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看了眼四周的乘客，极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是魔神、他是眷属的身份啊。”
这可是那维莱特告诉她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哈？”阿帽歪了歪头，目光落在陈烬脸上。
他是什么时候成神的？
听见这句话，陈烬心下暗道一声果然。
“听着，我不是魔神，他也不是眷属，这是我的家人。”
不会是那维莱特说的吧？
之前不是已经跟他解释过这个误会了吗？
怎么那只龙还把这个说给别人？
“我知道你们是家人啊。”芙宁娜点了下头，继续小声问道：“你们这是在隐瞒身份游历各国吧？”
真自由啊，她也好想这样...
见她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陈烬直接不搭理她了，低头牵住人偶的手。
烦，都说不是了，还能隐瞒什么身份？
“你是怎么发现陈烬是魔神的？”
阿帽眨了眨眼睛，将被牵着的手合拢，握住了陈烬的手。
“我是谁？”
芙宁娜微抬下巴，十分优雅从容地回问他，“我可是水神芙卡洛斯啊，同为魔神，你觉得我是怎么发现的呢？”
“先前没发现这个，只是因为我有我的原则，我并不会随便用神力感知别人。”她还补了一下自己之前话语里的缺漏。
没错，她可是芙卡洛斯啊，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区区新生魔神的存在？
阿帽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继续问道：“那眷属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默默把发现者换成了那维莱特，因为他觉得这样合理些。
陈烬从未在他面前隐瞒过自身的元素力，他有时也会在陈烬使用元素力的时候用元素视野看看。
陈烬当时用的什么元素，他能够看见的就是什么元素，但也只能看见它是什么元素力，并没有感知到其元素浓度与普通神之眼持有者的差别。
他也用元素视野看过陈烬不用元素力时的样子，那时的陈烬看上去和普通人没区别...
原来陈烬的实力是魔神级吗？
芙宁娜无聊地用指尖卷着发尾，听见这个问题，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给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答案，“因为你是他的家人啊。”
她哪里知道为什么...
不过既然陈烬这么在意家人这个身份，那她往这上面说准没错吧？
而且在世俗界，家眷也是眷属嘛。
阿帽眉梢微挑，回答了她最开始的问题，“行吧，我们确实是去看表演的。”
这是在说废话呢？
她的回答就跟没回答一样。
“我也是去看表演的，我们三个明天坐一起怎么样？”芙宁娜眸光微闪。
沿着水道前行的巡轨船速度慢慢降下，最后稳稳地停在了茉洁站站口。
陈烬抬头，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必了，我们先走了，再见。”
说完这句话，他拉着人偶下船离开了。
芙宁娜安静地在船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巡轨船准备返航的时候才下了船，朝着欧庇克莱歌剧院走去。
第二天，魔术表演开始日，欧庇克莱歌剧院内。
陈烬和阿帽二人坐在歌剧院最不显眼的位置，望着不远处还在放置表演道具的舞台。
舞台后方最中央的位置，有着一台形状类似天平的巨大仪器，那就是枫丹代表水神正义的、用来审判罪孽的机关——谕示裁定枢机。
陈烬看着自己元素感知下的歌剧院，默默陷入了沉思。
忽略掉歌剧院里拥有神之眼的人，观众席最前排的那团代表水神的元素力以及台上那台散发着更像水神元素力的仪器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他之前听人提起过，谕示裁定枢机是依靠水神的神之心来运转的，所以会有水神的元素力并不奇怪。
但是...
陈烬在须弥的时候亲手碰过雷神的神之心，也近距离看过草神的神之心，所以他知道神之心的能量和神明的力量是有区别的。
舞台上的那台机器，不仅有着神之心的能量，还有着水神的神力。
而这种神力，比台下坐着的水神更加纯净。
台下那位，更像是徒有其表的空壳...
怪了，她难道是将自身的权柄给谕示裁定枢机分出了一大份？
之前人偶又说她没有神性...
所以芙卡洛斯的神性，不会也被她自己弄到了这台机器上吧？
是为了让仪器能够更好的审判世人的罪孽？
还是为了用人性享受美好的退休生活？
这就是她隐藏的秘密吗？
毫无证据、胡乱推测了一番，陈烬收回视线，对这台仪器跟水神的关系没了兴趣。
唔，魔术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陈烬偏头看向人偶，在他面前摊开手，汇聚出一团无害的风元素力。
“要做什么？”
阿帽有点懵，学着他摊开手，也汇聚出了一团风元素力。
“可爱的孩子，你觉得它有味道吗？”陈烬弯唇笑了一下，又将自己手里的元素力往人偶手上送了送。
听见这句话，阿帽有些无言地散去自己的元素力，“不觉得，你当着我的面用了这么多次元素力，我一次都没闻到过。”
如果不是前几天那维莱特的那一出，他都不知道陈烬的元素力有味道。
陈烬水元素力的味道比那维莱特品尝过的所有水都要好什么的...
啧，为什么他听到这句话时会觉得有些不爽呢？
“那要吸收试试吗？”陈烬将这团风元素力放到人偶手上。
先前那维莱特也是吸收后才说出味道的。
“我又不是伊得斯和那维莱特那样的元素生命，怎么吸...”收得了？
阿帽低头看着手里的元素力，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把它当成自己的元素力收回来，当真的吸收掉它的那一瞬间，他漂亮的眼睛睁大了一瞬。
他又不是元素生命，为什么能吸收陈烬的元素力？
而且吸收掉元素力的他，风元素力似乎变强了点...？
阿帽突然就想到了伊得斯，那只经常吸收陈烬草元素力的浮游水蕈兽。
那家伙每次都吸收得那么欢，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哈...
它最好能一直保密这件事、一直对陈烬保持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