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在各国游历一番后,所到之处,天境强者闻风丧胆,如同惊弓之鸟。秦国于他们而言,仿若蛇蝎之地,谈及便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江宁回到秦国,生活回归平静。他与一众佳人相伴,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然而,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云阳和上官月对着镜子,常常自怜自艾,感慨岁月在她们容颜上留下的痕迹。
“好啦,云阳,你忘了小碗是长生灵体这件事啦?”江宁从身后轻轻搂住云阳,下巴温柔地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可这样不就把小碗当成药了吗?小碗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云阳幽幽地回应,语气中满是担忧。
江宁思索片刻,觉得云阳所言确实在理。
一日,江宁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坦诚地告知秦小碗。秦小碗调笑道:“云阳,你也太见外了,我还会怕那点血吗?女人嘛,哪有不流血的。”
“小碗,你……”云阳又气又羞。
江宁同样感到颇为无奈,秦小碗这番言论实在是过于肆无忌惮。
“小姑姑,这长生灵体所提供的需是精血才有效。不过我发现,长生灵体的精血每四十年只能取一次,要是取多了,恐怕连你下一个四十年都熬不过去。”赵瑶的话,瞬间让气氛凝重起来,云阳和上官月的状况,让江宁陷入了两难的困境,总不能舍弃一个吧。
“不用管我,我这辈子已经很知足了。”上官月强颜欢笑,可那笑容中难掩苦涩。
“要不前往道神山吧,我姐姐并无修为,却在道神山上活了无尽岁月。我想,道神山或许能让她们有机会……”阿丑犹豫着说道,她也不敢确定姐姐能长存的真正原因。
江宁眼前一亮,随后将目光投向其他人,征求大家的意见。
国师等人缓缓点头,此事便就此定下。
这一年,江意年满三十,云安将皇位传给了他。
“娘,爹,你们真的要走吗?”江意望着江宁一行人,眼中满是不舍。
江宁拍了拍江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意儿,你历经生活的磨难,知道生活的不易,我相信你定能成为一位贤明的皇帝。好好干,对雨熙好一些,也要照顾好思思。”
“我会的,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找那么多女人。”江意的回答让江宁有些尴尬,江宁笑了笑,再次拍了拍江意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拍之中。
道神山,当江宁等人再次踏入,道神山竟就此从世间消失不见。
岁月无情,尽管云阳和上官月的寿命得以延长,但终究还是渐渐老去,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如今已被满脸的皱纹所取代。
云阳和上官月静静地依偎在江宁身上,目光望向远方无尽的虚空。
“夫君,我要走了。我本想在容颜还未老去之时就离开,那样你想起我是会是我美丽的样子,可终究舍不得,总想多陪你些时日。现在,我真的要离开了。”云阳气息微弱,声音几不可闻。
“小师叔,我也要走了。以前总幻想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可如今,只有我独自老去,心中确实有些遗憾。小师叔,你能为我们作首诗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上官月眼中噙着泪花,油尽灯枯的样子。
江宁默默点头,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他哽咽着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夫君,这首词好像写得早了些,不过我很喜欢,记着每年在我的坟前给我念上一......”
“我也喜欢,我也要你念给.....。”
随着两人的话音,云阳和上官月的生命悄然消逝。江宁紧紧搂住两人,无声地哭泣着。
“我这算什么长生灵体,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秦小碗此时也潸然泪下。
“姐姐……”云安泣不成声。
国师、阿丑、狐妖和赵瑶,皆沉浸在悲痛之中。
国师和阿丑的两个女儿,眼睛红红的。
秦国,已至垂暮之年的江意,时常望向天边,喃喃自语:“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娘亲,父亲。”
江意颤颤巍巍地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瓶,瓶中盛着小半瓶红色的血液,血中蕴含着浓郁的生机。
江意自言自语道:“思思说她用了没效果,雨熙说我是个好皇帝,好皇帝就该多活几年。可一个人活着,实在是太孤单了。但身为帝王,或许注定要承受这份孤单吧。”
江意缓缓打开小瓶,将里面的血一饮而尽,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秦小碗偷偷将这小瓶塞给自己的画面。
时光悄然流转,长平九十九年,开创了长平盛世的江意皇帝,在天武院丁字号小院扫墓时溘然长逝,享年一百二十九岁,谥号太宗。
太宗皇帝驾崩前留下圣旨,安阳王府需悬挂先祖画像,后世子孙不得占据居住,要时常清扫祭拜。自己死后要葬于天武院丁字号小院,若无丰功伟绩者,不可葬于此地。
江意直至离世,也未能等到道神出现,终究抱着一丝遗憾而终。
这一日,江宁心有所感,却只能微微叹息。他来到云阳的坟前,静静地坐下,陷入无尽的哀思之中。
为云阳念了云阳很喜欢那首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