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霓裳阁女工闹事背后的阴谋
通天教主猛地从混沌中清醒，发现自己已置身于现实世界。熟悉的仙山缭绕着氤氲雾气，耳边是熟悉的风声与鸟鸣，然而此时的他，却觉得自己如同初临世间的懵懂新手。他目光缓缓扫过这片熟悉至极的天地，往昔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回想起在噩梦塔中的那段经历，每一幅画面都像尖锐的针，深深刺痛他的内心。曾经，为了无上的权利，他不惜搅乱三界秩序，让无数苍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些因他的执念而失去家园的凡人，那些在战火中痛苦挣扎的生灵，此刻他们的面容无比清晰地浮现在通天教主眼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悔恨。他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何会被权利的欲望蒙蔽了双眼？为何会如此自私地将自己的野心凌驾于三界众生之上？
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通天教主满心都是对过往过错的反思。他想起自己在权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断与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等为敌，发动那一场场残酷的争斗。那些争斗，让天地间充满了哀嚎与绝望，而他却在追逐权力的旋涡中迷失了自我，忽略了苍生的痛苦。如今，噩梦塔中的记忆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他的脖颈上，让他无法逃避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暗暗发誓，定要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要让三界重回安宁，让苍生重获幸福，以此来救赎自己那被欲望侵蚀的灵魂 。
可是，就算自己愿意放手，而那位呢？他也愿意放手吗？有的时候，一旦开始往前走了，就根本没有回头之路。就算是错的，也必须一错到底！
通天教主的想法，我自然是全然不知。此刻，我身处霓裳阁的后院，正与这家分店的掌柜杜娘子一同核算着上半年的账目。小花与媚儿外出办事，尚未归来。
正当我们全神贯注于账目之时，店外骤然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杜娘子眉头瞬间皱起，抬眸望向我，满脸疑惑地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日里好好的，今日怎么这般吵闹。” 我心中同样涌起一阵疑惑，随手搁下手中的账本，开口道：“我出去看看。”
刚走到店门口，便瞧见一群女子在那儿哭闹叫嚷，周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定睛仔细一瞧，竟是那些被霓裳阁清理出去的叛徒女工。为首的王二妞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大家伙儿可千万不能在这霓裳阁买衣裳了！她们平日里对待我们可刻薄了，活儿又重，工钱却少得可怜，稍有一点差错，就对我们又打又骂！”
旁边的几个同样因背叛霓裳阁而被扫地出门的女工，也开始随声附和。身形臃肿的张婆子，一边干嚎一边拍着大腿，“哎呀呀，这霓裳阁可太黑心啦！我们每天从早忙到晚，眼睛都快熬瞎咯，就盼着那点工钱糊口，结果呢，还动不动就克扣，这日子简直没法过啦！” 说着，还偷偷瞥向周围的百姓，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瘦高个的李三娘，脸上挂着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扯着嗓子喊道：“对啊，对啊！有一回我不小心把丝线弄乱了一点，就被掌柜的狠狠骂了一顿，还扣了我半个月的工钱，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她一边哭诉，一边夸张地抹着眼泪，那演技仿佛自己真成了世间最悲惨的人。
还有那平日里就尖酸刻薄的刘寡妇，此时更是添油加醋地叫嚷着：“姐妹们呐，咱们在这儿卖命，却被这般欺负。现在好了，连口饭都不给我们吃，把我们赶出来，这霓裳阁就是要让我们流落街头啊！大家可千万不能再买他们家的衣裳，让他们也尝尝没钱赚的滋味！” 她挥舞着双臂，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引得周围的哭闹声愈发响亮，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哭声、骂声交织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仿佛真要把霓裳阁的屋顶给掀翻了。
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是多宝道人。他脸上堆满了假惺惺的同情，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乡亲呐，瞧瞧这些可怜的女子，在霓裳阁受尽了委屈。如今被无情地赶了出来，连个谋生的路子都没了，大家可得为她们主持公道啊！”
我心中的怒火顿时 “噌” 地一下冒了起来，立刻走上前大声说道：“多宝道人，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霓裳阁对待女工向来宽厚有加，这些人被清理出去，是因为她们背叛了霓裳阁，做出了损害霓裳阁利益的事！”
多宝道人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你这不过是空口说白话，有什么凭据？倒是这些女子，说得有模有样，大家看看她们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还能有假？”
我看着多宝道人，冷笑道：“霓裳阁当初为何开除这些女工，都是出了告示的，官府也在上面加盖了官印，表明告示内容属实。你如今这般行径，却是有何图谋？”
多宝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提高了音量，对着围观百姓大声说道：“大家可别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了。你们看这霓裳阁，平日里高高在上，哪会把这些底层女工的死活放在眼里？说不定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人赶走，好省下工钱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那些仍在哭闹的女工，试图煽动群众情绪。
我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目光如炬地盯着多宝道人，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多宝道人，你休要混淆视听！霓裳阁的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工钱发放向来准时足额，这在城中是有口皆碑的。至于这些女工，她们背叛的证据确凿。就拿上个月来说，陈小妹偷偷将我们新一季的设计图纸卖给了城外的布庄，从中谋取暴利。我们发现后，人证物证俱在，她们却拒不悔改，这般行径，怎能不被逐出霓裳阁？”
多宝道人脸色一沉，却依旧嘴硬，冷哼道：“哼，你说有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摆脱嫌疑，临时编造出来的？这些女工在此哭诉，言辞恳切，大家难道要相信你这个霓裳阁的主事，而不相信这些可怜人的话吗？” 他试图再次将舆论导向那些闹事女工，眼神中满是算计。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朗声道：“若你不信，大可以去查。霓裳阁与城中各大钱庄都有往来，工钱的发放记录一目了然。而且，我们还留存了与这些女工签订的契约，上面明确规定了双方的权利与义务，她们违背契约，背叛在先，我们依规行事，何错之有？倒是你，多宝道人，无故在此煽动群众，搅乱秩序，居心何在？” 周围的百姓们听了我的话，开始纷纷点头，对多宝道人的质疑声也渐渐多了起来。
