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对贺聪感到气愤,所以不依不饶,手中的剑也直指向他。贺聪知道闪躲不是办法,这样根本不能解释什么。于是无奈的伸出手闪电般地一下紧紧的握住了那把剑。老人使劲的想把剑抽出,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劲,剑始终无法抽取出来。
“天拉!主人家!我太没用了,居然连一个小醉鬼都打不赢。”老人散着老泪无助的仰天长叹。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贺聪,不解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贺聪是也!”贺聪随口回道。
老人一下子楞住了,嘴里激动的说道:“什么!你……你,你是贺少侠,原来你就是小姐常常提起的贺少侠!”老人看着贺聪,嘴里哽咽道:“少侠,看在大小姐的情分上,你可要替她们一家做主啊!”
贺聪关切的问道:“徐小姐一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老人一抹眼边的泪水,定了定神,才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几天前,西门的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徐姑娘一家人藏在一山间小村里,他们派出几十名帮凶,在几个黑衣人的带领下,血洗了那里。老人本是徐家的管家,那天恰逢有事,离开了徐家几日。等到老人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尸横满院。他们是那么的残忍狠毒,怎么忍心对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和那些无故的村民下此毒手。老人本是忠心之人,见主人一家惨遭杀害,连那小山村里的小孩和老人他们都未放过。看到这样的惨状,心如刀铰。老人好不容易把被害的村民埋葬,又把徐姑娘一家人单独埋葬在这棵大树底下。
此后,老人明查暗访,终于打探到凶手原来是西门家的人。老人每天都来拜祭,也在想着怎样能报仇。今日又前来祭奠,谁想遇见了贺聪。老人知道贺聪和徐姑娘一家人的关系,自是欣慰。最后,老人说道:“还望少侠为我家主人徐安雄和夫人邹璐,以及女儿徐佩瑶等家人,还有那全村的几十条人命讨个公道!”老人唆泣的声音让贺聪心里难受,
贺聪听完这些,看着自己面前泪痕满面的老人,不由地又想起那陆雨家的老管家李安。这二个老人太相似了,都是一副忠义心肠。二个老人的义举,也使贺聪的侠义之情又翻涌而出。为了徐姑娘和她一家人,这个仇是不能不报。他对老人说道:“徐姑娘一家人的仇我一定要报,全村人的仇我也一定要报!血债必须血还。”
老人嘴里不停的说道:“谢少侠援手,小老儿在这里代主人及那全村的人先谢过了!”说着就拜了下来。
贺聪连忙扶着老人,说道:“老人家无须如此,这个仇就算老人家不说,我也会为徐姑娘一家人报的。”
老人喃喃的话语中满是谢意,这时他垂泪道:“老夫在徐家虽是个小小的管家,可也有七情六欲。平常为人之感情,忍受一切责难。但是今天能与少侠相见,也算了却心愿。我家老爷和夫人双双遇难,小姐也遭不幸,老奴无力相护原该万死。但要说叛主求生,不独老夫风烛残年,断无是理。就是徐家庄中,上上下下无论何人,皆无如此不肖。”说着缓缓的走到坟边,他突然双膝着地,叩首道:“主人家和夫人,还有徐小姐,你们的仇,贺少侠一定会报得,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他一副忠肝义胆神态,确实叫人动容!
老人起身仰天长笑,而且笑声总是那样的凄凉,震人心玄。然后他对贺聪说道:”这是我家小姐使过的剑,是她让我交给你的,希望你能用这把剑为她、为她父母和全家报仇!”
他的这一番话,把个贺聪听得通身汗透,尤其是那句“老爷和夫人双双遇难,小姐也遭不幸,哎!天佑善人?这简直是天不开眼,留下西门那厚颜无耻之辈!老奴无力相护,原该万死!”简直字字如针,刺得贺聪心中痛苦已极。他忙接过剑,这时他已是两眼泪花。正当他要安慰老人时,那知老人却头朝墓碑上狠命撞去。
贺聪忙想赶上去制止,可是这一切都晚了。老人已撞开的头颅涌出猩红的血液,人已倒在地上,但他脸上却含着微笑。贺聪懊悔,自己如果能再快一步,老人就不会死了。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看着老人的尸体,贺聪也是彻底的震怒了,发誓一定要报此仇。否则,就誓不为人。
贺聪在徐安雄和夫人邹璐与女儿徐佩瑶的合葬墓旁,也为老人做了个墓,并立了碑。贺聪在老人的墓碑前深深的一躬,站起身来,把老人转给的那把徐姐姐的剑挂在腰间。想起徐姐姐的死,心里升腾起无比的愤怒。如果说以前的贺聪是一把单锋之剑的话,那么这刻的贺聪已经成为了一柄双刃剑,两边都开着锋口的锐利的剑,他要用这把剑为徐姐姐报仇,为小山村的几十口无幸死难的人报仇。他嘴里恨恨的说道:“老人家,你尽管放心,徐姑娘家的仇我要报,你的仇我也要报!”
