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战场打扫完成还要一会，威尼斯还在和一艘潜艇斗智斗勇。
勃艮第有些不耐烦的一枪插在身旁，一艘塞壬战列舰的残骸上。
“勃艮第姐你……”共和国欲言又止。
而勃艮第视线游弋着，最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枚弹片捡起，然后，用力将手臂划开。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勃艮第随手丢下沾着血的弹片，头也不回。
她俯下身，看着鲨鱼因为血腥味而缓缓聚集。
共和国咽了口口水。
“为什么？”她还是这么问了。
“为什么？”勃艮第轻声重复着，“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呢。”她站起身，转过头，妖冶的异色眼眸看着共和国。
洛林十字……她看着共和国手里的旗帜。
这次小规模肃清行动，共和国的行动无可挑剔，每一次炮击支援都恰到好处，无论何时她都能配合全局出现在最需要她的位置。
完美的配得上那枚十字。
勃艮第不由得想到自己送给指挥官的那枚十字架。
自由，反抗，以及……那位奥尔良的少女。
她感觉自己被微微刺痛了。
共和国担忧的视线将她拉回现实。
勃艮第站起身，看着鲨鱼们因为找不到猎物而遗憾散去。
她有些满意的看着自己划开的伤口——从手肘开始一路向下，直到手腕。
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连疼痛感都没有。
但她知道，这足够让洛林心疼。
微微抬起手，一枚微微折射着清晨阳光的戒指映入眼帘。
画面不由得闪回——
白金神社的契约，崩溃时的拥抱，再往前，是面对净化者时的惊天一跃。
最后回想起的，还是那个相互依偎的凌晨。
这是必须偿还的契约。
她必须扮演一个完美的“被爱者”的角色。
因为指挥官是如此需要的，这份契约是如此约束的。
而现在……
“返航吧。”她再一次无视了共和国的欲言又止。
现在，仅仅只是扮演，不够了，光亮不再仅仅照耀她一个人。
她差点忘了，自己的本质依旧是那个人最锋利的剑。
“因为我必须配得上……”勃艮第有些失神的自语着。
“勃艮第姐，如果有需要，可以申请……”
“不！”勃艮第条件反射的拒绝了共和国，“没有任何必要，我的战斗状态没有任何问题。”
斩钉截铁，堵死了共和国所有的话。
我必须配得上他……她轻轻抚摸自己的戒指。
全然没注意到共和国略带羡慕的表情。
“呼，解决，水下的幽灵被伟大的驱魔人彻底放逐，感谢吧，庆贺吧！”威尼斯略带浮夸的腔调在通讯里响起。
将勃艮第飞散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回头看了眼熊熊燃烧的塞壬战舰群，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抱歉，你们是最好的祭品。”
她带着共和国，和其他人会合。
“你怎么受伤了。”里希特霍芬叹气，“我刚跟指挥官说无人受伤来着？”
“被塞壬的潜水战舰挠了一下。”勃艮第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里希特霍芬的直觉，让她立马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共和国，而后者一脸心不在焉。
里希特霍芬叹了口气，回头跟指挥官说说吧。
在战场上出现情绪不稳定的情况，是会要命的。而且是要所有人的命。
归航途中倒是没遇见什么麻烦，流窜的两三艘塞壬战舰也都被马耳他和里希特霍芬解决。
指挥室里的洛林松了口气。
看来第一波是被打退了，持续八个小时的进攻。
就看风云等人往太平洋中部的侦察结果怎么样了。
她们比StpA-1晚6个小时出发，目前距离侦察完成，预计要4个小时。
对于这帮老兵的业务能力，洛林还是比较信任的。
“阁下要不要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马耳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等风云她们传回报告，而且万一她们被塞壬堵死在海上，我们可能还得安排救援。”洛林摇摇头。
“我说什么来着。”马耳他叹气。
“今早六点是进攻最猛烈的时候，各大港区拖住了塞壬的进攻部队，她们此时沿着战区北侧的边缘进行侦察是最保险的。”洛林解释着，“而且任务要求是观测到塞壬新的中大规模舰队就立刻返航，有易北、追赶者两艘轻航，她们的效率和安全性都能提高不少。”
这是和里希特霍芬以及风云讨论后得出的方案。
“说实话，我们不信任她们。”马耳他最终还是这么说了。
洛林愣了愣，他似乎没有料到马耳他会直接这么说，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别这样，这种时候多一点战斗力都是好的。”于是只能这样安慰。
“用东煌的话来说，阁下就是唐僧肉。”马耳他用了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洛林顿了顿，他有些犹豫自己的措辞。
“我总不能振臂一呼带你们去把碧蓝航线冲了吧。”
最终还是决定用玩笑把话题带过去。
马耳他也没有纠缠，“勃艮第她们回来了，阁下去接吧，这里有我看着。”
洛林起身，“嗯，辛苦你了，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走向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