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有30个……就结束了……”
顾衍的喘气声变得越来越深沉。
此时，正在病房内席地打坐的张之怀慕然睁眼。
诡异的是。
他眼眶中的两个瞳仁不似人眼。
而是类似于猫眼般的竖瞳。
在灯光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
随后瞳孔急剧收缩。
由竖变横。
转变成了类似蛙类的横瞳。
紧接着横瞳向外缓缓扩散。
变回正常的圆瞳。
只是这双眼睛，依旧不似人眼。
大得出了号。
远远望去。
活像只人形猫头鹰。
与此同时。
汪家老宅中的白色异瞳狮子猫。
杜家庄园里的金渐层。
孤儿院大丫怀中的金丝玄锦猫。
几乎在同一时间。
于黑暗中睁开眼。
就这样，三种不同的瞳孔在张之怀的眼眶中来回切换。
十几秒钟后。
张之怀深吸口气。
将眼眶中的眼球用力向上翻。
直到眼框中再也看不见一丁点瞳孔。
全部变成眼白也没有停下的迹象。
渐渐的。
张之怀的眼球，在眼眶里完成了由外向内的彻底翻转。
重新切换回人类的眼睛。
如果现在有人在场。
肯定会惊讶到合不拢嘴。
张之怀的眼睛变回人类的眼睛这不假。
可令人恐惧的是。
他的眼睛竟然和传说中天生异象的圣人瞳孔一般无二。
也就是一个眼珠里，有两个瞳孔。
重瞳！
有些人喜欢称呼戴眼镜的为四眼田鸡。
按照字面意义来讲。
此时张之怀的状态就是这样。
一双眼睛，四个瞳孔。
只是和古籍中记载的重瞳者有些许区别。
他的四个瞳孔。
都可以独立运行。
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在眼白中像弹玻璃珠子似的到处滚动。
各位可以想象一下。
四颗瞳孔在眼珠里乱转。
这得多吓人。
“呼……还好……”
张之怀摇了摇脑袋。
像摇豆浆似的，将重瞳摇晃到了一起。
两两开始粘连，融合。
最终合二为一。
他揉了揉眼珠子。
眨了眨眼。
确定视野恢复正常后。
起身抖了抖道袍。
打开病房门，向外走去。
一把拽起还在做深蹲的顾衍。
不由分说，将人拖着向楼下走去。
“哎哎哎！我这还没完事呢！你要带我去哪啊！”
顾衍停下脚步，面色不悦道。
“贫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张之怀淡淡回道。
“谁呀？你师兄回来了？”
赵之怀摇头，“居士见到后自然会知晓。”
两人的对话，被白若茵听了个满耳。
“既然你有事，那剩下的20个深蹲就先欠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继续蹲给我看，先挂了。”
白若茵的声音很是奇怪。
似在憋笑。
又像是喘不上气般急促。
原本白皙的脸蛋上。
赫然通红一片。
顾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行吧，我先去忙了，你早点睡。”
“嗯，拜拜。”
挂断电话后。
白若茵急不可耐地打开相册。
将先前录制的视频打开。
一掀被子。
整个人钻进被窝当中。
边回味，边嘿嘿嘿的傻乐。
早就将之前想让顾衍解释的事给抛之脑后了。
顾衍收起手机。
跟在张之怀身后，向楼下走去。
军区医院三楼一处病房外。
姜爱国看着手里的报告，眉头紧锁。
因为他在老人所写的报告里，看到了顾衍两个字。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他不确定这里的顾衍是不是今天遇到的那个。
“这个顾衍是什么人？”
姜爱国指着顾衍的名字。
询问身旁正在抽烟的老者。
老者摇摇头，说了三个字，不重要。
“什么人！”
门口负责站岗的两个卫兵伸手拦住了准备过来的张之怀和顾衍。
顾衍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老者。
正是先前那位自称国安的老者。
姜爱国挥了挥手。
两名卫兵这才把手放下。
任由顾衍二人接近。
“是你！”
老人一抬眼皮，有些惊讶道。
姜爱国一看这情形。
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顾衍也很惊讶。
他没想到会在医院里碰到他。
同时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旁揣着手的张之怀。
心中倍感疑惑。
嘿！
真就是瘸子的屁股，邪了门儿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找这位老者的？
顾衍仔细想想也不对啊。
按理说张之怀此前都没见过自己。
还有一点。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家医院的？
小道士和他在上京火车站分开后。
就再没碰过面。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哪。
难不成，是八哥带张之怀找到他的？
顾衍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待会问问张之怀。
“这位是？”
姜爱国看向顾衍身旁的张之怀询问道。
顾衍刚想开口介绍。
却被老者抢先一步。
对着张之怀抱拳行礼道：
“敢问道长仙居何处？师承何人？”
张之怀不紧不慢的将双手从袖子里抽出。
手合阴阳鱼，面带微笑，还施一礼。
“贫道张之怀，清城山人士，师承乾鼎真人。”
听到乾鼎真人四个字。
老者顿时面露激动之色。
一把攥住了张之怀的手臂。
“真人他老人家可还好？”
张之怀摇头叹气道：
“师父十年前，就已羽化。”
听到这个消息。
老者如遭雷劈。
立时呆愣在原地。
缓了好久这才喃喃说道：
“恩师竟已仙逝……”
张之怀一愣。
恩师？
随后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老者。
心的话说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收过这么个徒弟。
“不好意思……失态了。”
老者抹去眼角的泪水。
自我介绍道：
“在下崔去疾，三十年前，曾受乾鼎真人点拨，送过一本堪舆风水的古书，按理来说，你我是同门，你该叫我一声师兄。”
顾衍：“……”
张之怀：“……”
姜爱国：“？？？”
在场几人全都无语了。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这时，从张之怀袖口当中飞出一物。
黑漆漆一坨。
直奔崔去疾的脑袋而去。
“什么东西！”
眼见什么东西朝他疾驰而来。
崔去疾下意识赶忙伸手去挡。
“你mLGb的，是哪个裤裆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倒反天罡啊你要！嘎嘎！”
愤怒至极的八哥扑扇着翅膀。
对着崔去疾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啄。
锋利的爪子在老者本就没剩几根毛的脑袋上用力薅下一把头发来。
还不忘在他光亮的脑袋上，留下一坨黑白相间的鸟粪。
直到张之怀出口制止。
它这才余恨未消的放弃了崔去疾的脑袋。
回到张之怀的肩头。
自顾自梳理起被弄乱的黑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