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暴雨中撕开一道血口。
两辆警车呈箭矢阵型咬住冷藏车的尾灯。
江昭阳单手握住方向盘。
“车尾温度异常!”齐楚平抱着便携式热成像仪,屏幕上的冷藏车轮廓正泛着诡异的橙红色,“货舱温度显示零下18度,但排气管附近的热源达到七十摄氏度!”
万钧纬的配枪在颠簸中撞上车窗玻璃:“熊斌在车厢里装了自毁装置?”
“是诱导加热器。”江昭阳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面上的钢筋残骸,“他们在制冷系统里并联了电热丝,专门干扰红外探测……”
警车轮胎碾过积水飞溅的钢钉,江昭阳猛打方向盘避开路面突起的钢筋。
冷藏车尾部突然探出两截黑洞洞的枪管,9毫米子弹击穿警车前挡风玻璃的瞬间。
齐楚平手中的热成像仪精准锁定了射击口位置。
“十点钟方向,双层夹板结构!”齐楚平将数据同步到车载电脑,“货舱后部有三十厘米空腔,热源呈蜂窝状分布!”
万钧纬反手将95式突击步枪架在车窗上。
宛如一名冷静的猎人在寻找着最佳的猎物。
几声枪响,紧接着是两声绝望而惨烈的叫声。
两名毒贩射手应声倒下,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跌出了车厢,滚落在地下。
万钧纬仍然没有停止射击。
夜视瞄准镜里,冷藏车左侧轮胎突然爆出火星——他射出的穿甲弹精准穿透轮毂,却在触碰到某种合金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防弹轮毂!”
夜色如墨,雨丝斜织成网。
冷藏车加足马力,疯狂逃逸。
车轮卷起阵阵水花,溅起一片片水雾。
万钧纬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紧咬不放。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些毒瘤逃脱法网!
警车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仪表盘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那道三年前的弹痕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目标右转进入化工路。”江昭阳的嗓音像淬过冰。
齐楚平正给mp5冲锋枪更换弹匣,金属碰撞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脆。
“江镇长,你还经得起颠簸吗?”万钧纬突然猛打方向,车身在湿滑路面甩出半弧。
江昭阳额头撞上防弹玻璃,却咧嘴笑了:“还好,头没有撞到匕首上。”
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后面防爆车的预警刺破黑暗:“注意!目标车辆加速,重复,目标加速!”
冷藏车尾灯在雨幕中拖出两道血红轨迹。
江昭阳扯开制服领口,“他们在往市区废弃化工厂区开。”
他手指一划,“前面三公里处有岔路,必须在那之前截停。”
轮胎摩擦声骤然撕裂夜空。
冷藏车后门突然洞开,穿防弹衣的光头壮汉端着机枪探出身子。
万钧纬瞳孔骤缩,本能地猛踩刹车。
第一梭子弹击碎前挡风玻璃,防弹夹层瞬间裂成蛛网状。
齐楚平踹开车门翻滚而出,子弹追着他打出一串火星。
江昭阳甩手就是一枪。
光头壮汉吓得一躲闪,手一歪,机枪差点跌掉于地上。
“狙击点!”江昭阳厉喝。
万钧纬瞥见冷藏车顶棚掀开的缺口,冷光瞄准镜的反光转瞬即逝。
他猛打方向盘撞向路边配电箱,警车在爆炸的火光中腾空而起。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他看见江昭阳踹开变形的车门,手枪连续三次点射。
冷藏车车顶的毒贩杀手一头栽倒于地,一命呜呼。
前面倏地出现了警方的装甲防爆车。
冷藏车无路可逃。
它的轮胎发出刺耳悲鸣。
车身倾斜着撞进路边五金店,卷帘门像锡纸般扭曲变形。
几个黑影从浓烟中窜出,为首的栗子头举着沙漠之鹰连续射击。
齐楚平从报废的冰柜后闪出,冲锋枪三连发将栗子头毒贩钉在墙上,血花在石灰墙面绽开诡异的蓝。
“蓝焰在车厢!”江昭阳的喊声混着玻璃碎裂声。
万钧纬翻滚到冷藏车底盘下。
灼热的弹壳雨点般落在后背。
他摸到后腰的战术匕首,突然发力刺穿上方毒贩的脚掌。
惨叫声中,这个光头壮汉栽倒在污水坑里,怀里跌出真空**的蓝色结晶。
一个刀疤脸毒贩的子弹擦着万钧纬耳廓飞过。
江昭阳从二楼脚手架纵身跃下,皮靴直接踹碎对方锁骨。
刀疤脸走火的子弹击穿路边氯气罐,淡绿色烟雾顿时弥漫街道。
齐楚平扯下防毒面具甩给身后的特警,自己却吸入毒气咳出带血的泡沫。
冷藏车后箱突然传来金属断裂声。
万钧纬撞开变形的锁扣,冷雾中整齐码放的蓝色砖块泛着妖异荧光。
他扯开最外层**,这一批毒品得有好几千克。
后面防爆车警笛声由远及近。
刀疤脸突然狂笑不已。
车厢深处传来定时器的滴答声。
王平安被铁链锁在箱体之间的空隙里,脖颈处绑着微型炸弹项圈。
更致命的是,所有箱体连接的计时器显示剩余时间已经不足1分钟。
生死系于一刹那!
万钧纬抓起消防斧劈开控制箱。
齐楚平同时将防爆毯甩向定时炸药。
当江昭阳惊觉有异,扑向控制台时,液晶屏上倒计时已不足十秒。
江昭阳奋不顾身扯断红蓝导线,液晶屏上倒计时卡在零秒。
好在最后一秒险情排除。
一名增援的特警一拳击昏刀疤脸,拖着昏迷的刀疤脸从废墟爬出,制服左袖已被血浸透。
齐楚平跪在车厢前,颤抖的手指正清点毒品数量:“4980克……还差二十克……5000克。”
雨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万钧纬突然扑向路边排水沟,匕首精准刺穿试图爬走的一个毒贩手掌。
对方惨叫中,藏在假牙里的蓝色胶囊滚落污水。
江昭阳用镊子夹起胶囊,对着警车探照灯眯起眼睛:“新型毒品蓝焰。”
齐楚平给最后一个毒贩戴上手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血点溅在银色金属上,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万钧纬惊叫道:“氯气中毒。”
一个从防爆车上下来的特警掏出肾上腺素扎进他的颈部,“救护车马上就到。”
“没事,我对氯气有抵抗力,原来经历过。”
“过一会儿就好。”他不以为然道。
雨势渐弱。
可是搜遍现场却没有熊斌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