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嘉寒看着生姜水,面露痛苦。
眉头狠狠地皱起,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颜羽筝。
颜羽筝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爱吃生姜,可是淋了雨,生姜水可以驱寒。你也不想感冒吧!感冒要吃药,吃药会更难受,比起生姜水,你应该更不愿意吃药。”
她以前就该发现,他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而是富养的贵公子。
谁家穷人家的孩子,不爱吃生姜不爱吃香菜,不爱吃的东西都能列一张纸。吃点药还叽叽歪歪各种撒娇,总之就是吃不得一点苦?
只是那时候她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没有细想这些事情。
现在仔细想想,才知道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一定要喝吗?”
谭嘉寒的脸都皱成苦瓜了。
“喝完给你吃糖。”
颜羽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糖。
谭嘉寒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
颜羽筝轻笑,他这个样子跟小孩有什么区别?
“筝筝,你笑了,真好看。你能不能再对我笑一笑?我一定喝。”
“你拿我的笑脸当药引子?还有,别这么恶心地叫我,叫我颜总。”
“颜颜。”
谭嘉寒不叫筝筝,改叫颜颜了。
颜羽筝十分无语,他还真是喜欢叫她叠字。
以前她还叫颜悦的时候,他就喜欢叫她悦悦。
“再笑一下,我肯定喝。”
谭嘉寒撒娇。
颜羽筝无奈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虽然勉强了些,不过对谭嘉寒来说,还是让他很高兴。
于是端起碗,闭着眼睛忍着痛苦,一口气喝下去了。
刚喝完,颜羽筝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颜颜,我觉得我肚子疼。”
谭嘉寒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表情更加痛苦。
颜羽筝不担心他喝生姜水有问题,毕竟只是生姜水,又不是毒药,能有什么问题?
倒是有些担心,他淋雨淋出毛病。
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这辈子可能都没有吃过这种苦。
一般人淋雨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
“只有肚子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行就去医院吧!我送你去医院。”
颜羽筝坐在他身边,仔细询问后,打算把他送到医院里。
可是谭嘉寒却伸出手臂,抱住她撒娇的嘟囔:“不想去医院,不想吃药。你让我抱抱,抱抱就不难受了。”
颜羽筝无语。
用力挣了挣,没挣开。
生气地说:“我又不会治病,你抱我有什么用?”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药,没有比你效果更好的药了。”
年纪轻就是好,骚话张嘴就来,毫不羞涩。
不过,说的人不害羞,听的人却害羞了。
颜羽筝红了耳根,又用力挣脱。
“别胡说八道,赶紧放开我。难受就躺床上睡觉,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你陪我一起躺。”
谭嘉寒将自己的脑袋搁置在她的肩膀上,还故意蹭了蹭她的耳垂。
果然,颜羽筝身体微颤。
耳朵是她的敏感点,每次被触碰都会情不自禁地做出反应。
三年了,依旧还是如此。
谭嘉寒感受到她的反应后,心里暗喜,抱得更紧了。
“谭嘉寒,你给我起来。”
颜羽筝耳根的红晕开始蔓延,甚至蔓延到心里,让她内心开始燥热。
“不起来,你陪我睡嘛,我一个人害怕。”
谭嘉寒继续撒娇,连害怕这个词都用上了。
颜羽筝骂了也没用,推也推不开。
一直僵持着,两个人怕是要在沙发上坐一晚上。
“好,我陪你睡,但是你要先松开我。”
“不松开也可以。”
一听愿意陪他睡,谭嘉寒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刚才还肚子疼,浑身酸软无力。
这一会突然就有力气了,马上起身将她带起来,抱着就进卧室。
“谭嘉寒,你不是肚子疼吗?怎么突然就有力气了?”
颜羽筝被他抱着还在挣扎,但是没用。
三年前就挣不过他,现在他的力气似乎比三年前更大了。
“别吵,别吵,我们睡觉,老老实实睡觉。”
谭嘉寒的胳膊被打了好几巴掌,有些疼,不过还是能够忍受。
马上抱着她倒在床上,老老实实地搂着她的腰,闭上眼睛。
颜羽筝看他真的只是睡觉,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便也停止挣扎。
两人面对面地躺着。
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绒毛。
谭嘉寒已经闭上眼睛了,但是颜羽筝却睡不着。
她一直盯着他看。
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三年的时间,让他从一个大男孩逐渐成熟,长成男人的模样。
现在的他,是人生最好的阶段。
生命力是那么的旺盛,五官又是那么精致俊美。
如果他不是顾明玫的儿子就好了。
可惜,他的身份,注定让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你这样看着我,我睡不着。”
谭嘉寒闭着眼睛,幽怨地说。
“那你松开我,让我走。”
颜羽筝马上提议。
谭嘉寒不松手,不过却将她翻过来,让她背对着他。
只是,两人严丝合缝地抱着,跟卯榫似的没有缝隙。
很快,颜羽筝就察觉到不对劲。
“安静。”
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让他收敛。
谭嘉寒只好委委屈屈地将下半身往后退了退,跟她拉开距离。
不过手臂依旧搂着她的细腰,不肯松手,霸道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颜羽筝感觉到身后的人睡着了,这才轻轻地将他的手臂扯开。
果然,睡着的谭嘉寒没有一点反应。
颜羽筝坐起来看着他,不禁苦笑。
年轻就是好,睡眠质量没话说。
被人把手臂扯开,都还能继续睡。
她记得三年前,他的睡眠质量也是这么好。
所以她离开的时候,哪怕收拾行李箱弄出声音,都没有把他吵醒。
陈南岳下班时接到颜羽筝的电话,让司机调转车头,开往她说的咖啡厅。
颜羽筝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陈南岳过来的时候,是从另一个方向进来的。
所以,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前的颜羽筝,但是颜羽筝没看到他。
驻足停留,不禁多看了一会。
直到有人也要进来,他才回过神,信步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