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几日前,南院大王府邸。
卧房中,两人商议时,秦川一心想顺手刺杀了皇帝耶律洪基。
这样,可以让辽国内乱,让大宋百姓喘息几年。至于背后真凶,一并干掉就是。
却被刀白凤死命拦住,她劝阻道:“耶律洪基死了,你该如何面对萧峰,耶律洪基既是他的君主,也是他的结拜大哥!”
“若是他知道了,与你生死相决,怎么办?!”
“他的《降龙十八掌》是天下第一掌法,更是天赋异禀,越战越勇型,你是他的对手吗?!”
秦川听到这话,面有不忿。
他自认已练成《十二玄女炼天功》第八层,更身兼无崖子、天山童姥、李秋水等多人的内力。只内力这一点,就远胜萧峰两三倍不止。
刀白凤见状,忙安抚道:“阿朱是他妻子,也是你的结拜义妹,只这一条顾忌,你能发挥几成功力?!”
秦川哼道:“萧峰也知道我是阿朱的义兄,他出手就没有顾忌了?”
刀白凤叹了口气,眼泛温柔:“你可知,萧峰虽然豪气干云、顶天立地,但却不是女儿家的良配!”
“咦?!”
秦川双目一瞪:“这是怎么说法?!”
“阿朱对萧峰可是又爱又敬,生死相许!”
刀白凤摇头道:“阿朱还小,倾慕于萧峰的生死豪情和救命之恩,才会有这般炙热的感情....”
她望着秦川,目光若有所思,沉声道:“若,那你和萧峰相比,十个女子中,估计会有七个选你!”
听到这话,秦川顿时喜上眉梢,把刀白凤拉坐在大腿上,嬉皮笑脸道:“凤凰儿,夸的人方式,果然与众不同,撩得我喜翻心头....”
“可,为何是七个,而不是九个呢?!”
刀白凤拍开他胡乱摸索的大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疼得秦川呲呲叫唤。
“哼,十个姑娘竟想占了九个,好个色欲熏心、贪得无厌的家伙.....”
秦川连忙求饶:“不敢、不敢,只是想想....”
刀白凤心明眼亮,哼道:“你练的那《十二玄女炼天功》,以男女双修为突破之法....”
“你已练成第八层,以你的个性,除了我之外,至少有七名女子被你哄上了床榻了吧?!”
秦川惊愕不已,他没想到刀白凤竟然如此明察秋毫。
刀白凤见他窘状,便知猜对了,哼道:“至于,其他春风一度的女子,不知道还有多少?!”
秦川大声喊冤,紧紧搂抱着她温存厮磨。撩得她发髻纷乱、娇喘吁吁,还肯罢手。
看到刀白凤这个美妇人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秦川大感自豪。
“哎,你为何说女子多半不会选择萧峰呢?!”
刀白凤道:“明眼的女子,都应该能看得出来...”
“萧峰虽爱阿朱,但心中却把忠义放在第一位,阿朱只是第二位...”
“和你,大有不同....”
秦川闻言,眼睛一亮,搂抱着刀白凤,颤着她说说自己。
刀白凤两腮飞红,故作恬淡,答道:“你呢,虽然好色无厌,但有一样好处,就是心中把心爱女子放在第一位,其他什么名声、权势、武功都在其后....”
秦川听到这话,点头不已。
是了,刀白凤说的这一点,确实没错。
忠义第一、阿朱第二!
将心爱真正放在心中第一位,并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连段正淳也做不到这一点,他能拿性命救心爱女子,但若是提到大理皇宫荣辱,却不可能又半点妥协。
他心中第一位的,是大理皇室的荣辱。
秦川嘻嘻笑道:“还是凤儿最了解我,今夜我就继续翻你牌子....”
两人厮默亲热一番,享尽温柔滋味,更觉恩爱无比。
刀白凤道:“唉,我总觉得有一天,阿朱会因为萧峰的忠义而遭逢不幸.....”
秦川默然无语。
原着中,萧峰自尽而死,阿紫跳崖跟随的场景,浮现眼前。
阿紫尚且如此,忠贞如阿朱呢,更不逊于她吧?!
刀白凤言归正传道:“所以,一旦反目,萧峰大义为先,气势必如长虹,你牵挂与阿朱的情意,束手束脚,败多胜少...”
“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这是其一,我不赞成你杀耶律洪基的理由!”
秦川疑道:“难道还有其二?!”
刀白凤笑道:“其二,耶律洪基看似雄才伟略,实则刚愎自负,又喜好奢华享乐。”
“刚愎自负,会使人自以为是、眼高于顶,不肯逆耳忠言,那必然是谄臣进、忠臣黜,国策渐偏,内斗渐生....”
