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领兵冲出奉天殿,刹那间,浓重的血腥气钻入鼻腔,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浑身一颤——
殿门外,汉白玉铺就的广场已化作修罗场!
数千叛军如潮水般涌动,围杀那已然不足四百众的甲兵,然而始终无法阻挡那支势如破竹的铁血之师!
不——!
应当说......数千叛军始终无法挡住一个人_!
那道冲在最前方的,身着蟒袍、浴血奋战,周身煞气仿若实质、冲霄而起的贾玌!
贾玌!
他左手执青铜方盾,盾面凹陷,沾满箭矢、碎肉与脑浆;
右手握着那条十米铁链,铁链末端早已被鲜血浸透,黑红交融,每甩动一次,便带起大片血雾飞溅!
\"啪!\"
铁链横扫,三名叛军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无头尸身栽倒下去,鲜血喷射丈余高!
\"砰!\"
盾牌猛砸,又一颗头颅爆裂!
“放箭!放箭!!!”
一名校尉嘶声狂吼。
数千叛军此刻内心恐惧到了极点,贾玌就像一尊杀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其锋芒。
他们眼睁睁看着同伴在贾玌的攻击下瞬间丧命,然而——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吃饭喝水......
可——亲眼见证自己昔日的同僚活生生在眼前被铁链抽爆——尸身四分五裂......
那血腥残忍的场景——如何能让他们能接受!
“不...不能靠近他...” 一名叛军士兵嘴唇颤抖,手中的刀都握不稳,“靠近他就是死路一条啊——!”
“是啊,太可怕了,咱们根本近不了身!”
另一个士兵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众人心中皆是这般想法,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能在远处慌乱地放箭投矛,妄图以此来阻止贾玌进攻的脚步。
数百名叛军弓箭手战战兢兢地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呼啸而下!
“挡!”
贾玌暴喝一声。
身后三百死忠亲卫立刻上前举盾结阵,铁盾相撞声如雷霆炸响,箭矢“叮叮当当”砸在盾面上,火花迸溅!
然而箭雨实在太过于密麻,仍有数十箭从缝隙中穿入,沿着铠甲缝隙穿过肉身,数名甲兵闷哼倒下,但阵型未乱!
贾玌眼神一厉,铁链猛地一甩,缠住一根倒塌的石柱——
“轰!!”
石柱被他拖拽着砸向弓箭手最密集之处,刹那间血肉横飞,惨嚎声此起彼伏!
“冲上去!”季鸿怒喝,手一挥,“重甲兵!绕后——结阵推进,压死他们!!”
\"先杀那些杂兵,再慢慢料理贾玌!\"
他猛地拔出佩刀,刀尖直指贾玌身后的数百人:\"杀一人赏银百两!杀十人封千户!\"
季鸿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听着!就算他贾玌是铁打的,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先把那些杂兵杀光,看他还怎么嚣张!\"
这番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让动摇的军心为之一振。
那些原本畏缩不前的叛军士兵,眼中重新燃起凶光。
\"将军说得对!\"
\"先杀小的,再杀大的!\"
\"咱们人多势众,怕什么!\"
重甲兵统领马忠狞笑着举起战斧:\"重甲营的弟兄们,跟我来!\"
他粗壮的手臂一挥,重甲兵立即分成两队,铁靴踏地声震耳欲聋,从两翼包抄过去。
前方的叛军见状,眼中恐惧渐消,被贪婪取代,重新组织起攻势。
弓箭手再次拉满弓弦,投矛手举起长矛,密集的远程攻击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压制着贾玌前进的步伐!
战场上的变动自然瞒不住贾玌,百斤重的铁链砸进敌阵,顿时犁出一道血沟。
再甩动铁链绞碎两具重甲,贾玌回头观望,却见周遭士兵已不足二百人——!
其他三翼的士兵瞬间狠狠地搅和在一起。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叛军的重甲营如两柄铁钳,死死夹住军阵三翼,与贾玌的亲卫、禁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虽有护驾的大义在身,个个英勇无比,但叛军人数实在太多,且重甲兵凭借厚重的铠甲和强大的力量,逐渐占据了上风!
三面受敌的军阵瞬间陷入绝境!
\"顶住!守住后方,国公爷会为我等杀出一条血路——!\"
王虎嘶吼着,手中长刀已砍出数个豁口。
但敌众我寡之势已成,军阵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每一刻都有亲卫倒下,鲜血在汉白玉地面上汇成小溪,顺着台阶流淌。
“贾天戈,”季鸿站在高阶上,见自己的战术起了成效,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与王爷作对的下场!\"
他猛地一挥手:\"再加把劲!杀光他们!\"
叛军闻言攻势更猛,重甲兵像铁墙般推进,每一步都踏着亲卫的尸体。
弓箭手调整角度,箭雨专门射向阵型薄弱处。
贾玌目眦欲裂,铁链横扫清出一片空地,却见又有更多叛军填补上来。
他环顾四周——
贾玌目光如电,望着身旁的几名亲卫,突然暴喝一声:“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四名浑身浴血的亲卫立即上前:\"属下在!\"
\"我要你们四人——\"贾玌声音沉重,\"为我而死——!\"
四名亲卫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齐齐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愿为国公爷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