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大海所照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林子里的一块地方,有一块土,明显被动过。
不仅上边的草被拔了,突然湿润度也不一样。
我们上前一看。
这分明是被打了洞,又被覆土重新填上了。
我猛然察觉到了四周的氛围有了刹那间的变化,其间伴随着一股杀意一闪而逝。
我不动声色的按住下意识反应,准备暴起的贝贝,抓了把土,在手里搓了搓,最后起身,看向白敬岗:“你找的这群人里,有能人啊。”
白敬岗讪讪一笑:“这不是……提前到了,发现了好地方,就忍不住挖了两铲子嘛。”
我没在这事儿上跟他计较。
他能发挥主观能动性,那当然是最好的。
反正,这就是个钩子,用来吸引老司理这伙人的注意力的。
不过,我也不能表现得太随便,以免被白敬岗察觉到什么。
毕竟,白家可还藏着老司理的棋子呢。
我摆摆手道:“行了,别废话。反正我们说好的,除了我要的那件东西外,其他的,全归你!动手吧,搞快点。”
说罢,我带着大海和贝贝退到一边。
白敬岗二话不说,立马让手底下的人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他则跑到我身边,问道:“侄女婿,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冷着脸道:“不该问的别问,反正我就要那一件东西!而且论价值,那东西也不值钱,不过是对我有点特殊意义。”
白敬岗一脸惊喜:“那可就说定了!”
我不耐烦的说:“我不会反悔,你就别往我跟前凑了。你要是想赚大钱,就盯着你手底下人,让他们别偷懒。”
白敬岗却没挪步子,随意的说道:“急什么,慢工出细活嘛,而且这地儿除了我们,谁也不会来。”
我沉声道:“你懂什么,出了这儿……”
下一秒,我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
白敬岗讪讪一笑,终于离开。
我神色舒缓下来,心里冷冷一笑。
试探我?
好啊。
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因为白敬岗带的人不少,而且个顶个的都是这方面的好手。
没过多久,洞子就打好了。
我故作激动,盯着洞口。
这时,白敬岗提议道:“让我的人下去夹锅吧,侄女婿,这事儿就不劳烦你亲自出马了吧?”
此话一出,他手底下的人眼神幽幽的看向了我。
看着白敬岗笑眯眯的模样,我心里清楚。
他这是希望我拒绝。
毕竟,他见识过我的身手。
可要是到了下边,情况就不同了。
任凭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限制个七七八八。
我自然不可能上当,淡淡说道:“那你让人下去吧。”
白敬岗突然不说话了,两秒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咱白家的侄女婿,就是大气!放心,这里头的东西,我绝不贪墨,无论夹了什么,都先给你挑!”
他还想激我,但我就是不顺他的意。
在他注视下,我笑眯眯的说:“我信你!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这边也出个人吧。”
说罢,我打了个口哨。
下一秒,黑暗的林子里,瘦猴钻了出来。
这可吓了不少人一大跳。
那些人差点就应激,抄家伙动手了。
白敬岗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也没拒绝。
而后,瘦猴和白敬岗那边的一个地耗子,一前一后钻进了洞子。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两人又出来了。
瘦猴从怀里掏出一片瓷片,骂骂咧咧道:“娘的,来迟了!这地方有前辈光顾过了。”
白敬岗看了另一个人一眼,见那人微微点头,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他一拍大腿,看起来很是懊恼:“哎呀,白费力气了!”
我倒是一脸镇定,抽了口烟,说道:“没关系,地方很多。就是天快亮了,今天先这样。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去另一个地方。”
白敬岗连连点头,又说道:“那你要不先把地点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告诉他们,当然不可能。
虽然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人。
可我要是说出来,他们不得怀疑?
我说道:“你等着就行!”
说罢,我带着人就往山外走。
白敬岗见状,也带着人跟了上来。
穿过林子,回到路上,我们坐上了车。
白敬岗也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停车的地方不在这儿。
眼瞅着他们走远了,瘦猴说道:“我到了地儿,才通知的你们。但他们还在我之前。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了。”
大海一听,骂道:“这还有啥好想的,前天晚上抢走资料的,一定是这伙狗娘养的!”
我没接茬。
这种事,我早猜出来了。
此刻,我正透过前车玻璃,看着离开的白敬岗等人。
准确的说,是在看白敬岗手底下这伙人里,落在最后头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蓬头垢面,身材瘦小,瞧着很不显眼。
而且我也见过他的脸,确定我不认识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见他们消失在拐角,我没继续多想,带着他们回了武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我们几乎都是带着白敬岗等人,在周围不断跑,还都是往山里钻。
这可把白敬岗累得不轻。
他毕竟年纪不小了。
可他一直咬牙坚持着,没有缺席过。
偶尔,还会有白敬坛和白敬宫陪着。
他们带来的人,人数也不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
多的时候,能有四五十人。
少的时候,也有个二三十。
我没去细查周围有没有老司理的人暗中盯着。
因为此时我已经确定,白敬岗带的人里,绝对有老司理的人混入其中。
就是不知道,这事儿白敬岗三兄弟知不知道。
每天,我带着他们到了打窝的地方,就会指派白敬岗的人干活。
至于我,则跟个监工似的。
但我却在暗中观察起一个人来。
这人就是那天我注意到的男人。
白敬岗手底下到底多少人,我不清楚,但迄今为止出现的,绝不是全部。
因为每天我都能看到一些陌生的脸。
很明显,他们是换着来的。
可那个男人,却每天都在。
不过,我还是没瞧出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句话,我看不出来!
就这样,兜兜转转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一天,我们又到了一座山里。
那群人正干着活,白敬岗突然凑到我身边,笑眯眯的问道:“侄女婿,大姑娘前天找到我们,说是想把白家交给我们,拿一笔钱走人,这事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