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婆怎么这么神?只见我一眼就能看出我身体的不同之处?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感觉这满屋子的娃娃也显得诡异起来了。
特别是配着暗红的灯光,我甚至感觉有几只娃娃的眼睛是看向我这里的。
“你不用害怕,它们都是我的孩子。比起你身上的那个,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老太太拿起一只玉壶,倒了一杯淡紫色的液体,又在供奉娃娃的台前拜了拜,然后走到我的身边。
我因为有点腿软,侧身扶着那个凳子的把手,想让自己稳住心神,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喝下去吧,让他显形出来,我有话问他。”
老太太又把那杯子往我面前送了送:“这叫显形酒,你既想让我帮你,那我说的话你可要照做啊。”
我吞了吞口水,心想着拼了,喝了还能死不成?于是接过她手里的小杯子,端起来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其实没啥味道,有点辣口又有那么一丝丝苦涩,然后我就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于是伸出手指做呕吐状,想把喝下去的东西抠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和我对话的声音。不对,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他们似乎在争吵,在抢夺我的身体,我头好晕,好像快要被撕裂了。
等我的头晕停止后,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身体呈透明状,而在我刚才躺着的地方,赫然趴着我的尸体。
在我面前还有两个和我一样,透明状样子的男人,他们一个微胖,一个很瘦。看不清脸,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了,还以为我又回到了在749测试时,选师父的那个环节。
“你就是……你……”我对着那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说道:“之前和我交替使用身体的人是不是你?”
他点了点头,另一个微胖的男人说:“哎哎哎,别叙旧了,我才是拥有这身体主导权的人,这身体就是为了仇恨而生,你俩能行不行了,不行就让我自己去报仇……”
他还没等说完,只见那个瘦的人轻轻一挥,另一个人就消散了。
“不用理他,这身体就是你自己的,对了,以后不要乱喝别人给你的东西,我可不想再看到三人聚会的局面。”
我假装听懂似的点点头,对着他提出了我的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们都是边策。”他平静的说道。
“你拿我当傻子吗?你若是我,我们怎么长得不一样?”
“别纠结那些没用的了,至少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害过你吧?你就当我是你的进化体,只要是你搞不定的事,随时放我出来,我都会替你解决,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行了。”
说完,他就准备走向趴在地上我的那具尸体。
“等一下,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可否透露一下?”我一边拦住他,一边也跑到了尸体旁边。
我很怕他抢先一步占用了我的身体,那我不就变成孤魂野鬼了?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有保障。
“那老太婆不是要见我吗?我先去会会她,你先睡一会,等完事了我自然会叫醒你。”
“喂……”还没等我说完呢,我再次晕死过去,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以前我总以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但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知道,很多事真的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我从未想过,肉体和灵魂,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就叫做灵魂吧?我从没想过它俩可以分离,这半年确实长见识不少。
胡思乱想了片刻,我对着尸体的位置也躺了下去。
半晌我坐起来大叫:“喂!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进去的啊?就不管我了?喂!你人呢?”
我坐在一旁,望着我自己的尸体发呆,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嘎哒的一声。
循声望去,才发现是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这里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我一直都在师姑的房间里。我突然奇想,也就是说这扇门后边就是那个满是娃娃的房间?
打开看一下会怎么样?反正在这里等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那个人说了他是我的进化体,他应该不可能放任不管,让我死掉的吧。
看一眼,就一眼,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我马上关门跑回来。
想到这,我走到门前,握住了门把手,屏气凝神轻轻的把门推开了。
“师父……”见到屋子里的女人之后,我一下就跪在那里了。
“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女人和平常的师父不太一样,没有穿道袍,倒是穿了一袭紫衣,手里还抱着一个娃娃玩偶。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个人不是师父,这是师姑年轻时候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她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她们是双生女?可外边的老太太已经年岁很高了啊?
正想着,那紫衣女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哪里来的,我就问你,带我走好不好?”说着她猛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的脸瞬间就红了,耳朵发烫的我想把自己的手抽回,那手温暖无骨,绵软又很细腻。
“你自己不可以离开这里吗?实不相瞒,我也是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想找个出路的,看到那具尸体了吗?那个就是我,可是我怎么也无法回到那身体上了。”
紫衣女人松开了抓住我的手,眼神落寞:“你已经死掉了吗?难道说,我将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吗?”
她掩面跪倒在地,竟小声嘤嘤嘤起来。
这可难倒我这个单身汉了,我还真没哄过女人,可是她就这样一直哭,我又不能不管。
我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救不了你,但是我想有个人应该可以,他叫边策他老厉害了,是我的进化体,他一定有办法的。”
“真的吗?”她眼角含泪抬头望着我,又给我整的脸红了。
我连忙转过头去,想着转移一下话题:“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呢?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姑,可是我师傅已经仙去,你我年岁差不多,我还是直接叫你名字比较好吧。”
“梅,我的名字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