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想到什么，问他：“前世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些照片，大哥和隋丹的？”
聂粲有些惊讶又赞赏的看她一眼，“老婆真聪明。没错，在我还没完成任务之前。你知道吧，这次提前了好几年完成任务。”
聂粲顺便跟她汇报了一下工作，“所以这次抓的人当中，有好些还是清白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被腐蚀。”
姜依神色带着几分崇拜，“那你也算是拯救他们了。”
聂老大嘴角勾了下，“我这段时间工作这么顺利，也多亏了我知道来龙去脉，唯一还不清楚的，就是苏胜强。因为前世他死了，有些证据断了。”
他眼神重新变得幽暗，“先说回你大哥。隋丹的事，其实也提前了，她和你哥在一起，应该是两年后。”
姜依忍不住打断一下：“可是我不明白，前世沈珏为什么找隋丹害我哥？我们家跟她没有交集，我也没跟你一起。”
聂粲看她的目光夹杂着歉意、酸涩，懊悔。
“怪我，没发现杨硕的跟沈珏的联系，也怪我频繁关注你，甚至让奶奶出面帮你，我喜欢你的事，被沈珏知道了。”
“怪不得了。”
“因此沈珏才去关注你一家。
沈珏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一心只想我妈妈和我不痛快，我妈妈去了港城，她对付不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我身上。
你完全理解不了这女人扭曲的心理，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
她曾经跟我父亲有个一个孩子，但流产了，心里不甘，觉得我就不该活着。”
姜依再听一次也是震惊的，“你爸爸跟她一起，是不是也有这个孩子的原因。”
“老聂说有。这是很后来他才跟我说的。”聂粲讥讽的一笑，“沈珏恨我和妈妈已经走火入魔，不放过一丝害我的机会，更别说让我和喜欢的人一起，为了沈思妮倒是其次了。
沈思妮只是她对付我的刀子。
她越是知道我喜欢谁，就越来拆散，越是知道我不喜欢沈思妮，就越是撮合。
沈珏察觉我喜欢你后，也查了陆云骁和苏婉清，她找到了苏婉清的大伯，苏胜强为了苏婉清，也恨不得姜家倒霉，他不方便出面，让沈珏去找刘雅。
于是有了隋丹一事。
之后，沈珏把你大哥的照片给我看了，让我离开你，不然就让你大哥去坐牢。
她说：姜依已经失去了孩子，你不会让她失去大哥吧，而且姜阳也是你战友，你不会看他妻离子散吧。
我去找你大哥，骂他糊涂，他说他也不想，不知为何就睡一起了。
姜阳请求我不要告诉大嫂，因为他不想离婚。
但大嫂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自己发现了，你大哥以为是我告发的，为此我们还打了一架。”
“这就是后来大嫂和大哥闹离婚，我和老吴、林水生都来劝解，但你没有来。”
聂粲哼笑了一声，“他都说断绝关系了，我管他做什么。现在我想起这件事，都不太想给你哥好脸色看。”
“……”
怪不得最近他跟大哥也没两句的。
“沈珏就是拿着我大哥的照片，威胁你娶沈思妮？”
他眼睛一暗，“谁娶她了，我只是跟她——”
姜依眼睛瞪大，“还真的订婚了！”虽然告诉自己别醋，但心里就是不舒服，原来她的占有欲也这么强。
“刚才说，你大哥只是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聂粲喉结滚了滚，像咽下了一枚苦果子，“我关注你多了，被陆云骁发现。
陆云骁查到我五年前的资料，知道你们结婚那天我去过大院，这狗去找你大哥了，让他跟我说，不要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大哥骂我，说因为我的做法，很可能让陆云骁怀疑小果实不是他亲生的，才没救小果实，姜阳很生气，让我离你远点。”
聂粲这一刻，心里被懊悔占满，声音都哑了，“那时我怕，姜依，真的，从没这么害怕，如果真是因为我的计划，导致陆云骁怀疑不救小果实，那我还有什么脸出现在你面前。”
姜依怔愣的看着他。
所以这也是她在李美珍拿出那份资料，一开始也慌了的原因，她当时也是这么害怕的。
“陆狗后来也来找我，警告我别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怕他？但我怕害了你。我对你的喜欢，居然可能害了小果实。”他自嘲一笑。
所以那时候，他觉得欠了姜依母子的。
姜依何时见过骄傲的聂老大露出这悔恨又苦涩的样子，第一次，心里像被刀割了一下。
她眼睛发涩，深吸一口气，“不，不是你的错，如果陆云骁怀疑，为什么是你的错呢，是他的错。”
如果陆云骁要怀疑，是因为压根就不爱她，不信她，甚至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聂粲握住她的手腕，有点用力，“真的？”
“当然。”姜依也释然了，“是那些怀疑之人的错，造谣之人的错，不是我们。”
聂粲紧紧盯着她，眼尾有点发红，“其实我应该坏到底，干脆把你抢走。可我却因为害怕，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关注你，以至于你患了抑郁症我都不知道。”
姜依撇了一下嘴，“那你是不是因为我患了抑郁症，就不喜欢我了，娶了沈思妮。”
聂粲在她身上重重的揉了一下。
姜依眼睛睁大，瞪他，“你个流氓。”
“呵，我就该打一辈子光棍？你怎么那么狠心呢姜依。”某人咬牙切齿的，“订婚不假，但不是因为喜欢她。最后我也没娶她。”
“怎么会没娶呢？”
聂粲黑漆漆瞳孔涌动漩涡，喉咙哽了好一会，“潘强死了，我也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姜依心里揪做一团。
“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坐了牢呢。出来后我只想报仇。我怀疑沈珏透露了我的消息，可是没有证据。
她怂恿沈家跟聂家商量婚事，大家都说我三十多了，怎么还不结婚。
我一边答应婚事，让沈珏放松警惕，一边去查她和苏胜强来往的证据。
一开始没查到，因为苏胜强死了，韩轩也被我杀了，我跟沈思妮订婚后，从她那得知了刘雅，于是连隋丹和沈珏的交易也一起调查了。
不过你大嫂已经和大哥离婚三年，就算知道真相，也挽回不了。
沈珏事情败露后，老聂和她离了婚，让她坐了牢，但碍于沈家的面子，没有公开，外界都不知道。”
姜依又一次震惊了，原来发生这么多事。
聂粲瞥了她一眼，“事情水落石出后，没多久我跟沈思妮退婚了，我其实登了报纸的，但姜老板忙着学习，忙着工作，哪有时间关注我呢？”
“…………”
姜依是心虚的，前世连他订婚了也不知道的，是这一世才从陆云骁嘴里听到，至于他退婚了更加不可能知道。
姜依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好暖和。
“不吃醋了？”
“我才没吃醋。”姜依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
聂粲眸色变深，声音透着一点哑，“再蹭下去明天你就别想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