“喜好奢华享乐,出行必然车广马多,耗费甚巨,致使国库衰竭,国力不济。随后多半会增加税负,民心渐失....”
“宋国财富甚多,国库相对殷实,只要扛得住,便能耗得辽国无归而返,更加困顿。”
“此消彼长,宋国才有生机...”
听到秦川连连点头。
刀白凤又说道:“当年太子不到三十岁,多有读书,颇有贤才,性格温顺,成为贤君的可能极大...”
她瞧向秦川,问道:“你是希望,大辽在位的皇帝,是贤明之主吗?!”
秦川听到这些,顿时豁然开朗。狠狠亲了刀白凤一口,彻底打消了杀死耶律洪基的念头。
于是,之后便找来了萧峰和阿朱,说明了一切。
果然,萧峰忠义第一,急道绝不可令皇帝有性命之危。
四人一番商议,便有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当晚,萧峰提了坛好酒,入宫求见皇帝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见萧峰穿了旧时衣裳,并开口便呼“大哥”,顿时想起两人初相识时的场景,心情激昂感怀。
萧峰求得落座饮酒闲谈。
开怀畅饮后,萧峰吐露心声道:“大哥,不是我不肯领兵南下,实在是有苦衷。”
耶律洪基讶道:“兄弟,你贵为南院大王,身份尊贵,有何苦衷?!”
萧峰喝了一大碗酒,答道:“其一,我大辽连年征战,士兵疲累、百姓懈怠,国库已有不足,应休养生息,恢复国力....”
耶律洪基哼了一声,不以为道:“兄弟,我辽国不善商贾,同样是休养生息,宋国会比恢复更快。那时再作征伐,耗费更大...”
萧峰也气馁,又说道:“大哥,可知我任南院大王半年以来,发现楚王的旧势力在南京城盘根错节,繁杂如藤....”
“蒙大哥仁慈,赦免了众人的胁从造反之罪,固然许多人感恩戴德,但未尝没有些许阴贼仍死性不改,怀恨在心...”
“我是担心,若是我领兵南下,南京城空虚,会否有不轨之人,阴同其他皇室宗亲,再行楚王之事?!”
耶律洪基虽然好大喜功,但更看重自己的皇帝宝座,听萧峰这么说,面露疑虑之色。
好一会儿,耶律洪基狐疑道:“兄弟,你是不是不想领兵南下,才出此耸听之语?”
萧峰哈哈大笑道:“大哥,若是真被小弟猜中,那时小弟远在宋国境内作战,孑然一身,可没有本事飞回来救驾呀!”
耶律洪基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你可有什么想法?!”
萧峰拱手道:“古语有云:攘外必先安内!”
“消除隐患,安定大辽内部,才是出兵的时候啊!”
耶律洪基闻言,放下了酒杯,眉宇紧锁,沉思不已。
其实,耶律洪基始终对辽国内乱,始终是如芒在背,欲拔不掉。
辽国与宋国不同,由多个部落组成。
当权者必须有胆识有力量,才能震慑其他部落,被奉为主宰。
若是当权者死后,传位给年幼的儿子,风险极大。
试想想,年幼的继位者,有多少的胆识和力量,所以不但难以撼服其他部落,甚至容易被其他部落趁机吞并,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所以,在这种近乎优胜劣汰、野蛮无序的情况下,便诞生了特殊传承模式:兄终弟及。
原因无他,兄弟去世时,弟弟往往已有了岁数和胆识,能够保护族群兴盛、不被消灭。这种传承方式,族人自然拥护。
而,随着王朝吸收中原文化,重用汉官,进行汉化改革后,统治相对稳定。当权者私利之下,中原父传子的传承方式,逐渐取代了兄终弟及。
耶律洪基本人,就是这种制度受益者。
他父亲辽兴宗耶律宗真,曾亲口向弟弟许诺将来传位给他,可最终却传位给了儿子耶律洪基。
楚王为何会叛乱?!
就是因为他父亲就是被辽兴宗许诺的弟弟,即已故的皇太叔。
所以,在大辽,兄终弟及和父传子,两种传承制度,都有拥护者。
到底是哪种,无非是看势力强弱!
耶律洪基虽是长子,但他还有三个弟弟,还有其他的族叔和偏支。这些人,会不会成为皇太叔或者楚王呢?!
人心叵测,谁也说不准?!
耶律洪基沉吟了许久,面色肃穆,开口问道:“兄弟,哪如何消除内患?!”
萧峰略作思索,答了八个字:“狩猎假死,引蛇出洞!”
听得耶律洪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