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吕承志的打探和安排下,他自己、挞拔玉儿、张烈、陈靖仇顺利来到天乐宫。
其中挞拔玉儿伪装成舞团的领舞者给杨广献舞。
张烈因为担心她,伪装成殿内侍卫,在一旁策应。
吕承志和陈靖仇扮作护卫在殿外望风,以防意外和不时之需。
陈辅因为年纪大,不好伪装,被安排在撤退路线的出口处带人接引。
杨广对此毫无所觉,照常于歌舞声中躺在美人堆里享受。
美酒、水果、点心,只需示意,自有环伺的美人送到嘴边,他只需张口即可。
此间乐,让他一开始并未拿正眼瞧高台上的舞蹈,直到一阵呲呲声响,高台四周升起了火树银花。
杨广被动静吸引,转头看去,正好瞧见位于中心的挞拔玉儿似芙蓉出水般显露出来。
在周围绚丽烟花的映衬下,容貌本就出挑的挞拔玉儿让杨广觉得眼前一亮,当即起身朝她走去。
挞拔玉儿见状,适时地逢迎过去,却未与之接触,而是在合适的距离一甩手里的舞绸,使之恰好拂过杨广的脸。
杨广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极为好闻,下意识伸手把舞绸抓住,深深闻了一下。
一阵顶级过肺之后,他再看挞拔玉儿,感觉对方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目露痴迷。
一直注意杨广的挞拔玉儿见此,嘴角微微一翘,而后轻拉舞绸,以欲拒还迎的暧昧姿态一步步把杨广往外面带。
杨广被勾得心痒痒,忍不住直接朝挞拔玉儿扑去。
挞拔玉儿灵活地躲过,见杨广还想再追,登时加快几步,跑到宫外,短暂地脱离了对方的视线。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出去,方才围在杨广身边的几个美人行动了起来,她们一边娇呼“皇上”,一边把准备追出宫外的杨广拉了回去。
这一拉扯,杨广眼中的痴迷消退,回过身去继续享乐。
一旁的张烈瞧见这一幕,顿知计划失败,心中不禁一叹,有些遗憾。可想到这样一来,挞拔玉儿和自己等人不会遭遇危险,又有几分心安。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而在挞拔玉儿那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挞拔玉儿跑出天乐宫以后,为防杨广这条大鱼脱钩,没走多远就停住。
然后,没多久,她就看到“杨广”追了出来。
于是她又一阵小跑,把“杨广”引向别处。
这一幕,吕承志和陈靖仇尽收眼底。
两人对视一眼,眼带笑意。
计划成功,他们只需等张烈因为歌舞散场出来,就可接应挞拔玉儿一起撤退。
与此同时,挞拔玉儿见“杨广”上钩,也没有拖沓,把对方引到一处天乐宫以外的偏殿,便寻了时机,抽出头上特制的发簪,一击刺中其咽喉。
“杨广”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谁?”
“杀你的人!”挞拔玉儿狠厉道。
“杨广”却诡异一笑:“你杀不了杨广。”
挞拔玉儿一惊,心觉不妙,欲用发簪再杀对方一次。
不料“杨广”却直挺挺地倒下,咽喉处并无血液,而是涌出黑气。
这情形实在诡异,让挞拔玉儿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一道鬼魅人影来袭。
挞拔玉儿刚察觉不对,便遭到对方一阵连击,被打得摔在地上,失去战斗力。
等她看清袭击者的样子,不由惊讶出声:“是你?!”
“是我,很意外吗?”袭击者笑着问。
“的确意外。”挞拔玉儿点点头,而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杨广?”
“我叫独孤宁珂。”
袭击者正是独孤宁珂。
她逃出棋盘牢笼后,忌惮古月仙人和然翁仙人,不敢在天外村多待,一路返回大兴城。等安全以后,她开始思考报复宇文拓的事,但一时找不到宇文拓,便一边派人打探,一边守杨广待宇文拓。
宇文拓和杨广有世仇,必定欲除之而后快。
之前宇文拓一救出单羽舞,就跑来杀杨广便是证明,只是遭到魔君阻拦才没成功。
如今单羽舞再度被救出,安全无虞,宇文拓极可能会再来杀杨广。
所以,她只需暗中看着杨广,大概率能够等来宇文拓。
只是独孤宁珂没想到,宇文拓还没出现,挞拔玉儿他们先来杀杨广了。
她打算用杨广钓宇文拓,事情还没成,自是不能让杨广被杀。
于是,独孤宁珂暗中出手,摆了挞拔玉儿一道,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
而挞拔玉儿听了独孤宁珂的回答,心中了然。
独孤宁珂,出身独孤皇后一脉,更是有名号的郡主,在隋廷属于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保护杨广再正常不过。
独孤宁珂通过挞拔玉儿的神色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目光闪动,脑子里冒出一个新想法。
或许,可以利用挞拔玉儿报复宇文拓。
念头一生,独孤宁珂捏住挞拔玉儿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对方,面带笑意地评价道:“当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尤其是现在这受了伤的娇弱模样,让人见之生怜。”
“难怪能让那位孟先生另眼相待。”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你,甘心交出轩辕剑。”
挞拔玉儿微愣,继而凝眉问道:“你要轩辕剑做什么?”
独孤宁珂道:“当然是物归原主。轩辕剑本就是宇文拓的,只是杨素妄图谋夺,才令之重归剑冢,让那位孟先生趁虚而入,捡了便宜。”
接着,她话锋一转:“话说回来,这次行动,他为何没跟来?”
“难不成,是不要你了?”
挞拔玉儿心头一抽,面上却笑道:“知道就好。”
“我在他心里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想用我要挟他交出轩辕剑,你打错了主意。”
“是吗?”独孤宁珂勾唇一笑,脸色却迅速冷了下来:“既然这样,就没必要留着你了。”
话说完,她抬手凝聚一团魔气轰向挞拔玉儿心口。
挞拔玉儿瞳孔一缩,心头警兆大作——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