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回目看着曹妍，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吃烧烤的地步。
曹妍勾着苏沐的肩膀，亲密道：“我保证，去了你会很有触感。”
苏沐被曹妍带着往前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田欣抱着文件出来，就看见曹妍勾肩搭背的和苏沐走了。
她转头问二助，“她们的感情很好吗？”
二助跟了商离夜多年，是一个老狐狸。
在职场上混的人，尤其是大佬跟前的人，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滑头。
“看起来应该很好吧。”
田欣问了等于没问。
她把文件送到商离夜办公室，小声道：“商总，曹总和苏总关系很好吗？”
别人不说，就以为她没人可以问了吗？
商离夜瞄了田欣一眼，没说话。
田欣已经习惯了商离夜的冷漠，除了工作，这位大佬，一年都开不了几次口。
她继续道：“她们一起去吃烧烤了。”
商离夜低下头处理公务，“西郊小摊区，靠着入口最前面，有一个烧烤店，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尝尝味道。”
田欣眼前一亮，“商总经常去吗？”
她做梦都没想到，商离夜居然吃路边摊。
以前路边摊满地都是，后来城市规划，把路边小商贩，全部归纳在一个地方去了。
大排档，烧烤，砂锅，全在那个地方。
商离夜没去过，当然，他的行踪无需对人交代。
公司门口。
苏沐上了曹妍的车，她拿出一支吸烟点燃，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卷。
转头看着苏沐，“不介意吧？”
苏沐笑了笑，“不介意。”
曹妍一手抽烟，一手开车。
车开得风驰电掣，像是随时都要失控出车祸。
但是也保持在限速的范围类，和她的个人风格很不符。
苏沐坐的好好的，没有半点害怕的迹象。
曹妍急刹车，再踩油门，来回几次，苏沐都面不改色。
“苏沐，你现在一点都不好玩了，没意思。”
“哦！曹总要我怎么陪你玩？”
“我很怀念那个被我说几句，就气得心肌炎差点没抢救过来的苏沐。”
曹妍像是真的怀恋一般，眼神有些漂浮。
“曹总要是喜欢的话，要不我现在晕倒一下，你再假装把我送去医院，明天早上，咱们在电梯里，你再骂我几句，我再晕倒一次，开会的时候，你再骂我，我再晕倒……”
曹妍听得脑门疼，干脆不和苏沐说话了。
车开到了一个苏沐陌生的区域，晚上七点，车流很多，人流更多，车走得很艰难。
好不容易看见一辆车开走，她们见缝插针的把车开进去，停好了。
曹妍甩上车门，撩了一下头发，对着苏沐一笑。
“怎样，你家曹总停车时机抓得好吧？差一点，被人抢了。”
被抢了车位的那位，在车里骂骂咧咧。
他们装着听不见，两人并肩顺着人群往前走。
曹妍说：“我们从这栋楼中间穿过去，到后面那条街。”
苏沐道：“行。”
两人走了十五分钟，到了一片帐篷材料搭建的棚子餐食区域。
这里人流很大，都是来吃东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各种食材的气味。
只可惜，现在的苏沐肠胃太脆弱，闻不了这烟火气。
她有些想吐。
苏沐没有表现出来。
曹妍显得很兴奋，带着苏沐走进大门。
就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人用铁链拴着，坐在一块石墩上，双目空洞的看着人流。
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这个女人身后就是一个烧烤摊，或许是因为门口被拴着的女人叫人害怕，哪怕烧烤摊在门口最好的位置，也没什么客人。
棚子里面，只有一桌人。
两个老人坐在烧烤架前，无所事事。
曹妍靠近，那两个老人立马站起来，“曹小姐，你怎么来了？”
“今天带个朋友来吃，还是老样子。”吩咐完毕，曹妍也没问苏沐吃什么，直接用手撩开满是油污的门帘，进去了。
苏沐跟在后面，棚子不能装空调，天花板上吊着一个电灯泡。
一个巨大的排风扇放在里面，吹得棚子啪啪响。
掉在空中驱赶苍蝇的工具，二十十小时不停地转动。
他们落座，老板娘就进来，拎了一壶水。
“曹小姐，我给你们倒水喝，等一会儿，烧烤马上就好。”
曹妍接过水壶，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水杯，“我自己来，伯父伯母不用忙。”
老板娘笑得眉眼弯弯，“还是曹小姐挂念旧情，肯来看一眼我们轻雪，旁人……”
老板娘说到上感触，挥了挥手，“看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稍坐啊！”
苏沐这才反应过来，用铁链子锁住的门口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是陈轻雪。
而她完全没认出来。
老板娘和老板就是陈轻雪的父母。
难怪曹妍说要带她来看好玩的，原来是这个。
看样子，陈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这么倒霉到底是被谁害的？
还把曹妍当好人。
苏沐看着对面笑意盈盈的曹妍，觉得这女人很可怕。
杀了人，别人还感激涕零。
“曹总，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曹妍端着水杯，没有喝。
“曹总这样八面玲珑，运筹帷幄的人，当年怎么会对我恶言相向？”
以曹妍的性格，她把苏沐弄死了，都不会显露分毫。
曹妍苦笑，“因为你进公司一天，商总就把我叫去了办公室，他对我说，如果你没了，我就没了，我除了言语攻击你，我还能干什么？”
苏沐听了这话，心里没有半点悸动。
那时候商离夜发病很严重，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她是他救命的药，保护她的安全，就是保护他自己。
当然，这事情，是绝密。
曹妍道：“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震惊，商总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这样上心！再后来，陈轻雪就回来了，她就是一个草包，商总怎么还看上她呢？我后来才明白，应该是让她替你挡灾，现在她这样，你好好的，你还站在了这个高度，就证明了一切。”
苏沐心里想，难道这就是蠢货遇见狐狸后产生连锁反应。
狐狸把蠢货想地和她一样聪明，实际上蠢货狗屁不是。
而苏沐就是那个蠢货。
苏沐不能对曹妍说商离夜病情的事情，商离夜对她的好，就解释不清。
当然，也没必要解释，她安静的听着。
曹妍继续道：“不过你现在是失宠了，和商总没有那种关系了，我对你就没有那么多怨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