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依旧话糙理不糙：“你要真是干净的，那你就是活不久的那种人。”
李洛靠在沙发上，抬起眼睛，笑了一下。
“嗯嗯，现在我知道了。”他接道，“打算听陈导的话，以后活得脏一点。多谢陈导教育。”
陈导“嗯嗯”两声，“只要没有触犯刑法被抓进去，都给我来拍戏。”
“你能回来拍就回来吧。剧组这边等你的人还挺多的。再不回来，计成都快疯了。他天天嚷嚷你再不出现就要改剧本让你出车祸直接死了换个人演算了。”
“我看他就是看我不爽！”李洛喊道，“他估计早就想报复我了！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回去。”
“行，回来就行。”陈导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演戏就是演戏，工作就是工作。李洛，不要想太多。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
李洛疑惑了，陈导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有幽默细胞的，究竟是谁带坏了她！？
*
两天后。
片场。
李洛一到，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变得微妙。
有人笑着打招呼，有人假装没看见，也有人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劣迹艺人”的灰。
计成却径直冲上来，一拳锤他肩膀：“你还知道回来？！”
“我这不是避避风头嘛，紧急避险嘛。”李洛笑道。
“笑你个头！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人直接骂你是杀人犯啊？”计成气得不行，“一群二百五，给我气得不行，真想把他们肩膀上那颗痘给挤了。”
李洛“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他已经知道真相，也懒得计较。反正——
“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被骂。”他淡淡地说，“骂得越多，我的流量就越高。”
黄宇瞪他一眼：“你这人是不是被虐出心理抗体了？”
“差不多。”李洛笑笑，“但我确实有点想看看——他们骂我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够了。”
*
拍完戏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剧组收工。
李洛坐在片场边的台阶上，点开手机。
《照亮》依旧在榜单第一，但评论区开始变味。
【这首歌是不是写给李洛的？】
【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炒cp了，能不能干点正事？】
【陈思言是被爱情冲昏头脑了吗？他居然在晚上的音乐节目上默认了“有特别的灵感来源”！】
【呵呵，杀人犯夫妇。】
李洛盯着最后那句话，看了好久。
最后只也是关上了手机，没有在看。
【李洛：系统，你们当初绑定我的时候，有想过我居然会杀人吗？】
【系统：你不要瞎说啊！你杀了哪门子的人啊？那你怎么不说是浴缸杀人啊？！】
【李洛：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系统：统子中文不好，统子听不懂，你要给我讲清楚才行。】
【李洛：如果每一个曾经自杀过又被救活的人，会被绑定系统。你们这么做的用意又究竟是什么？】
【系统：统子中文不好，统子听不懂，你要给我讲清楚才行。】
【李洛：开始装傻了是吧？】
【系统：这个我真不知道，上层系统的用意我也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底层的牛马统。】
【李洛：......】
*
李洛打开微信，看见了陈思言发来的语音：【你今天拍戏顺利吗？】
时间显示是两小时前。
李洛打字。
【李洛：挺顺的。就是拍了一天，现在有点困。】
几秒后，那边传来回复。
【陈思言：早点睡。别再熬夜了，你这几天累了。】
【李洛：好的。】
他正要回“你也早点睡”，对话框上方却跳出一条微博系统消息：
【对方正在直播中。】
李洛怔了一下，打开陈思言的主页。
陈思言很少开直播，但今晚破例了。
他穿着一件黑t，坐在录音棚里，手边是一杯没喝完的拿铁。
直播间人气爆满，满屏的弹幕全是——
【哥哥！《照亮》太好听了！】
【所以究竟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首歌......】
【就写就写，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