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端倪？”
周海连忙问道。
“我发现，这天地间的道源越来越凝实！”
“尤其是你闭关越久，这道源就越加雄浑，无形间已经化作一种规则，一种由道源凝聚而成的规则！”
“这规则似蕴含了更强大的无上之力，比一般的大道真理，规则秩序更强无数倍！”
“如果非要比较，一般的规则真理，顶多只能算作浑水，而这道源所演化的规则秩序，则是无上琼浆，最纯粹的灵液！”
“这种比喻，宿主你懂吧？”
“而也正是在这种规则与秩序的演化下，这方宇宙的发展速度极大提升，已然超出了太初规则的之外！”
系统沉吟半晌，语气凝重道。
“道源化作秩序与规则？”
周海有一种听到国际玩笑的感觉。
多年来对道源的参悟，对他而言，道源从来都只存在于有无之间。
那是一种源头，所谓的规则，只是它们的一种分化，衍生。
什么时候开始，这源头也能化作规则了？
而且自己没有得到道源的认可，即便修行了些许道源之力，也不可能获得真正的道源才对，这方宇宙怎会有真正的道源？
有一部分道源的力量，按理说已经差不多了。
不过很快的，随着周海感应到这方天地间庞大的道源，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九大道源，不仅凝练成了规则与秩序，更有即将成型，化作生命的征兆。
那九大道源隐匿在虚空中，已凭借宇宙胚胎开始孕育自身。
这是想直接化作生灵的征兆啊。
而周海更看到了，这些胎胚中，竟孕育出了一个个的混沌世界。
这一幕，更是叫人头皮发麻，有种不正常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
“难道说，我复苏的这小小一方宇宙，竟孕育出了九大混沌？”
周海瞠目结舌。
然而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他的神念虽遍布这方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但其实，并没有彻底包裹这方宇宙。
因为这方宇宙外，竟出现了无边的黑暗，那是连他的神识都探查不进去的地方。
又或者说，并非他的神识探查不进去。而是进去后，却摸不清深浅，有种泥牛入海的感觉。
这感觉，瞬间让周海意识到，这方宇宙出现了一遍。
看似有形的宇宙，却已经无边，就连他都找不到这个宇宙的界壁。
“这无边黑暗又是从何而来？”
周海身形一动，瞬间来到宇宙边缘，目光探向那无尽深渊。
这深渊太过黑暗，连目光与神识都能吞噬，周海压根不敢太过靠近。
他真怕自己靠近得厉害，直接就被黑暗吞噬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
系统的声音响起，它也早就察觉到了这些黑暗的存在。
从周海闭关一千年后，这方宇宙就已经诞生出这样的黑暗，而后面七千年，这黑暗越来越浓，已经彻底遮蔽了宇宙界壁。
“天道，这黑暗是什么？”
眼见从系统这里得不到答案，周海立刻追问这方天道。
“见过主人！”
“主人是在问我，这虚从何而来吗？”
陡然间，那黑暗中一道身影走出，是一个和周海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恭敬地对周海行礼道。
周海一怔，莫名有种照镜子，还自我恶搞的感觉。
就好像太无聊了，专门变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对自己毕恭毕敬。
可周海分明记得，他压根没干过这种事啊！
“你是这方宇宙的天道？”
周海皱眉，沉声问道。
“回禀主人，我是天道，更是主人的仆人！”
那个周海拱手，说话一板一眼，但身体却悄悄靠近了周海。
那种天生的亲近感，让他恨不得离周海越来越近。
“你怎么长这样？”
周海忍不住无语，对天道问道。
“回禀主人，我本无形，一切归虚。主人长什么样，我自然长什么样！”
“若主人不愿意，我换一副面貌就是了。又或者褪去灵体，重新归虚也可！”
天道认真道。
“归虚？”
周海有些不解的看着系统。
“是的，归虚！”
“虚便是无，世上本无我，一切尽归虚！”
“我为主人所创，自族人的虚中诞生，一切谨遵主人吩咐！”
那天道再次回答道。
“嘶……我怎么有种听不懂的感觉？”
周海有些迷茫了，他发现自己压根听不懂这天道的回答。
“我听懂了，我听懂了！”
却在这时，周海的脑子里陡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你又懂什么了？”
周海皱眉。
“虚……这是虚……”
“宿主，你还不明白吗？这是虚啊，是你的虚，是你真正的虚啊！”
系统的声音有些激动，忍不住在周海脑子里大喊大叫。
“你大爷，你才虚，你全家都是真正的虚！”
周海脸一黑，堪比眼前的虚无，忍不住道。
“不是这个意思，宿主你没听明白我的话！”
“我说的虚是一种力量，九大道源就是虚，你明白了吧？”
“虚无虚无，虚就是无。都说九大道源介于虚无之间，世间一切都是从无中来，往无中去！”
“这所谓的无，就是虚……虚啊！”
系统连忙提醒道。
“虚……无？”
周海还是有些迷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哎呀，宿主，你先别问了，先内视一下自身情况？”
“从当初宿主闭关没多久开始，宿主的身体对本系统来说，就如一团迷雾，压根不可察，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但宿主你还是先检查一下吧！”
系统有些迫不及待，甚至都没功夫回答周海的问题了，他更想知道如今周海的状况。
周海皱眉，也没有多想，自身神识笼罩全身，就要更彻底地给自己检查一遍。
然而下一刻，他就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探查不出自身的情况。
没错，和系统的探查结果一样。
系统探查他的身体，朦朦胧胧，根本看不清。
他的神识同样如此，压根看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这对一个修行者而言，尤其是对一个强大的修行者来说，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不过很快的，周海又愣住了。
他发现自己的神识探查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但自己的内视，却能将自己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