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
旁边一个宗室亲王也崩溃地哭喊起来,
“君九霄已经死了!你杀了我们又能怎么样?他活不过来了!”
“是君玄澈!是君玄澈那个狗贼胁迫我们出兵的!”
另一个大臣涕泪横流地尖叫,
“我们只是陈兵边境佯动,根本没有真正交战啊!”
“英年早逝……那是君九霄他自己的命数!”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王爷绝望地嘶吼。
“没错!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他活该如此!” 有人恶毒地附和。
“你……你如此大肆杀戮,四国动荡,天下大乱!最终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你造下如此滔天杀孽,必遭天谴!”
有人试图用大义来压她。
君九霄的魂体悬浮在空中,清晰地看到,
随着这些恶毒、推诿、诅咒的话语一句句砸来,
楚星瑶周身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狂暴!
她玄色的衣袍开始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那头染血的白发更是如同燃烧的白色火焰般狂舞起来!
黄金面具下,那只唯一的右眼,血色迅速弥漫,
最终化为一片吞噬一切的猩红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
楚星瑶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那笑声癫狂、凄厉、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震得整个宫苑都在颤抖!
笑声戛然而止。
她缓缓低下头,猩红的右眼如同地狱的入口,死死锁定在下方那些惊恐欲绝的面孔上。
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变得异常清晰、冰冷,如同万载玄冰相互撞击,
一字一句,响彻在死寂的宫苑上空:
“既然这苍穹四国……容不下我的曜辰……”
“既然我的曜辰没了……”
“那你们……又凭什么……留在这人世间?”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她每问一句,声音便拔高一分,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毁灭的疯狂,
“全是狗屁!全是狗屁——!”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厉鬼的尖啸:
“这芸芸众生!这天下万民!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我想要的……不过一个君曜辰!!”
她猛地张开双臂,玄衣白发在狂暴的气息中狂舞,如同降临人世的灭世魔神:
“是!我就是那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我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
“我就是那祸乱苍生的魔头!!”
“那——又——如——何?!”
最后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带着睥睨一切、毁灭一切的狂暴意志!
“尔等……能奈我何?!”
手臂如死神的镰刀,轰然挥落!
“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枪声!
炮声!
绝望的哭喊!
临死的诅咒!
瞬间交织成一片血腥的死亡交响!这一天,东华皇城化为炼狱!
东华皇族,连同所有在场的贵族大臣,尽数伏诛!东华国,宣告灭亡!
楚星瑶踏着满地的血泊和残肢断臂,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下一个,京都。没有曜宸守护的大梁……”
“我倒要看看,君玄澈那个废物,能苟延残喘到几时!”
当十几架钢铁巨鸟(直升机)如同索命的秃鹫,
轰鸣着盘旋在大梁皇城上空时,躲藏在深宫之中的君玄澈吓得肝胆俱裂,
几乎昏死过去。
碾压性的力量面前,任何抵抗都成了笑话。
仅仅半个时辰,象征着皇权巅峰的宫门便被强行轰开!
君玄澈和楚星澜如同两条丧家之犬,被龙影卫粗暴地拖拽着,
扔到了楚星瑶的脚下。
两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冰冷的金砖上砰砰作响。
“瑶儿!瑶儿!朕……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爱你啊!”
君玄澈语无伦次地哭喊,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
“只要你放过我,我立刻封你为后!母仪天下!”
“楚星澜这个贱人,任你千刀万剐!”
楚星澜也哭得撕心裂肺,拼命去抱楚星瑶的腿:
“妹妹!我的好妹妹!姐姐是被逼的!”
“都是君玄澈这个畜生逼我的!你饶了我吧!”
“姐姐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
楚星瑶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两条涕泪交流、丑态百出的蠕虫,
黄金面具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冰冷、极其残酷的弧度。
“原谅你们?”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也不是……不可以。”
君玄澈和楚星澜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劫后余生的光芒!
“只要……”
楚星瑶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冰锥刺骨,
“你们能满足我三个条件。”
“你说!你说!一万个条件我都答应!” 君玄澈迫不及待地嘶喊。
楚星瑶缓缓伸出三根染着不知是谁血迹的手指,
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宣读最后的审判:
“第一,让我夫君,大梁摄政王君九霄,活过来。”
“第二,让我那刚一落地便被你们踩死的孩儿,活过来。”
“第三,让我楚家被你二人构陷而死的满门忠烈,活过来。”
每说一个条件,君玄澈和楚星澜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一分,最终化为彻底的死灰和绝望。
他们瘫软在地,如同两滩烂泥,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星瑶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一直沉默跟在她身后的南宫御(长生),
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酷:
“东华已灭。南诏、戎狄,不日将步其后尘。四国一统,新帝……”
她将长生往前轻轻一推,“由他来做。”
她转向龙渊,语气不容置疑:
“明日登基大典。你,护好他。”
说完,她不再理会任何人,大手一挥。
空间入口无声打开,龙影卫押着瘫软如泥的君玄澈和楚星澜,
随着楚星瑶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原地。
空间内,时间流速再次被扭曲至极限——外界一日,此间百日。
两根冰冷的合金柱矗立在空旷的金属地面上。
君玄澈和楚星澜被死死捆缚其上,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楚星瑶换上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只有额头那道因自残留下的狰狞疤痕和黄金面具,破坏着这份诡异的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