋门大声喊叫。
过了良久，结满蜘蛛丝和灰尘的屋门才摇晃了两下，也正是因此，张铁军看清楚了门匾上“清水居”三个大字。
让张铁军最为好奇的是，一路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宝格楚竟然温柔了下来。
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是局促。
“是不是里面没人啊？”张铁军问道。
“别胡说，尊敬一点。”宝格楚提醒道：“这里可是大贤者的地方。”
“大贤者？”张铁军道：“那是什么鬼？”
听到屋内没有回声，宝格楚也只好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屋内阴森恐怖，早就腐朽的木地板上踩上去更是咯吱咯吱作响。
“小姑娘，我这里可不是汉人能来的地方。”
一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温文尔雅的声音倒是令人如沐春风。
张铁军顺着声音看去，一道蒙古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同嘎虎儿那些凤毛麟角的野蛮人相比，眼前这道身影倒是称得上是秀气，嘴里吊着一根牙签更是多了几分痞帅风格。
“我...我来找大贤者。”宝格楚哆哆嗦嗦的说道。
玄衣身影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大贤者！大贤者！哈哈哈，笑死人了。”
正当宝格楚心情稍微放松一些的时候，玄衣身影立马变了一张嘴脸严肃地让人汗毛直立：“大贤者他早就死了。”
“不可能，我爹说了大贤者是长生天的代言人！他不会死的！”宝格楚也紧绷脸蛋道。
玄衣身影似乎也没有想到宝格楚能够有这种举动整了整神色道：“你说的不错，长生天不会死，但是大贤者会死，你来错地方了。”
宝格楚听到这句话双眼通红，这个一路坚强的女孩儿却在此时双眼发红：“那我爹怎么办？”
“你爹？你爹是谁？你又是谁？”玄衣身影好奇道。
“我爹是草原上的萨力布，我叫宝格楚。”
听到这句话，玄衣身影明显一愣，半晌后苦笑道：“小姑娘，你走吧。”
宝格楚还想在说些什么，下一秒只感觉一股邪风仰面而来，两人竟然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大贤者死了，那我该怎么办？”宝格楚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之上，寻找大贤者和神兽救爹是支撑自己唯一的信念，可是事到如今这份信念却轰然崩塌了，这放到谁身上也受不了。
“那个你口中的大贤者是谁？”张铁军道：“那个神兽是个什么东西？”
宝格楚无奈道：“大贤者是草原上的智者，也是长生天最好的仆人，我爹现在奄奄一息，也就只有他能救我爹，至于神兽，也是我们家族的图腾，黑天鹅。”
图腾对于张铁军倒是挺好解释，草原上没有村和生产大队，他们大多数是逐水而上。
就像是那本古书上狼图腾的故事一样，不过这些家族并不是单一都信奉狼。
信奉黑天鹅的更是不多。
至于大贤者，张铁军猜测就和京津冀地区的看虚差不多，应该是某一种精神寄托的存在。
这么说倒也符合逻辑，毕竟在六零年代很多病症都还没有一些能够完全解决的办法。
宝格楚的心情也不算好，只是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
张铁军想要安慰，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踉跄前行的宝格楚也没有想到，此时的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两个蒙古男人混迹人群之中已经盯上了他俩。
无路可走的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死胡同，刚想要转身离去，却看到了两个壮汉径直站到了自己身后，还未等宝格楚开口，壮汉便自报家门：“大小姐，我们是大少爷手下的门童，从刚才就看到你眉头紧锁，不知道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
“大哥的人？”宝格楚脱口而出：“没什么，心情不好在大街上逛逛，这你们也要管？”
两名蒙古男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当然不敢，不过大少爷吩咐我们说他已经找到了大贤者现在所在的位置。”
“真的吗？”宝格楚眼神之中再次闪过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