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二人安静地走到大贤者的办公室门口，波洛斯礼貌地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回应，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好啊，阿扎尔，我对你上次说的大工程很感兴趣，所以想让我的学生也加入进来，可以吗？”
站在办公桌前，波洛斯满脸微笑地看着坐在里面的大贤者。
“当然可以，我就知道你会对它感兴趣的!”
阿扎尔用虚空终端扫了一下他旁边的这位陌生人，得知了这人的基本信息。
“陈烬是吧？既然波洛斯这种级别的炼金术士让你加入这项工程，那就说明你的炼金术水平在他看来是不错的...”
只要波洛斯能够加入，就算陈烬的炼金术水平有问题，那也会是没问题。
“欢迎你们的加入，计划成功之后，你们会为此感到荣幸的。”
他站起身，走出办公桌来到旁边的仪器前。
在上面操作一番后，阿扎尔转过身看着他们，分别递了两叠纸质资料。
“上面是这项工程的具体详情，你们可以看看。”
“路上看吧，现在我带你们去那个工程实施的地方。”
“...我毕业了吗？”
“当然，你已经是优秀毕业生了，这个你可以用虚空终端查。”
波洛斯查了下自己的信息，看到上面'已毕业'和'优秀毕业生'的字眼后，瞬间满意了。
陈烬二人跟在他身边，在教令院七拐八拐地走了一会儿后，坐上了通往地下的电梯。
路上，二人翻看起这份纸质资料。
在看见工程的名字后，陈烬面色不显，但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造神计划？
'造神'对他来说是个敏感词，因为散兵跟他说过自己会在须弥登神。
所以，这个计划和人偶有关吗？
是要帮助人偶成神吗？
“造神计划？”波洛斯尾调上扬，声音兴味，“教令院要造神啊？我记得你们须弥不是有个小吉祥草王吗？”
“她不是一个伟大的神明，身居智慧神位却只会给学者带来迷茫，须弥并不需要她。”
阿扎尔勾起唇角，语气近乎痴迷，“不过现在，我们能够亲手造出一个伟大的神明了...”
翻看资料的波洛斯挑挑眉，“哟，这计划有愚人众参与呢，怎么还有至冬那边的技术支持啊...？”
“为我们带来技术的人是愚人众执行官的第二席［博士］，他曾经是一位被教令院驱逐的学者。”
“驱逐的原因就是他违背了学术道德，背着教令院做人体实验。”
阿扎尔现在心情极好，回答了他的问题。
“然后呢？既然都被你们驱逐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帮你们？”波洛斯听见人体实验，偏头看了陈烬一眼。
嗯，学生看上去乖乖的，没想什么研究自身的恐怖事情。
“因为造神计划是一项伟大创举!”
阿扎尔眼底带上几分疯狂 “我们意念合一，须弥需要新的神明，他又想要一个造神的研究场地!”
看见他此刻的神情，安静地翻看完计划的陈烬垂下了眸子。
既然［博士］这个代号都出现了，那［散兵］这个代号呢？
难道是计划里的那位神名简称是［正机之神］的？
自己一会儿下去，可以见到人偶吗...？
人偶见到自己出现在那里，他会不会高兴呢？
“这样吗？”波洛斯点点头，没对阿扎尔的想法做出什么评价。
“虚空终端和小吉祥草王是不是有关系啊？”
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闻言，阿扎尔的表情收敛了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和陈烬一眼，“她是最初的虚空终端，这是她为须弥作出的唯一贡献了。”
波洛斯眨眨眼，伸手摸了摸兜里的虚空终端。
最初的虚空终端？
“那她岂不是能够通过虚空终端掌握所有佩戴者的情报？”
“当然不可能!”
阿扎尔不假思索地否认了，不过也没有跟他们说明原因。
这么肯定？
波洛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扎尔开口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参与这项工程的相关人士是禁止佩戴虚空终端的。”
“所以，麻烦你们两个现在把虚空终端关闭，先交给我。”
说着，他对着二人伸出了手。
“不给。”
波洛斯看都不看他伸出的手一眼，“放心，我们的虚空终端在刚入手的时候就被改造过了，没有隐患。”
阿扎尔收回手，只说了一句话，“至少把它关闭。”
波洛斯依言将自己的虚空终端关闭，陈烬照做。
气氛安静了下来。
见他们不说话了，陈烬声音平静地开了口，“大贤者，你知道［博士］活了多久了吗？”
愚人众执行官的第二席，居然在教令院当过学者吗？
听说席位越靠前，实力越强...
那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即将帮助人偶登神的［博士］，会不会知道埃舍尔是谁呢？
“大概几百年了吧...”
活了几百年...
陈烬面色愈发平静，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了。
难怪每次听见这个称呼，心里就觉得烦，原来当年那个埃舍尔就是他啊...
这家伙帮助人偶登神的目的是什么？
就像当年的踏鞴砂事件一样，是因为兴趣使然吗？
波洛斯疑惑地看了陈烬一眼，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关切地问道：“好学生，你怎么了？”
“没事，好奇而已。”陈烬摇摇头，不想多说。
电梯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阿扎尔突然说道：“我们到了。”
失重感消失，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场景顿时映入众人眼帘。
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实验空间呈现于眼前，其中的每一寸角落都被纵横交错的能量运输管道所占据。
最中间位置矗立着一台极具科技感的巨型机甲的上半身，从其身上散发出的冷冽金属光泽，足以显示出其坚不可摧的特质。
那些密密麻麻的管道就犹如血管一般，牢牢地连接在它的各个关键部位，源源不断地为其输送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
巨型机甲的周围布满了高低错落的脚手架，这些脚手架看上去错乱繁杂却又分布得井然有序。
在脚手架之上，站着一群来自愚人众和教令院的研究人员。
他们有的身着奇异的装备，神情专注地在记录着数据；有的则手持工具，对机甲进行着各种复杂的操作与调试。
他们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兴奋，仿佛正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伟大而神秘的实验之中。
陈烬一出电梯就把里面的人扫视了一遍， 发现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不由落到那台半身机甲上。
没有看见人偶...
他现在会在哪里？
“这就是正机之神吗？”波洛斯眼底的兴趣更加浓郁，“怎么感觉像是稻妻风格的...是谁要用这个登神？”
血肉苦楚，机械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