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伊晏宁的话音刚落,实验室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锈迹斑斑的铁笼破土而出,里面关押着身着残破军装的“人”——他们空洞的瞳孔、机械的动作,分明是用活人改造的战争机器。
伊晏宁倚着操作台擦去嘴角血迹,皮质风衣下的紧身衣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她起伏剧烈的胸膛:“这些都是用七三一部队的活体实验数据制造的!”伊晏宁癫狂的声音混着警报声,“而你,很快也会变成他们的同类!”
随即那些铁笼轰然炸裂。为首的“士兵”脖颈以诡异角度扭转,军靴踏碎地面疾冲而来。
李富贵仓促举臂格挡,却被对方以肘击的方式撞开,整个人如同破布般飞撞向墙面。还未等他站稳,又有三只手臂突然同时扣住了他的肩膀与后颈,粗暴的力道将他强行按向地面。
“看到了吗?”伊晏宁癫狂地大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再次按在了一个绿色的按钮上,“这些还都只是实验品而已,要是真正的完成进化后,那整个世界都将为之改变。”随着她的动作,中央玻璃舱内浸泡着的张恪突然睁开磷火般的双眼。
与此同时所有“士兵”都发出着无意义的嘶吼,像是在迎接着张恪一般,声波震得李富贵耳膜渗血,鼻腔里涌入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李富贵趁着这些“士兵”在这嘶吼的间歇挣脱开他们的束缚,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却在注意到自己胳膊处的伤口时浑身一僵——那是刚才伊晏宁甩出的那把青铜短刃划开的,此刻暗红的血珠竟诡异地聚成细线,顺着皮肤纹理渗入体内。
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发黑,神经末梢传来蚂蚁啃噬般的刺痛。更糟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全力解开的基因锁正在失去作用,肌肉力量随着每一次心跳快速流失着。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趁机扑上来,其他几个“士兵”也相继逼近,李富贵侧身躲过,可是面对另外几个“士兵”的偷袭他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当即就被其中一个“士兵”的手臂钳制得动弹不得。一个“士兵”的手臂死死勒住他脖颈,力量大得像是要将他喉骨捏碎。他拼尽最后力气肘击对方太阳穴,却只换来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反被另一个“士兵”一拳打在胸口上。
血腥味瞬间在喉间炸开,李富贵踉跄着撞向铁笼。锈蚀的栏杆割裂后背的瞬间,四个“士兵”已呈合围之势逼近。
为首的那名“士兵”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佐官刀,金属寒光映出他空洞的瞳孔——那是完全剥离人性的杀戮机器。
李富贵抹了把嘴角的血,这些家伙的战力,不过和当初地道中的张恪相当。若是在十几分钟前,他单手就能拧断对方脖颈,可此刻,体内的力量正像沙漏里的细沙般飞速流逝,连握在手中的铁链都变得无比沉重。
“还踏马会使武器?看样子之前还是个大佐了?”李富贵盯着为首那名士兵手中的佐官刀,又看着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喉结艰难地滚动。刚刚被其中一个“士兵”锤击到的胸口处传来钻心的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像是有无数钢针在里面搅动一样。
当军刀划破空气的锐响刺得他耳膜生疼时,他本能地翻滚躲避,后背却重重撞上了一根石柱。
四个“士兵”已经把李富贵围在了中间,那名手持军刀的士兵再次朝着李富贵劈砍了过来。
“去Nm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军刀,李富贵突然暴起猛地抓住那名“士兵”的胳膊,可是肩膀还是被“士兵”的军刀劈砍到了,伤口处的血水瞬间迸出,这也就是李富贵抓住了那名“士兵”的胳膊,不然这军刀下的肩膀就不是被划开一道口子这么简单了。
他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用尽全力将那名“士兵”甩向同伴,却在完成后踉跄着单膝跪地。
基因锁失效带来的脱力感如潮水般涌来,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此刻包围圈已经缩到极致,他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的机械面孔,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这不再是力量的悬殊,而是生命在倒计时的绝望。
“放弃吧!”伊晏宁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朵,“你再强也没经历过我们的进化,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拥有这种不亚于我们进化的战力,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终极进化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
“让我放弃?别做梦了。”李富贵说着侧身避开正面“士兵”迎面抓过来的手掌,掌心突然出现了两把手枪,金属的冷意瞬间驱散了几分眩晕,他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剧痛猛地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撕裂了空气,精准的洞穿了其中一名“士兵”的眉心。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中弹的“士兵”只是晃了晃脑袋,额头上的弹孔还映入眼帘,可是并不能影响“士兵”的行动,更别提被击杀了。
李富贵瞳孔骤缩,却还是趁机翻滚至青铜方柱后,双枪交替射击。子弹击中“士兵”躯体溅起血花,却只能让这些怪物的行动迟缓半秒。
伊晏宁癫狂的笑声混着枪声炸响:“放弃吧,普通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他们可是完成了进化的实验体,专为战斗而生的人形武器!”
“少做梦了!”李富贵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靴底碾过地面凝结的血泊。他专打“士兵”膝关节与颈动脉,虽然那些“士兵”并不会因为中弹而死,但短暂的失衡还是为他争取了喘息机会。
当那名持有佐官刀的“士兵”再次挥刀劈来时,他突然后仰躺倒,双枪齐射打烂对方手腕。失去武器的“士兵”只是稍作停顿,便用血肉模糊的断肢继续扑来。
李富贵的双枪不断喷吐火舌,握枪的手掌因后坐力发麻,虎口被震得血肉模糊,可那几名“士兵”依旧前赴后继。当最后一颗子弹打空,他将空枪狠狠砸向最近的“士兵”,趁着对方被砸偏的刹那,侧身躲过直拳,躲在了一根石柱后大口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