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心情大好,走到帐中来回踱了几步,目光落在沙盘上的交州之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郭嘉见状,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急切的建议道:“陛下,如今荆南已定,张任、法正麾下的新蜀集团军士气正盛,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率军南下,一举收复交州!交州乃岭南重地,若能拿下,便能彻底堵死刘备和孙坚的后退之路,让他们插翅难飞!”
“哦?”罗彦停下脚步,看向郭嘉,眉头微挑:“奉孝的意思是,让新蜀集团军乘胜追击,拿下交州?”
“正是!”郭嘉点头,手指指向沙盘最南端的交州道:“孙坚若再失柴桑,也可能想从海路退往交州。若吾军先一步拿下交州,便等于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到时候无论是围歼还是招降,都由咱们说了算!而且,交州之地虽偏远,却盛产珍珠、象牙、香料,拿下此地,也能为吾大新增添一笔不小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庞统也点了点头,补充道:“奉孝所言极是。张任勇冠三军,法正先生智计过人,二人配合默契,新蜀集团军又是精锐之师,拿下交州并非难事。而且,趁胜追击,能最大程度地打击敌军的士气,也能让荆南的降将看到吾军的威势,更易归心。”
罗彦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随即笑道:“好!奉孝此计甚妙,就依汝所言!”他快步走到案前,拿起笔墨,铺开一张黄色的宣纸,笔走龙蛇,迅速写下一封密令。字迹刚劲有力,透着帝王的威严与决断,上面不仅写明了让张任、法正率军南下攻取交州的命令,还特意叮嘱他们“善待百姓,安抚士族,不可滥杀无辜”,又许诺拿下交州后,对新蜀集团军将士论功行赏。
写完之后,罗彦拿起密令,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盖上随身携带的天子印玺,随即转身递给一旁的暗影,语气斩钉截铁:“立刻将此密令送往长沙,亲手交给张任和法正,让他们即刻整军,南下交州!”
“遵旨!”暗影卫双手接过密令,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对着罗彦深深一揖,随即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帐外。
罗彦看着暗影卫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看向庞统和郭嘉,语气带着几分感慨道:“短短两月,双喜临门,看来朕一统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郭嘉拿起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道:“陛下英明,太子殿下勇武,诸将用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庞统也摇着羽扇,笑着附和道:“是啊,如今荆扬已定大半,交州指日可下,剩下的刘备、孙坚,不过是困兽之斗,陛下只需坐镇中军,静候佳音便是。”
罗彦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其上的山川城池,从乌林到建业,从长沙到交州,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帐外的风依旧呼啸,营寨中的甲士依旧肃立,长江的江水依旧奔腾,但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这两封密信的到来,江南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
江夏太守府的议事堂内,案上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明明灭灭,映得主位上的刘备脸色愈发沉郁。他一身玄色锦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指节因用力攥着案角的青铜镇纸而泛白,目光空茫地落在堂中那幅早已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江东舆图上,连诸葛亮轻叩门扉的声响都未曾察觉。
直到那声带着恭敬的“陛下”在堂中响起,刘备才猛地回过神,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他抬眼望去,只见诸葛亮一身素色道袍,手持羽扇立于阶下,虽面色平静,眼底却藏着几分凝重。刘备长长松了口气,将镇纸重重按在案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原来是孔明,深夜前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诸葛亮微微颔首,上前两步,羽扇在掌心轻轻一叩,沉声道:“陛下,半个时辰前刚收到斥候密报——大新太子罗凡,已率军攻破建业城。”
“什么?!”刘备猛地从案后站起身,锦袍下摆扫过案上的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他快步走到诸葛亮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声音都发了颤:“建业城防坚固,孙氏又在此经营多年,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之快?”
“孙策亲率精锐水师回援,却在濡须口被罗凡安排的水军截住。”诸葛亮轻轻挣开刘备的手,羽扇指向舆图上建业西侧的标记,语气凝重的继续说道:“双方在此大战半月,孙策未能突破新军的防御,最终,建业被攻破,孙策无奈只好率军退回柴桑。”
刘备踉跄着退回主位,一屁股坐下,胸口剧烈起伏。他望着舆图上“建业”二字,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道:“这罗凡……果然不凡。一个罗彦已经让咱们喘不过来气,没想到他的儿子竟也这般厉害,才弱冠之年,就敢直取江东腹地……”话到此处,他突然想起什么,眉头拧成一团,“一个罗彦已经让咱们在汉中节节败退,如今再添一个罗凡,这大新帝国,难道真要一统天下了?”
诸葛亮走到案边,俯身捡起散落的竹简,缓缓道:“陛下所言极是。罗凡拿下建业后,绝不会停滞不前。”他用羽扇在舆图上一划,指尖掠过吴郡、会稽、丹阳三郡的位置,“这三郡是东吴的财赋重地,也是士族聚居之处,罗凡下一步必然会挥师东进,攻取这三郡。一旦这三郡失守,东吴便算是断了根基,危在旦夕了。”
刘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深知江东局势与荆汉休戚相关,若是东吴覆灭,只有江夏一郡之地的荆汉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就在他心绪烦乱之际,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斥候嘶哑的呼喊:“陛下!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