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堂”那些个物件,一旦进入贵族圈,自然攀比之风就起来了,宗女一般都是宗室家庭的希望,一朝选秀入宫,那身份地位就不同。所以在打扮上向来舍得花钱,要是这美貌的名气传开,在选秀前便胜了一筹,说不定会被点名参加。
熬到能管家的女人大多也是年老色衰,见到这些能护肤美颜的东西自然像救命一般,手中又有钱,家里男人遛鸟玩狗,自己在身上体贴自己一点又算个啥。
汉人官员家庭也大多如此,男人在官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哪里还有心思管家里那点破事,都是男人挣钱女人持家,钱在当家的女人手中。
切入这个市场,那一旦形成风潮,挣钱起来那是不要不要的。那些新奇的让女人都害羞的衣物,私底下却是都想试试,嘴里那是骂着物件风骚,私下里拿到货都攥在手里舍不得放。
达官贵人家里大部分妻妾成群,要是没点手段,怎么能争宠。正妻虽然能把持家里财政,但也希望男人能到自己房里多来几次,那些妾之间,自然更是把争宠当作事业。
宫里面道光帝老病,这方面差一些,算是稍微消停一点,宫里的女人也只是看个稀奇,差奴婢来买点回去,无聊中尝试尝试新鲜玩意。
价格是高的离谱,但是仍然是趋之若鹜,饥饿营销、会员制、高级定制等一些后世营销手段移植到这个时代,那是吃的那些宗女贵妇们死死的。
京城里也不是没有成衣铺子想仿制,但是就那些衣物后世不知道经过改良了多少次,尤其是舒适性,那都是有大量的数据支撑的。想一时半会仿制成功,相当的难,谁愿意当试验品穿着身上难受呢。
化妆品、护肤品更不用说了,胭脂水粉铺根本仿制不来,里面制造过程是有化学工业手段的,比如萃取,防腐等技术,学不来。
铺子里卖的最便宜的东西——卫生纸,这玩意最后变成了出货量最大的货物。按照现代人的要求,那卫生纸必须干净、柔软、洁白,哪里是清朝那黄不拉几硬邦邦的草纸可比的。
贵是贵了点,但是这些高官贵族之家,能缺少这点钱吗,尤其这玩意卖出来了,谁家要是不买,那都是面子上的事情了。
依莲格格开始准备的时候,提起沈云峰说这个营生一年赚个七八万两银子没问题,载铨也就当作笑话听听,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现在看来这还得了,七八万两银子,远远不止。就打胸衣这玩意,平均价格十两银子一个,一万个卖出去,货款就是十万两银子,再说,这玩意,谁只买一个。
一个宅子里,一个月花在卫生纸上花个几两银子不算多,但是京城那么多富裕人家,这就是不得了的数目。
载铨现在觉得自己一年的收入都不及女儿挣的十分之一的多,所以,他也上心了,至少谁家敢伸手到女儿的生意上搞事,那他会拍桌子。他拍一下桌子,那可是不得了,说不定哪里一个官员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扶扶头上的官帽。
虽然开了三个店铺,但是依莲格格还是在定郡王府待着处理事务,一是因为那些真正的有钱的主不会亲自去店铺里选东西,都是借着走动,来依莲格格这里。货到了北京,新款都是在依莲格格这里。她们借着走动的名义,来挑走最新款的。
二是依莲格格要在家里照顾自己的儿子爱新觉罗.毓海,每天要哺乳自己的儿子。
依莲格格也算是京城的独一位,嫁了两次,居然又搞个招婿入赘。克夫的名气,让婆家根本不敢留,算是彻底回归了娘家。
大家也都没想到,就这样嫁了两次的,居然载铨还能搞个招婿入赘的花样来,载铨掌控着宗人府,宗室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真要翻出理由反对,还真没找出来,老祖宗当初制定宗法的时候估计都没想到这种情况。
估计道光帝看载铨无子嗣,也没干涉这件事情,沉默就是准了。没想到依莲格格这次争气,居然生了一个儿子,按照入赘的规矩,这孩子姓了爱新觉罗,成为载铨的继承人了。
赘婿是镶白旗的索绰络氏,家中兄弟三个,但属于底层的旗人。入赘定郡王府,那算是一步登天。能让载铨有了继承人,算是有功了,载铨自然把女婿家里安排的妥妥帖帖,两个兄弟都安排了官职。
只不过这个赘婿据传也是有病,很少看见在定郡王府出入,基本都在养病,不出门。所以宗室之间私下也说,依莲格格估计是逃不脱这个克夫的名头了。
不过,对现在的依莲格格来说,已经不在意这些流言了,自己有钱、有儿子,已经很满足了。
定郡王府的后院已经改成依莲格格的住所,第一进也是处理商务的办公地。那些身份高的女人来了,就从后院进来,喝点茶,再看看新款货物,然后适合就带走,没有尺寸的就下个订单,等着送货上门。
有了毓海这个孙子,载铨根本不在意女儿把家里改造成啥样,反正他现在住在前面,随时能到后院抱抱毓海,肯定比女儿把孙子带着去商铺里好。
这一日,载铨到了后院,毓海正醒着,便一把从依莲格格手中抱了过来,坐在椅子上,把娃儿搂在怀里逗乐。
见父亲抱走了儿子,依莲格格便把账本拿出来翻看,父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父亲,今天听人说,宫里那位身体愈发的差了啊。”依莲格格低着头一边翻看账本一边说。
“是的,这不,又两日没上朝了。”载铨叹了口气说。
“人家都说可能要立六皇子,都说好多人都在站六皇子的队了。”依莲格格看着父亲,试探的问。
“你们这些女人家啊,捕风捉影的事情少议论,不要害了哪家。”载铨教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