多宝道人忙对着闹事的女工使眼色，那些闹事的女工一接收到多宝道人的眼色，紧跟着哭得愈发大声了。
其中那个与其他店铺勾结，企图把霓裳阁上好布料换成劣质布料，被发现后还死不认错，因而被赶出霓裳阁的陈小妹，此时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喊道：“掌柜的，我们在霓裳阁辛辛苦苦地劳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全靠这份活儿糊口，如今没了生计，可怎么活呀！”
杜娘子也匆匆赶了过来，手指着那些女工，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霓裳阁哪一点亏待你们了？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工钱也从不拖欠，如今却来这儿败坏霓裳阁的名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好一群无耻小人，大家别被她们给骗了！”
我心中一喜，听声音便知道是小花和媚儿回来了。只见小花高高举着一叠纸张，大声说道：“这就是她们与敌对店铺勾结的证据，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她们是如何泄露霓裳阁的设计图纸，谋取私利的！”
媚儿也跟着高声说道：“真相已经大白了，你们这些人还想继续污蔑霓裳阁！我们当初给了你们一份工作，交给你们绣技，你们却恩将仇报，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多宝道人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仍强装镇定，嘴硬地说道：“这说不定是你们伪造出来诬陷她们的！”
然而，周围的百姓们此时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对着那些闹事女工和多宝道人投去怀疑的目光。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道：“看着不太像假的啊，要是真被冤枉，拿得出这样的证据吗？我记得当初官府也出面了，的确是那些女工的错。”
还有人说：“这多宝道人平时看着就不像个实在人，说不定真和这些女工串通一气呢。”
这时，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拄着拐杖，声音虽然苍老却掷地有声：“老夫在这城里生活了大半辈子，霓裳阁的口碑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平日里没少照顾咱们穷苦人家，衣裳做得又好又实惠。反观这些闹事的，之前就听说她们不安分，如今看来，果真是一群不知感恩的家伙。多宝道人，你平日里也是在这城中走动，却净干些颠倒是非的事儿，居心不良啊！” 老者一边说，一边用拐杖狠狠地戳了戳地面，引得周围一片附和。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满脸怒容，挥舞着拳头喊道：“就是！咱们可不能被他们蒙骗了。这些女工要是真委屈，拿出点真凭实据来，别光在这儿哭哭啼啼。多宝道人，你也别再瞎咧咧了，再敢蛊惑人心，小心大伙揍你！” 说着，他还撸起了袖子，作势要冲上前去。
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忍不住开口：“我之前在霓裳阁买过衣裳，掌柜的和伙计们都客客气气的。这些女工做出背叛的事儿，还有脸来闹，简直没天理。多宝道人，你也跟着瞎搅和，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她的话刚落，周围的人纷纷开始猜测多宝道人的动机，质疑声此起彼伏。
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依我看，这事儿再明显不过了。霓裳阁拿出的证据有理有据，反观这些闹事者，除了哭闹，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来反驳。多宝道人，你如此偏袒她们，若不是事先串通好，实在难以解释。” 他的一番分析，让周围的百姓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对多宝道人和闹事女工的指责声愈发响亮。
面对众人的指责，多宝道人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仍试图狡辩：“你们…… 你们这是被他们迷惑了，我这是为了帮这些可怜的弱女子主持公道……”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众人的声讨声中，那些闹事的女工们也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多宝道人见势不妙，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佯装镇定地往人群边缘挪动，打算趁乱溜走。可还没等他迈出几步，那些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闹事女工，此刻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多宝道人脸上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惊恐地瞪大双眼，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让开！”
就在这时，被真言符控制的女工们七嘴八舌地开口了。陈小妹满脸懊悔，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多宝道人，你害惨我们了！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跟我们保证，只要来这儿颠倒黑白，抹黑霓裳阁，就给我们每人十两银子。我们一时鬼迷心窍，信了你的话，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王二妞也在一旁跺脚喊道：“是啊，现在可好，真相大白，我们不仅名声扫地，还得遭人唾弃。你答应的银子呢？到现在影都没见着！” 其他女工也纷纷附和，指责多宝道人的欺骗行径。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这番话，顿时炸开了锅。“好啊，这多宝道人竟如此卑鄙，为了一己私利，教唆这些女工闹事！”“简直是天理难容，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愤怒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
多宝道人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一边试图推开围住他的女工，一边还在垂死挣扎：“你们…… 你们胡说八道，这是污蔑！” 但他的狡辩在众人的怒火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提前做了准备。“多行不义必自毙，多宝道人，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我低声自语道。
只见人群中，两个身形高大的衙役拨开众人走了进来，大声喝道：“都别吵了！多宝道人，跟我们回衙门走一趟！” 说罢，便将多宝道人押解而去，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霓裳阁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经此一役，它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愈发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