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沐蹦蹦跳跳地走进商场，空调吹来的凉风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沈子墨紧跟在她身后，生怕这个小不点走丢了。
“姑奶奶，冰淇淋店在三楼。”沈子墨指着电梯说。
“不急。”沈沐沐突然停下脚步，“咱们先去一楼看看。”
她指着一楼的导购图说：“这里有家玩具店，里面有个小女孩在哭。”
“玩具店？”沈子墨环顾四周，“我怎么没听见哭声？”
“当然听不见啦。”沈沐沐拉着他往玩具店走，“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三天了。”
沈子墨打了个寒颤。他早该习惯姑奶奶这种出人意料的话了，可还是觉得背脊发凉。
玩具店里人不多，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店员正在整理货架。
沈沐沐径直走到一个布偶熊专柜前，蹲下身子。
“小妹妹，你为什么要哭啊？”她轻声问道。
沈子墨什么都没看见，但他注意到货架上的布偶熊突然动了一下。
“你说医生没救活你的妈妈？”沈沐沐歪着头，“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
布偶熊又晃动了一下。沈子墨看见店员疑惑地走了过来。
“这位小朋友，你在跟谁说话啊？”店员蹲下身问道。
“姐姐，你是不是叫李玲玲？”沈沐沐转头看着店员。
店员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你妹妹告诉我的啊。”沈沐沐指着布偶熊，“她说她叫李欣欣，是你的双胞胎妹妹。”
李玲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说三天前，妈妈在仁和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被一个叫张明的医生给害死了。”
沈沐沐说，“张医生收了别人的钱，故意在手术时动了手脚。”
李玲玲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欣欣看到了？
她真的看到了？”
“嗯。”沈沐沐点点头，“她说她当时在手术室外面，看见张医生偷偷把一个红色信封塞进口袋。
后来她想告诉你们，可是...可是她自己也出了车祸。”
李玲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欣欣，姐姐不知道...姐姐一直以为是意外...”
“李姐姐，你先别哭。”沈沐沐说，“欣欣说，张医生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柜，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
里面有很多收受贿赂的证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你拿着这个，明天去医院的时候就能找到证据。
不过要记得报警，让警察叔叔一起去。”
李玲玲接过符纸，泪眼婆娑地说：“谢谢你...可是欣欣她...”
“欣欣说她放心了。”沈沐沐摸了摸布偶熊，“等坏人被抓住，她就能安心去投胎了。
她让我告诉你，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妹妹。”
布偶熊突然倒在地上，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
李玲玲擦干眼泪，郑重地把符纸收好。
“对了。”沈沐沐指着布偶熊说，“这个熊是欣欣生前最喜欢的，你带回家吧。”
“可是这个要两千多...”李玲玲为难地说。
“我买。”沈子墨掏出钱包，“就当是给欣欣妹妹的礼物。”
离开玩具店时，沈子墨忍不住问道：“姑奶奶，你为什么要帮她们？”
“因为我看不惯有人利用职业谋财害命啊。”沈沐沐说，“再说了，帮人积德，对我们家也有好处。”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吧，张明那个坏医生，前几天还想收购咱们家的一家医院呢。
要是让他得逞了，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沈子墨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姑奶奶看似随意的举动，实则都在为沈家布局。
“好啦，不说这个了。”沈沐沐指着扶梯，“我要吃冰淇淋！”
沈子墨正要带沈沐沐上扶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匆匆往外走，手里还提着个黑色公文包。
“姑奶奶，那是不是张明？”沈子墨低声问道。
“是啊。”沈沐沐眯起眼睛，“他刚收了十万块钱，准备去销毁证据呢。”
话音刚落，张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公文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一叠红色信封掉了出来。
“哎呀，张医生。”沈沐沐奶声奶气地说，“您这是怎么了？”
张明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脸色难看得要命：“关你什么事！”
“我看您是做了亏心事吧。”沈沐沐蹲在他面前，“不然怎么会在光滑的地板上摔跤呢？”
张明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打了个寒颤：“你...你是谁？”
“我啊，就是个喜欢吃冰淇淋的小朋友。”沈沐沐笑眯眯地说，“不过张医生，你身后那些人可不是来吃冰淇淋的。”
张明猛地回头，只见商场门口站着几个警察。
他们正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搜查令。
“完了...”张明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做了太多坏事啊。”沈沐沐说，“那些被你害死的病人，现在都站在你身边呢。”
她指着张明身后的空气：“你看，他们多生气啊。
要不是我帮你挡着，他们早就把你拖进地狱了。”
张明浑身发抖，他虽然看不见，但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张医生，我劝你主动交代。”沈沐沐说，“不然这些冤魂可不会放过你。”
警察已经走到近前。张明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带走。”为首的警察说。
等警察把张明带走，沈子墨才问道：“姑奶奶，真有那么多冤魂吗？”
“当然没有啦。”沈沐沐吐了吐舌头，“我骗他的。
不过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早晚会有报应的。”
她拉着沈子墨往扶梯走：“快点快点，我要吃冰淇淋！”
冰淇淋店里，沈沐沐坐在高脚凳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店员正在给她的草莓冰淇淋加巧克力碎。
“再多加一点。”沈沐沐指挥道，“对，就这样。”
这时，一个穿着白衣的护士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径直走到沈沐沐面前。
“小朋友，你能看见我吗？”护士问道。
“当然能啊。”沈沐沐舔了一口冰淇淋，“你找我有事？”
“我叫周晓晴，是仁和医院的护士。”护士说，“我知道张医生做的那些事，但是...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
“就被人推下楼了？”沈沐沐问。
周晓晴点点头：“是张医生的儿子干的。他知道我要举报他爸爸，就...”
“放心吧。”沈沐沐说，“警察很快就会找到证据的。
你的仇，我帮你报。”
她掏出一张黄符，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拿着这个，去找李玲玲。
她会帮你的。”
周晓晴接过符纸，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谢谢你...可是我还有个请求...”
“我知道。”沈沐沐说，“你放心，我会让人照顾好你妈妈的。”
周晓晴眼中含泪：“谢谢...真的谢谢...”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沈子墨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姑奶奶，你总是这样帮助别人吗？”
“那当然不是。”沈沐沐理直气壮地说，“我只帮对我们家有用的人。
张明不是想收购我们的医院吗？现在他进去了，我们反而可以低价收购他的医院。”
她眨眨眼睛：“再说了，我帮了这么多人，以后他们肯定会报答我的。
你等着看吧，过几天咱们家的医院就要发大财了。”
沈子墨哭笑不得。这个小不点，心思可真是缜密得很。
“对了。”沈沐沐突然说，“明天记得陪我去医院看望老管家。”
“老管家？他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沈沐沐神秘地笑了笑，“不过医院里有些有趣的事情要处理。”
她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满意地拍拍小肚子：“走吧，回家了。
今天的事先别告诉二侄子，等着看好戏就行。”
沈子墨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跟着这个神通广大的小姑奶奶，反正她说什么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