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番话,燕郡王恍然大悟道:“你是为了谢瑄?”
萧煜弯腰看着他道:“不错,本来嘛,我也不想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可谁让他摊上你这么一个父亲,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父债子偿,你的孩子自然也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得知谢瑄被燕郡王严刑拷打之时,萧煜差点没忍住冲去燕郡王府一剑杀了燕郡王。就算燕郡王已经被萧烬教训过了他心里也始终憋着一口恶气。
他向盛安帝请缨来送燕郡王上路,就是不想让燕郡王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死去。
而燕郡王也的确如他所想一般不复之前的从容,知道萧煜都是为了谢瑄才这样做,燕郡王连忙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针对谢瑄,你把他叫来,我跟他道歉。不,我给他磕头认错,只要你放过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萧烬冷哼一声道:“晚了,你以为他稀罕你的道歉吗?你若真想赎罪,就乖乖赴死,说不定我还高看你几分。”
燕郡王见他无动于衷,怒吼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谢瑄不过是受了点伤,又没死!本王被萧烬废了一双手,难道还不足以偿还吗?”
“不够!”萧煜怒道:“别说是一双手,就算是拿你的一条命去赔也不够。你以为你有多高贵?我告诉你,你整个燕郡王府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的一根手指!”
燕郡王不理解的吼道:“本王堂堂郡王,那谢瑄不过是个臣子,哪里值得你为他做到这般?你是鬼迷心窍了不成?”
萧煜突然上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阿瑄他不只是一个臣子,对于我来说,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任何人欺他、伤他,我都不会放过。”
燕郡王闻言好想明白了,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喜欢他?你居然喜欢一个男人?”
萧煜嫌弃的丢开他道:“不错,我是喜欢他,所以你该明白了,无论是你,还是燕郡王府的人,都必须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燕郡王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癫狂的笑个不停道:“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杀自己的亲叔叔,真是太可笑了。萧瑱如此信任你,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断袖之癖,会是个什么表情?”
萧煜嗤了一声道:“皇叔难道以为你会有机会告诉我父皇这件事吗?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会让这个消息有传出去的可能。”
燕郡王笑够了,摇摇头否认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说出去?我巴不得萧瑱他永远不知道,一个萧烬,一个你,他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竟都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样的事本王怎么可能告诉他,本王巴不得他不知道,日后他将大盛的江山传给一个断袖之人,不知他到了地底下有何面目去见萧家的列祖列宗,本王光是想想都觉得大快人心。”
萧煜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理了理袖子道:“时间耽搁了不少了,侄儿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还请皇叔上路吧。”
燕郡王抬头看着他道:“本王可真是奇了怪了,这谢瑄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让你们一个个为他神魂颠倒,连萧烬这个煞星都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不过兄弟俩喜欢上同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这也真是有趣。据本王所知,这谢瑄可是跟你大哥关系更好,反倒跟你关系平平。你不杀萧烬,还想跟他抢人,真是痴人说梦。”
燕郡王看得分明,萧煜虽然比萧烬更得圣心,但要论实力,那就比不得萧烬了,更何况皇帝的宠爱并非夺位最重要的因素,端看他就知道了。当初他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可最后坐上皇位的不也不是他吗。
萧煜要是不肯对萧烬下杀手,那只有死路一条。
萧煜目光阴沉的看着燕郡王,拿起桌上的酒壶走过去道:“皇叔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既然皇叔不愿自己动手,那就让我来亲自送皇叔上路。”
他用力掰开燕郡王的嘴,将壶中的毒酒尽数给燕郡王灌了下去。
燕郡王不知怎的竟没有丝毫反抗,饮下毒酒后,他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萧煜道:“死在你手上,本王认了。但你记住了,本王是输给了萧烬,不是输给了你,像你这样只敢在人背后捅刀的人,本王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
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有尊严。燕郡王骄傲了一辈子,如今却沦为阶下囚。他承认自己棋差一招,输给了萧烬,但像萧煜这样心思阴沉,手段狠毒,只会坐享其成的人他是看不上的,此刻他倒是希望是萧烬成为未来的大盛皇帝了,那样最起码他输给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也不算辱没了他。
萧煜听了这话倏地转过头,却见燕郡王痛苦的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直到一刻钟后才渐渐没了声息。
萧煜冷眼看着这一切,等确认燕郡王真的断气以后,他才安排人把燕郡王的尸身抬走。
秦王府,凌雨得知消息后迅速来向萧烬禀报。
“王爷,燕郡王死了。”
萧烬丝毫不觉得意外道:“死便死了吧,这是他应得的结果。”
凌雨接着说道:“是三皇子亲自动的手。”
萧烬微微一顿,有些疑惑的说道:“他怎么会亲自动手?”
萧煜不是最看重自己的名声了吗,力求在众人面前塑造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亲自毒杀自己的亲叔叔,哪怕燕郡王是罪有应得,传出去也会对萧煜的名声有影响。萧煜这般谨慎小心的人,不该这么冲动才是。
凌雨道:“燕郡王死后,三皇子便让人把他的尸身抬回了燕郡王府。属下暗中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居然用了另一具尸体替换了燕郡王,把一个不知来路的尸体当成燕郡王装棺下葬,而真正的燕郡王尸身却被他们划花了脸,匆匆裹了一卷草席后丢进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