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沈弗寒去处理事务。
见他走了,温嘉月看向萧溯夜,问:“侯爷的咳疾还能治好吗?”
萧溯夜摇了摇头:“很难。”
其实只是咳疾而已,已经很好了,若是旁人,照这个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的找法,不死也得脱层皮。
幸好他常年习武,身子健壮,落得这个不痛不痒的病根,已经是他福大命大了。
温嘉月轻轻叹了口气。
见她面露忧愁,沈弗念连忙说道:“大嫂,你别担心这个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不会嫌弃我大哥吧?”
不愧是兄妹俩,脑回路一模一样。
温嘉月只好说道:“自然不是,你别瞎说。”
“那我就放心了,”沈弗念笑眯眯地站起身,“我和萧溯夜打算去街上逛逛,大嫂要不要一起去?”
温嘉月摇摇头,她没什么心情。
沈弗念也理解,又调侃道:“需不需要我把昭昭也带走,别让她打扰到你和我大哥叙旧了。”
温嘉月嗔她一眼:“快走快走。”
沈弗念挥挥手:“那我走了!”
萧溯夜也道:“大嫂,我们走了。”
两人牵着手离开,全程没有问起她这个月以来的经历。
温嘉月明白,一定是沈弗寒提前嘱咐过。
沈弗寒跟随侍卫来到一处偏僻的厢房。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裹起来的草席,只包裹住了身体,露出裴怀谨的脑袋。
他死状可怖,额头上渗着血,脸上不知是不是被兽类抓了一下,有几道清晰的齿痕。
死不瞑目,神色惊恐。
沈弗寒蹲下身,掀开草席,视线微顿。
腰以下的部位消失了,手臂也缺了一条,身下血淋淋的。
侍卫解释道:“属下找到人时,他正被一头狼撕咬,侯爷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属下们便合力将狼杀了,带回裴怀谨。”
沈弗寒微微颔首:“可有人受伤?”
“侯爷放心,无人伤亡。”
沈弗寒便蹲下身去,仔细查验一番,确实是裴怀谨。
他淡声吩咐:“好好守着,不日带回京城。”
“是!”
“裴怀谨的余党可抓到了?”
“全都抓到了,侯爷可要去审问?”
“不必了,”沈弗寒顿了顿,“我怀疑裴怀谨打算谋反,好好审问余党。”
找到阿月之后,别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走出厢房,沈弗寒净了手,这才去找温嘉月。
还没进门,他便听到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娘亲娘亲,亲亲!”
“好好好,亲这里还是亲这里……昭昭,这里不行,这是、这是你的嘴,娘亲不能亲的。”
沈弗寒失笑,推门进去。
昭昭还在锲而不舍地指着嘴唇,不太明白这里为什么不能亲。
见始作俑者来了,温嘉月羞恼道:“都怪你!被昭昭学了去!”
沈弗寒摸摸鼻子:“我又没亲上去,是昭昭聪慧。”
他看向女儿,认真解释:“爹爹和娘亲都不能亲这里,昭昭要记得,谁都不能碰。”
昭昭有些疑惑地看着爹爹娘亲,可是她分明记得方才爹爹娘亲差点就亲上了。
沈弗寒只好说道:“只有你的夫君能亲,爹爹和娘亲是夫妻,所以爹爹和娘亲可以。”
昭昭懵懵懂懂地听着,一知半解。
娘亲叫爹爹夫君,所以就是夫妻了?
她觉得自己明白了,看向娘亲,小嘴巴动了几下,这才口齿不清地喊道:“夫君。”
现在她和娘亲也是夫妻了,这样就可以亲了吧?
温嘉月噗嗤一笑:“傻昭昭。”
她亲了亲女儿的脸:“娘亲只能亲这里,爹爹也是。”
昭昭有些郁闷,抱紧娘亲不说话。
沈弗寒喊来奶娘,准备让她把昭昭抱走。
昭昭却不愿意,将娘亲抱得更紧,小嘴一瘪,眼里便含了两包泪,随时准备哭出声。
温嘉月也不想和昭昭分开,便道:“若是你要说的事昭昭不能听,便把她的耳朵捂住吧。”
沈弗寒低声道:“不必捂耳朵,直接捂眼睛便好。”
他盯着她的唇瓣,温嘉月这才知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紧张地舔了下唇。
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她却明显瞧见沈弗寒的视线变得更加炙热。
温嘉月恼道:“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要想东想西了。”
他消瘦了不少,一看就是位病弱公子的模样,得好好养身体。
“已经好了,”沈弗寒解释道,“只是看起来虚弱而已。”
温嘉月不信,等沈弗念和萧溯夜回来,让他帮忙把脉。
萧溯夜道:“大哥的身子确实已经好了,只要好好补补身子就行。”
温嘉月担忧地问:“既然要补身子,那就不能舟车劳顿,咱们岂不是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沈弗念兴冲冲道:“有什么不好,正好一起过年了,只不过少了四弟而已,不过有他没他都一样,说不定他看到我们出双入对还黯然神伤呢,他一个孤家寡人,自己过去吧!”
温嘉月看向沈弗寒。
他还是那句话:“都听你的。”
温嘉月只好说道:“两日后回京怎么样?”
长公主的事还没解决,始终是块堵在心口的大石头,她放心不下。
沈弗寒好好休养两日再出发,也能有些精神。
三人都没有异议,各自回房。
昭昭已经睡着了,沈弗寒直接让奶娘抱走。
这还是分别之后第一次独处,温嘉月竟莫名有些紧张。
但是被沈弗寒抱进怀里时,她却觉得安心,抬首吻他的下巴。
沈弗寒微微低头,轻轻咬住她的唇瓣。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难耐,再回过神时,衣裳四散。
沈弗寒却忽然静止不动了,温嘉月蹙了下眉,催促道:“夫君……”
“阿月,不行,”沈弗寒呼吸发颤,“这个月我还没喝避子汤,等我喝了之后……”
“夫君,”温嘉月打断他的话,“以后不用喝了。”
沈弗寒微怔。
温嘉月捧住他的脸,认真开口:“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