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年十一月,刘黑闼攻陷定州,他原是窦建德手下的部将。定州总管李玄通不愿投效,引刀刺腹身亡。李渊听到战报为之流涕,拜其子李伏护为大将。
李渊见河北形势危急,想着派谁去支援。他忽然想起闲居在京的李世积,便一道圣旨,重新派他担任黎州总管,驻守宗城。
李世积接到圣旨,十分舍不得已经怀孕的妻子和女儿。他收拾好东西,跟她们道别。
孙静道:“小胖子,你去吧!记得保住命,最重要。爷爷已经确定,我怀的是儿子,我在家等着你回来抱儿子。”李世积道:“师姐,你放心,我虽然打仗不是最厉害的,但是保命绝对是最厉害的。你安心等着我回来。”
三个女儿对父亲的离去,也是依依不舍。李慧珍道:“爹爹,我们都会在家等着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李慧丽道:“爹爹,你答应回来抱弟弟,一定要安全回来。”李慧敏奶声奶气道:“爹爹,抱,抱。”
三女向父亲靠拢了一些,李世积一下子抱住了三个女儿,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抱了一会,他松开了,转头,不敢往回看,快步走出李府,跨上战马,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声,泪落两行。
孙静在李世积转头的瞬间,就止不住泪流满面,三个女儿也接着哭了起来。诗曰:
没有相聚甜,何来离别苦。
转头留背影,回身看笑颜。
李世积刚到宗城驻守,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刘黑闼就攻陷冀州,杀死冀州刺史。紧接着攻破淮安王李神通的饶阳大军。刘黑闼士卒的士气越来越高涨,又打败前来支援的右屯卫大将军义安王李孝常。
数万士兵就像潮水一样向宗城涌来,李世积见刘黑闼率领的敌兵来势汹汹,便弃城退保洺州。刘黑闼紧随其后,追击而来,李世积带领五千步卒守城。面对数万敌军的猛攻,李世积仓促应战,士卒死伤惨重。
李世积见敌军士气高涨,黑压压都是人;自己这边人员稀少,士气低落。洺州眼看就要守不住了,他果断找一偏僻处,翻墙逃跑。最终五千士卒全部战死,只有李世积独自逃得一命。
洺州城的土豪见刘黑闼的士兵,马上就要攻破城墙,他们翻墙出来,接应刘黑闼;守城士卒在内外夹击下,无一生还。由此可见窦建德当年定都在此,洺州城的土豪富户对窦建德这位仁慈的夏王,还是相当拥戴的。现在刘黑闼打回来,他们都纷纷投效。
李世积从洺州城逃出来,正打算去往洛阳。刚好碰见了朝廷派来支援的秦王李世民和齐王李元吉的军队,李世积便跟随秦王准备打回洺州去。
话说孙静在家等着夫君平安归来,却接连听到前方战事不利的消息,李世积更是生死不知,她的心被揪得越来越紧。
孙静非常担心李世积的安全,有些坐立不安。于是她决定去妙应草堂找爷爷,为夫君卜算一卦。孙思邈知道她的来意后,便开卦为李世积卜一卦,卜到的是一个困卦。
孙静见此卜象,连忙问道:“爷爷,这卦象怎么样,吉不吉?”孙思邈道:“困卦,阳刚被遮蔽,身处凶险而内心喜悦,困穷而不失亨通之道。《象》曰:泽无水,困。现在朝廷已经派遣秦王李世民和齐王李元吉,前去支援,此困卦可解。”
孙静道:“爷爷,你就说他现在处境怎么样,还有不有的救?”孙思邈道:“大人吉,没有灾害。你不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李世积是安全的。”
孙静一听安全,便说道:“安全就好!”柯荷道:“小静,你现在也会为一个男人这么着急了?”孙静道:“我才不会为男人着急,他是我夫君。我为他着急,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可是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柯荷道:“这下你应该不用着急了,卦上不是说是吉吗?过段时间他打了胜仗,就该回来了。”孙静道:“这就好,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还没完没了?”孙思邈道:“快了,唐朝采用的是‘先定关中,再图中原,后平江南’的战略。”
柯荷瞥见一位病人走了进来,便起身道:“来病人了,我过去看看,不跟你说了。”孙静道:“什么病人啊?是个女的吧,我也去看看。”
于是她们两个便出了后院,将一位病人带进一间静室。听此女描述说自己崩漏大出血,她年龄只有二十五六,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妇人。
柯荷检查之后问道:“夫人你生过几胎了?”妇人道:“已经生过八胎了。”柯荷道:“我看你这病是房劳多产,致使肾气不固,封藏失职。此种症状是肾虚的一种表现,我给你开点桑耳。你拿回去之后,将它炒黑,然后磨成粉。用酒冲服方寸匕,日二服。如果你服药之后,效果不明显,可以日三服。记得治好之后要节欲,最好是不要再生孩子了。如果不小心怀上了,你可以来我们这里,我们再给你开一个化胎方,将他化掉。”
这位女子交了钱,悄悄的走了。来看这种病,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妙应草堂有女医师,她是不愿意来看的。
孙静道:“看她出那么多血,挺吓人的,见到血,我就有些晕。看来我只生一个就算了,今后不生了。”柯荷笑道:“你还怕见血呀?你不想生没问题呀,以后问一下小胖子的意见,如果他同意让你不生的话,你就可以不生了。”孙静道:“他必须得同意,我可是他师姐。”
柯荷笑道:“你不是不让他叫你师姐吗?现在又师姐长,师姐短的叫起来了。”孙静笑道:“我还是觉得叫师姐挺好的,他一切都得听师姐的,这样多好啊!”柯荷道:“这么说来,你以前就是胡扯了?嫁了这么好一个男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