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时没有丝毫犹豫，肖柔柔惊讶起身，却发现自己和周齐然的距离很近，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却以为她要摔倒，伸手接住她的腰。
如此亲昵的姿态，让两人都红了脸。
周齐然扶稳她，自觉后退一步，哪怕忍不住，也如之前一样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肖柔柔尴尬地捋了捋自己的辫子，指了指地上的食物，“这里不方便，我们就简单吃点面疙瘩吧。不过，得麻烦你去河边再打点水了。”
“好。”
“你除了好，不会说别的了吗？”她弯起眼睛，愈发像个乖巧的小姑娘。
他不自然地挠挠头，半晌后憋出了一个“我会”。
要不是场合不对，关系不对，肖柔柔一定会上前给他一个“爱之拳”。
“……”
或许是因为有过合作的经验，此刻两人特别有默契。不多时，一顿还算不错的饭菜就做好了。两人都将头埋在碗里，一时无人说话。
“那个，我之后迟早是要回去的。”
她点点头，“嗯，我昨天听你同屋说了，你这个月底就要回去。”
“那是我爸的想法，我还没同意。”
“哦，”灶里还有些火星，肖柔柔拿着一根木棍，戳着那点红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准备等你和家里说明白后，先在村里找一间房子安置下来。我家里人身份特殊，不好来这边，所以这次仪式可能就要委屈你了。等我们回去了，届时再在城里办一次酒席。”
周齐然是在讲述自己的安排，而不是和她商量。
不过，这件事不触碰肖柔柔的红线，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那你家里人对我们的婚事是怎么想？”
问起这个，周齐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打算等日子定下来后，就带你去照张相，再把你的照片寄到家里，这之后，也方便我们办手续。”
结婚的所需的证明不少，家里人要是满意，便会把相关资料送来。
肖柔柔自然明白他的潜在意思，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能看中最好，看不中也不会妨碍她嫁给他。
“那现在，就剩我这边的问题了，”肖柔柔停下摆弄木棍的动作。
“对。”
听他又这样说，她忍俊不禁。周齐然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跟着弯了眉眼，她终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谁能想到，我们居然这么快就会走到这一步。”
“这也正常，”他眸色少了些冷硬。
是呀，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句话或许就能定下两人的后半生。
至于感情这事，现在没有，将来也总会有的。
“好了，感叹完了，也该做正事了。”肖柔柔站起身，从篮子里摸出一张饼，皱了皱鼻子抱怨，“他倒是好命，做了坏事，我还得保证他不会死。”
周齐然从她手里拿过饼，“我去喂他。”
“好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有时很霸道，与其与他硬碰硬，不如在小事上应和，这样才好在大事上有商有量。
“对了，你捏着嗓子，小心被他发现你的身份。”
“知道了。”
这种事他从小可没少做，要比起经验，十个她都不是对手。
***
肖柔柔和周齐然是分开走的。
后者一路顺畅，没惹人怀疑，但前者刚下了山，就遇到了熟人。
“肖家姑娘，不在卫生所待着，这是去哪儿了呀？”
“是刘大娘啊，”她扫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看不到周齐然的身影后，这才放下心来，“我这不是去山上找点吃的吗。”
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野鸡蛋塞给了她。
“这哪行？”
“你别推辞，我已经找到吃的了，现在还不饿，但这野鸡蛋，我捡了也没地儿煮。你不要，也得烂到我手上。”
“行行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刘大娘收了好处，转身就把这事添油加醋给村里人说了，不出半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肖母把自家姑娘打进了医院，还对人不闻不问，姑娘无法，只能自己去山里找吃的。
还真是，听得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当天晚上，话题当事人依旧没有出现，但王大花却拿着饭食来了。
“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中午饿了怎么不来家里吃？”
“婶子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实在是不想再麻烦你了。”
“你这话说的，可太见外了。”
肖柔柔放下筷子，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婶子，那我想厚脸皮再求你一件事。”
“你先说。”
“嗯……是这样，我要是继续待在肖家，住进卫生所的日子只怕是少不了。”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该想想成家的事儿了。”
闻言，王大花脸上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都是什么事儿，还值得你这么正经。放心吧，婶子这点人脉还是有的，再说，你长得好看又勤快，哪怕是城里人也配得上。”
要不是她家没有合适的男娃，早就想把这姑娘扒拉到自己家了。
“婶子，事情就麻烦在这里。”
她立刻就明白了，“你是害怕你妈不同意？”
“嗯，没有足够的彩礼，我妈是不会同意我嫁人的。婶子你想，村里愿意出这样一笔彩礼的，能有几个好人？”
王大花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确实啊，你妈这儿是不好处理。”
“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演出戏。”
“什么戏？”
“是这样的，”她在王大花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等她说完后，她思考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行，这事儿婶子帮你。”
隔天，肖柔柔正要实施计划时，意外发生了。她救下被困在陷阱里的周齐然后，腿不小心磕到了尖锐的石头。
听到这个预料外的消息，王大花手里的东西都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不好，这是假戏真做了？
她慌忙赶到村卫生所时，这里已经围了一群人，被救的周齐然正急得团团转。
村里人说闲话时都无人冒头的肖家人，这一刻都挤在卫生所门口，闹着让周齐然给个说法。
“我女儿都这样了，你光着急有什么用？”
“就是，你得负起责来。”
“……”
一群人闹哄哄的，王大花想上去问情况都挤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