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名利,顾风自是不在意。
但问题是,魏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必须搞清楚!
魏玖叹口气道:“你的功劳,本该大肆宣传,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已入了至尊,只觉得你是前途无量的盖世天骄。
我能意识到这一点,西方又岂能意识不到?
你在缅国的表现实在太过亮眼,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为了阻止神龙的发展,西洋列强编织阴谋,意图在军武大会上斩杀我神龙天骄,若你在缅国的表现真的公之于众,唯恐西洋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你挫骨扬灰啊!”
顾风心中恍然的同时,感受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低头看去,发现那是一只美玉般的手掌。
魏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师弟,你知道为什么军武大会的时候,宫廷迟迟没有派人去往中海么?这其中看似是主战派和保守派之间的博弈,实际上是相关势力联合起来对我的一次突然袭击。
他们想看到的,就是军武大会惨淡收场,好以此为借口将我赶下台。
幸好,幸好你在擂主赛上盖压了西洋天骄。
幸好玉萝发动了中海事变,也幸好你与樱空桃一起揭穿了霓虹的阴谋。
否则。
一旦军武大会被西洋搅得天翻地覆。
又或者霓虹夺得军武大会的冠军,我的处境将十分尴尬。
还有缅国一战,你们速战速决,又逼迫缅王割让领土,为我增添了不少的威望。
很多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是你们,让那些人未能得逞!
可以说,我还能泰然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你与玉萝、华彩、阿桃都功不可没。”
顾风没有想到,军武大会、中海事变、戳破霓虹阴谋、以及缅国一战,居然都最终汇聚在了大师姐魏玖的身上。
又听魏玖自责道:“无论是出于你们的功绩,还是我作为大师姐的身份,我本来都应该好好保护你们。
结果,非但是你们护住了我,我还要从中作梗,阻碍你们前行的路。
我真的……很抱歉。
你们一个个本该功名加身,威震四海的。”
“既然是有苦衷在身,大师姐你便不必放在心上。”顾风洒然一笑。
为什么中海事变、霓虹阴谋、缅国大战这些看似没有太大关联的事情,最终都能汇聚在一起?
原因无他。
只因几位师姐都有一颗匡扶神龙的心!
魏玖、樱空桃、杜华彩、花玉萝,她们四姐妹身份不同、所处的位置不同、面对的境遇也不同。
却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并因这样的目标而不懈努力。
那么这就够了!
何况——
“师姐虽身处高位,大权在握,又为国操劳十几年,不也没落得什么好名声么?”
“是啊。”魏玖苦笑道,“名声的确很臭。”
魏家翻案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且属于高层秘辛,知道的人并不多。
后面魏玖辅佐老国主,也是隐于幕后。
宫中高层倒是知道她这么号人物,但百姓们自然没有任何渠道去了解。
后面魏玖为了肃清朝堂党争,又施行了整整一年的白色恐怖。
这一年来,许多势力高层纷纷落马。
死的死,杀的杀!
对于一些小官小吏来说,魏玖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九千岁一名就是那时候逐渐传播开来的。
盖因在几百年前,同样有一位姓魏的九千岁祸乱朝纲,把持朝政!
称魏玖为九千岁,是把魏玖与那名赫赫有名的大奸臣相提并论了。
再后来,各方势力开始集体把矛头指向魏玖。
明面上不敢搞什么大动作,但暗地里的动作那可不少。
在民间渲染九千岁的恐怖与残暴就是他们的手段之一。
此次几名太监在陕南借着魏玖的名义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又何尝不是对九千岁的另一种抹黑呢?
顾风问道:“大师姐,走上这条路,后悔过吗?”
后悔吗?
魏玖摇了摇头:“我的名声如何,其实并不重要,我不需要神龙记住我的名字,我只需要世界记住神龙的威名。”
如果有一天,我魏玖死在了建设神龙的路上,也无需遗憾,因为我对得起神龙每一个人。
想到这儿,魏玖又道:“唯一感觉对不起的,也只有你们几位师妹师弟了。”
顾风道:“师姐,回陕南后,我会替你向玉萝师姐解释你的苦衷。”
“又有什么用?”魏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紫官袍,“我若要继续披着这身官袍,若要安安稳稳的举办全球科技研讨峰会,就不得不继续派人去把玉萝带回龙都。
她本就官场失意,又修为尽废,如今回去为亲人过个生日,我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她,她不记恨我才怪。”
顾风开口道:“大师姐,你非但不用把玉萝师姐赶离陕南,还可以公告天下,恢复她的权柄!”
不等魏玖答话,顾风已意念一转,召出了一具死尸。
那正是被墨修拼了性命护住的西洋使节尸体。
这尸体顾风接手的时候就有轻微腐烂的痕迹,不过顾风的空间戒能够保存姬彩月的鲜血,自然也能保存这尸体。
因而尸体的腐烂并未进一步恶化。
可以清晰看到上面的点点毒班!
“这是……鹤无痕的毒?”宫廷混迹十几载,魏玖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了此人是身中剧毒而死!
顾风也不犹豫,把这两天遭遇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又道:“独孤青在南安军区传话,说要到访龙都。
不知大师姐你有没有见过他?
若是没有见过,等他来了,直接擒住他,他一定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要逼问出始作俑者,就可以为五师姐翻案!”
“原来如此。”魏玖凤眸微亮,“我已见过独孤青了。”
“那他人呢?”
魏玖道:“就在这明心宫中!”
说罢,已是起身带着顾风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中,有几人坐在沙发上。
正是独孤青、杨怀烈、丛天阙等人!
顾风心头一动:“他们几人居然在这里么?那岂不是说,我们刚刚的谈话,已尽数被他们听到了??”
魏玖道:“明心宫中的粉色帐幔,不仅仅是装饰,其中更埋藏着道道阵法,不必说他们了,就是守在帐幔外的小月,也不可能听到我们二人的任何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