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藏区退伍回帝海的时候。
坐过一次飞机。
上面的空乘第一时间就提醒乘客。
为了飞行安全。
让所有人将手机关机。
杜清露那时候在天上。
从哪得来的消息？
杜魏山告诉她的？
顾衍抿了抿唇。
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缠。
有钱人的世界。
他不懂。
可能杜清露的手机信号好。
在万米高空还能打电话吧。
「我想给你发消息来着的，可我那时候手机没电，这不刚充上电，就给你发消息了嘛。」
顾衍这番话。
虽然看上去多少是带点舔狗那味了。
但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杜清露之前答应他的钱。
用他的话来讲。
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自己又救了她一条命。
这钱，他拿得心安理得。
「行了行了，这次我就当你是手机没电，暂且放你一马，等着，我这就把钱转给你。」
消息收到后不久。
杜清露的四十万就打到了顾衍的账户上。
加上他先前的存款。
如今的顾衍，也算是个小百万富翁。
他看着银行卡上那令人心情愉悦的一长串数字。
乐得嘴岔子好悬没咧到后脑勺去。
「记住，这四十万是我给球球的，不是给你的，到时候记得把账单发给我，我要一笔一笔算账。」
顾衍嗤笑一声，学着杜清露的嗓音，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外加一顿摇头晃脑。
“还尼玛我要……额……一笔一笔算账~”
“切…就你那脑瓜篮儿算得明白吗？”
就在这时。
房间的门被打开。
白若茵揉着眼睛，探出头来向外张望。
正看到顾衍蹲在走廊里。
神经质般的自说自话。
“顾衍，你在和谁说话啊？”
她没戴眼镜。
看不清顾衍脸上的表情。
只能看见一团光亮，照射在顾衍的脸上。
看样子是在玩手机。
听到白若茵在喊他。
顾衍抬起头来。
立马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息屏。
笑着回道：
“没谁，你先进去吧，外面怪冷的，我等会就回去。”
说着便站起身。
想要将白若茵给推回去。
谁知白若茵将身子往后一退。
让出一个身位对顾衍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还是进来吧，屋里有暖气，外面冷，你别冻感冒了。”
顾衍摇摇头，拿出香烟盒子在白若茵面前晃了晃解释道：
“算了吧，屋里有孩子，我抽烟不好，你快进去吧，不用管我，我不困。”
然而。
他手机屏幕上亮起的绿泡泡消息。
却适时戳破了他的谎言。
白若茵没有做声。
她虽然是个近视眼。
可不代表她是个明暗不分的瞎子。
“那行吧，我继续去睡了。”
随着房门被虚掩上。
里面传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顾衍继续蹲坐下去。
点开杜清露给他发的消息。
「说话呀！又睡着了？你是猪吗？睡了那么久还不够？」
顾衍看着杜清露发的这条消息。
眉毛微皱。
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异样感。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
他又说不上来。
只得回道：「没睡，刚才有事的。」
嗖~
绿泡泡极具特色的消息提示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让我猜一猜，应该是那个姓白的眼镜美女在你身边吧？」
嗖~
「我再猜一猜，你现在大概是躲在厕所，或者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跟我在发消息对不对？」
嗖~
「哦~我知道了，你个渣男竟然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臭不要脸！你是不是还想着左拥右抱？」
顾衍被杜清露突如其来的聪明劲儿给吓得不轻。
他立马站起身，左右环视。
心中同时暗暗嘀咕：
“这小妮子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连我在哪她都能猜到？她该不会压根就没回帝海，而是躲在哪里偷窥吧？”
可环顾了周围一圈。
他也没发现哪里有异常。
周围的房间全都大门紧闭。
唯一有可能看到他的。
只有角落里闪着红灯的摄像头。
顾衍觉得杜清露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地步。
半夜不睡觉，用摄像头偷窥他。
难不成，还真是她猜的？
自己的确是在背着白若茵在跟她发消息。
但那也只是因为不想打扰到对方休息。
仅此而已。
至于杜清露说自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想左拥右抱，那更是无稽之谈。
这小妮子的脑洞，未免开得也太大了。
顾衍点上根烟，正打算措辞开喷的时候。
房间的门再次打开。
穿好衣服，戴上眼镜的白若茵。
闲庭信步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来到一脸懵圈的顾衍身旁蹲下。
卷起的风中，夹杂着一股好闻的玉龙茶香。
“先前在车里我睡太久了，现在也睡不着，想着出来陪陪你，你这烟不错。”
白若茵伸手将顾衍夹在指间的长条形黑色烟盒拿在手心。
借着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端详了几眼后，啧啧道：
“卡比龙总裁，还挺配唐总身份的，好抽吗？”
白若茵说着，顺势将细长的烟身夹在葱段般的白嫩指间。
用另一只手做出打火的举动。
似乎是想要尝尝。
顾衍挑了挑眉，“你会吗？”
白若茵摇摇头，“不会，但我想尝试一下。”
顾衍闻言赶紧从白若茵手里把烟给夺下。
顺便将烟盒也一并拿过来。
将烟重新装回烟盒，放进兜里。
“那你还是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
白若茵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
“那你抽就不怕对身体不好？”
顾衍沉默着把身子向外移了移。
他怕烟味儿盖过白若茵身上那股清香。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还在不断亮着屏。
杜清露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的发过来。
顾衍一条都没看。
任由对方继续发送消息。
“她好像有急事找你，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发三条消息了，你真不打算看看吗？”
白若茵歪着头，调侃道。
顾衍摇摇头。
“有啥好看的，无非是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回房间吧，咱们睡觉。”
说罢，顾衍站起身。
跺了跺发麻的双脚。
带着还在不断亮屏的手机，率先回了房间。
丝毫没有发现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而烧红脸的白若茵。
“一起睡觉吗……”
白若茵捂着发烫的双颊，喜滋滋的跟在顾衍身后。
小跑着也进了房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