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雅，小星环，查看一下这座法阵，有可以优化的地方么？”
牧星寒话音未落，随后再次说道，“小星环，帮我计算当前芙莉蒂雅当前的状态，够么......”
和沉睡的渊灵人不一样，他们仅需要一点星渊之力就能恢复。
他们本就有火种，只不过牧星寒帮忙续上了火而已。
但是芙莉蒂雅完全不一样，
她容纳了极其庞大的污秽，她的体内长满了腐化的肉瘤和触手。
星渊之力可以压制这污秽，但是也是需要量级的。
就像是一滴星渊可以压制一桶污秽。
可如果是一百桶污秽，甚至一千桶污秽，一万桶污秽。
那一滴星渊，就不太够了。
还好现在黄金级了，生命本源和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放一次两次星渊之力，不至于伤及根本。
“爸爸。”
小星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差多少......”
牧星寒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
“两个爸爸以上才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
牧星寒陷入沉思。
很快，蒂雅也回来了。
“少爷，阵法没有问题，我略微优化了一些回路，提高了阵法的稳定性，提高了能量流转的速度。”
“小星环，计算一下八个莉莉，分担这些污秽，生还几率是多少。”
牧星环的话语，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紧张的集中在小星环的身上。
许多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看着甚至没有莉莉们高的小女孩，深得星寒骑士的器重。
她也丝毫没有几岁小女孩不谙世事的稚嫩感。
“集体生还几率，0.8％。
生还六个，1.8％。
生还三个，3.2％。
生还一个，3.9％。”
数字触目惊心。
让人失声沉默。
莉莉们集体坦然面对，她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轩辕笑笑猝不及防，撅起嘴，抱着轩辕莉莉舍不得放手，小莉莉则是仰起头，在其脖颈间蹭了蹭。
嬴芷握住了嬴莉莉的小手，不忍放开，小莉莉则坚强的点了点头，示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东和楚灵汐，也带了一个黄毛莉莉和胸前三个六骰子的莉莉走向一旁。
云诗音直接把戴着谐乐小翅膀的云莉莉抱在怀里。
众人皆有些哀伤。
只有小花火笑嘻嘻的在和花莉莉玩石头剪刀布，然后拿出小丑鼻子，夹在了花莉莉的鼻子上。
“你来一下。”
牧星寒带着小星环找到大厅的角落，席地而坐。
他问道，“如果九个呢。”
“生还几率集体提高十个百分点。不过法阵也需要做一些改动。”
“芙莉蒂雅呢？”
小星环双目闪过数据流，“我简单的模拟了一下。”
“泉之白巫女芙莉蒂雅，被污秽侵染的过于严重，连灵魂都被污染......”
“根据过往案例判断，白巫女净化的时候，也会吸收灵魂上的杂质和污秽。”
“最终结果不太好说，可能会留下一个虚弱的灵魂。”
牧星寒叹了口气，“肉体呢？”
“爸爸。”小星环眨眨眼，“你应该知道的。”
被侵蚀的身体被净化后会彻底消散。
但是不会产生实力极其恐怖的污秽生物。
“问个问题，宝贝。”
牧星寒指了指天上，“灵魂转移技术，和克隆技术，以咱家技术人员的能力......”
“动用『寒星』舰的科研力量么？”
小星环可爱的脸蛋皱着眉毛，扶着下巴沉吟一声，“不过爸爸，现在的时间有点仓促......能不能完全保住不好说。”
“那个......星寒骑士，芙莉蒂雅大人的状态，不能再拖了。”
法藤走了过来，离了大约十几米，就出声提醒着。
这种时候拖得时间越久，状况可能就越糟，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吧。
“等下等下！”
牧星寒连忙起身，“蒂雅，你去把阵法从一分八改成一分九，主位和末位为导秽输出重点。”
“您是要......”
法藤愣了一下，随后神情复杂。
这是要强行提高其他莉莉的生存概率。
但是主位和末位的莉莉......面对巨量的污秽，必死无疑。
其他莉莉，哪怕没死，也会被大量污秽所侵染，不过相对来说生还概率更高。
“我可以的，星寒守护骑士，我觉得你做的没问题。”
牧莉莉第一时间站出来力挺自己的守护骑士，她是大姐，当仁不让的主位。
“但是末位的妹妹......”
“我最小.....我来吧。”
头戴女仆发箍的蒂莉莉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应该我来！”
嬴莉莉站到蒂莉莉前面。
“不对不对，应该，我来！我来，守护大家，妈妈！”
黄毛莉莉又站到了嬴莉莉的前面。
“我有三个六，灵汐守护骑士说这代表着好运，所以我来！”
骰子莉莉一马当先。
“花花说要为大家带来欢笑！所以我来吧！大家一定要努力活下来。”
花莉莉戴着小丑鼻子跑到前面。
“我来我来！”
轩辕莉莉快步上前。
一群莉莉争夺着末位。
主位大姐说了算，她们能抢的只有末位。
她们七嘴八舌的抢着位置，看的在场众人心酸不已。
嬴芷左边趴着云诗音，右边趴着轩辕笑笑，两个小妹妹都委屈巴巴，正在被嬴芷轻拍着后背。
楚灵汐埋在王东怀里，不忍再看。
黄毛莉莉跳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呆东心跳好快，骰子莉莉冲上前的时候，她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蒂雅则安静的手持长达一米的白色刻笔，灌注魂力，在地上涂涂画画。
大阵本身有雏形。
仅是做一些改动，
虽然和重新画一个难度差不多。
但对皇家女仆来说，
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作为皇家女仆，画画技术也是需要一点的，不然碰到法阵不会画怎么办？
“大家......还是我来吧。”
最后决出的是蒂莉莉。
“少爷，法阵画好了。”
蒂雅来到脱离集体，自顾自背靠墙壁的牧星寒身边，微微行礼。
“三分钟之后，再开始。”
牧星寒目光幽幽的盯着一群莉莉们，正在和自己的守护骑士做最后的告别，虽然一个个都恋恋不舍，但依旧没有一个莉莉放弃自己的使命。
因为一旦有一个放弃，付出更多代价的就是妈妈和其他姐妹。
天性善良的她们，每一个人都无法做出这种决定。
“星寒守护骑士。”
牧莉莉步履渐缓，停在了牧星寒的面前。
她仰起头，眨着眼睛，银色小王冠在她头顶上亮闪闪的。
她轻声开口，
有些不舍，
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这将是两人能见的最后一面了。
“可以再抱我一下么。”
“嗯。”
牧星寒蹲下身，将牧莉莉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轻若无物。
他的纯白铠甲消散，仅剩渊灵军装，温暖柔软的黑色大氅将牧莉莉护在怀里。
“很暖和。”
牧莉莉眯起眼睛。
牧星寒摸了摸莉莉会发光一样柔顺的白色长发，怀里的莉莉胳膊微凉，细小，“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
牧莉莉怔住，
随后抱紧星寒守护骑士的脖颈，
小声回应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