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天桥的台阶上,啃着一根老冰棍看镜释师兄和别人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镜释师兄说不用我们管了,会有人来处理这个事。
紧接着我们就到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便宜的旅店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一早去贵州。
镜释师兄说他要洗澡,我就下楼去买了点拌菜跟盒饭回来。
饿一天了,这饭我俩吃的格外香。
我边吃边跟他打听刘文革这个人和梅姨是什么关系。
镜释师兄长叹一声,他说他没来这里当道士之前,是在一位张老爷子家里给他外孙子当书童……
我不知道这位张老爷子叫什么,镜释师兄没说。但是听他说,张老爷子有两个女儿,一个就是梅姨,另一个就是师父。只不过师父是他收养来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镜释师兄当时是给梅姨的儿子当书童,要说这个梅姨的儿子,也不是她亲生的。
是梅姨在40多岁时收养的。收养他的原因只有一个,这小孩和自己死去的丈夫长得很像,反正他们这一大家子的关系乱死了。
张老爷子和749局的人有关系,镜释师兄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主要还是见梅姨的次数多。
梅姨的丈夫就是749局的人,也就是我说的这个刘文革。
刘文革在进749局之前就已经认识师父了,能和梅姨结婚,也是师父撮合的。
早些年梅姨和师父的关系还很好,直到刘文革因为一次任务牺牲了。而那次任务正好是师父找了刘文革,让他跟张老爷子请命去的。
所以梅姨对师父的态度180度大转变,也就是在那时,师父从张老爷子那搬了出来,来到山上修了宝清观,开始自立门户。
镜释师兄是因为敬佩师父的本事,自愿跟来的。师父确实也传给了他很多真本事。
后来梅姨抑郁成疾生了一场大病,连镜释师兄都听说梅姨不肯治疗决心等死,当时他还感慨,梅姨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只有师父得知此事后,觉得梅姨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特别愚蠢。
但是那毕竟是她姐,于是她和张老爷子请命,去了抚仙湖,想为梅姨带回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等一下师兄,我有一点没太懂。”尽管镜释师兄讲的这个故事很精彩,但是我还是突然打断了他。
“照你这样形容,我觉得师父和师姑应该年纪差不多吧,可是……师父才多大啊,师姑都已经花甲之年……”
镜释师兄将他碗里饭扒拉完,又继续说:“怪事也就是从那时开始……”
本身师父就是长得很年轻,镜释师兄也怀疑过师父有逆龄生长的本事没有传授与他。
从那次抚仙湖回来之后,师父的相貌就没有再改变过。
宝清观从修建以来,陆陆续续为749局提供了很多精英学员,来了一批走了一批,只有镜释师兄待的时间最长,这个秘密只有他知晓。
有时候师父也会跟他感慨,说自己这样活着挺没意思的,他从没想过师父会死。
说到这里,镜释师兄捏折了手中的筷子。其实我看得出来,镜释师兄也是很想为师父报仇的。
我刚想安慰一下镜释师兄,他却突然对我说:“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觉得这件事跟薛阳有关系,我不这么认为。”
“哦?镜释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赶忙问。
“那个薛阳,当初师父去抚仙湖的时候,就是他来接师父的,这么多年了,薛阳也没有变老,我想他们一定是共同经历了些什么。”
我对他的话保持怀疑的态度,可我母亲的火化证明上边确实是签的他的名字。
镜释师兄看着我:“假如,是有人故意让你认定是薛阳干的呢?你只是看到了一个签名,你又没在当时真的看见他在那里。”
真相只有找到薛阳才能弄明白,现在我和镜释师兄讨论这个美滋滋,于是我又将话题引到怎么先找到温罕这件事上。
镜释师兄问我吃完了没?我点点头,于是他把桌上的东西都划拉到垃圾桶里,把桌子面清了出来。
然后他开始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我靠近一看,画的竟是水罗盘。
他拿出一枚火符,让它点燃悬空在水罗盘之上,然后抽出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用铜钱串成的剑,将它从火符之中刺了下去,水波震动。
“看好了,这是师父教我的水占术,如果哪日你归隐山林潜心修行,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会考虑传授给你。”
我在旁边看的目不转睛,桌子上的水波纹每振动一次,镜释师兄就在纸上写写算算。我看了半天,感慨这绝学不适合我,我可没有那个耐心学这个。
等他写完时,纸上已是密密麻麻。我拿到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镜释师兄吹了吹落在纸上燃尽的灰,说还没完呢,又从兜里拿出另一张符来,默念之后在纸上展开。
这个我熟啊,这不是温罕会的寻显符吗。
看来温罕对镜释师兄了解的不够全面,这家伙要比我俩会的可多太多了。
指尖的红线在跳跃,不断的圈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字,我直呼太神奇。
镜释师兄却看了我一眼:“这玩意虽好,但是要少用,有机会你告诉温罕也注意一点吧,师父不让他学还是有道理的。”
啊?难道温罕骗了我,这个不是师父教他的,是他自己偷偷学的?
我不服气的问道:“这个符咒用多了会怎样?”
镜释师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会折阳寿的啊。”
镜释师兄整理完后,直接将写好的纸递给我,那上边只有一行地址,写的是:
安顺市虹山水库。
折腾到那里,又是三天。这次我真的遭受不住,从客车上下来一顿哇哇吐。
太遭罪了,我心想倘若我哪天有钱了,还是坐飞机吧,铁打的身体也吃不住这个苦。
镜释师兄一边帮我捋后背,一边说:“你一个山里的娃娃,怎么还吃不了这苦。
我心想镜释师兄你有所不知,我一个人倒是没什么。
自从我把那个紫衣人偶放进包里,总感觉像有座大山一直压着我,睡觉的时候都喘不过气。
但我又不敢和他说,只能笑着摇摇头,说我只能当道士,干不了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