说完在墓前把酒壶一举,用力摔成粉碎。默默地站在墓前,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渺小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所以低下了头,然后才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本来迷茫的贺聪无仍法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报仇也许并不一定要靠高绝的武功,杀人的方法有许多种,不一定非要用武力才能办得到。可是如果仇人太多,就非武功绝顶不能成事。
现在报仇已经不能再等,等待的残酷与痛苦已忍受得太久,今天他要报仇。为了承诺,为了义气,要再次挥动手中那把正义之剑。
贺聪直接来到了‘揽月楼’,‘揽月楼’装饰后,还在新开张的喜庆之下,仍然透着它那特有的神奇和魅力。它可是这一带最华丽的建筑之一,和别的建筑不同。它的美不在于古朴,而在于独特的气势。恢弘的气势让人的眼眸都会陶醉其中,加上绚丽的修饰,吸引着无数人的注意。但是很少有人会走进去看看,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想走进去一睹它的风姿,可是一是要有银子,二是要有胆量。
贺聪来到这里,抬眼望了望这众人都不敢进去的华丽之楼。看见门口站着三个劲装大汉时,贺聪反到平静了下来,然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了过去。
那三个劲装大汉俱是身穿葛布长衫,苍髯灰眉,斜背宝剑。这三人的身材相貌似一胎所生一般,此时个个面容冷肃,并排挡住去路。
一人吼道:“什么人?这里岂是你等小人所来之地?大胆小儿快快离去!否则刀剑无情!”他想用自己的爆喝吓退来人。
见贺聪并不理采,他三人动了怒气,伸出手臂想来阻拦。但见葛衣飘拂,三人的身形宛如行云流水一般,突然欺进至贺聪身前。各出右手,三只手抓向贺聪肩头,另三只手却已将退路全部封死。
那三个汉子虽是身手不弱,眼看贺聪已是躲无可躲,三只手已然触及他的衣衫。那知贺聪突然两臂一抬,掌风遥空击出,逞分袭那三人,身形也自欺上去。三个劲装大汉不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满面愕然。但他三人心意相通,互望一眼后,大喝一声,三人六掌翻飞,立有六股暗劲纷纷涌出。
这三人数十年来行走江湖,闯荡武林,都是三位一体,言行一致。三人从没分开过,也从没有和人单打独斗过。
贺聪知他三人的掌势雄浑,那敢硬接,闪身一跃避开。并斜刺里推出两掌,呼啸而至,恰恰将那三人的掌风引开。
三人见无法取胜,立及撤下背后的长剑,想再次阻拦。武林中规矩,讲的是单打独斗,但三位是动辄联手,只知倚多为胜,如此三人实在令人可恨。
但贺聪并不以为然,朗朗一笑,道:“三位若是想单打独斗或三人合欧,在下都愿舍命奉陪。”
那三人也不多言,以合力搏击之术施展开来,只见剑势绵绵密密,泼水不透,当真是盛名之下,绝无虚士。三剑洒出的朵朵剑花,分别向贺聪扑至。但见剑带青芒,疾如雷电。
贺聪也早已抽刀在手,毫不相让。十数招过后,三者的剑气罡风,竟将贺聪围了进去,只觉那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人影已然不见。又过了片刻,只剩下一层蒙蒙青气,这青气越来越盛,连那阳光也自黯然失色。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大喝,竟自震惊了那三人的心神。只见银芒闪闪,捷若迅雷。贺聪倾力一击,本就如电的快,而那道银芒快上加快,有若石光电火迸在了一起。刀剑相交,发出“砰!”然一声响,只见贺聪已是冲破他们的重重剑幕。而那三人已不知怎么凄惨厉叫,弹飞一丈开外,摔落在地上。
正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青衣汉子,看着伤在贺聪刀下的那三人。打颤的牙齿迸着颤抖的字音:“少侠来此,不知有何事?”贺聪抬了抬眼皮,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
“只是……,只是我家主人今日不在,这里的一切事现在……暂时由在下打理。”那青衣汉子强装着镇定。
“哦”贺聪本是想找人晦气,这人都不在,贺聪全身的怒火如焉了的茄子,瞬间飞散而去。“告诉我!”贺聪的嘴里再次发出声音:“他们去了哪里?”
“这”青衣汉子满脸的无奈,有些为难的看着贺聪,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个……在下也不知道,楼主的踪迹在下不能过问!”
“是吗?”贺聪眼神一闪,满心的怒火有升腾起来,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假话。
青衣汉子也希望自己知道楼主在哪里,可是就是知道他也不敢说。“在下真的不知道,少侠如果有什么事,等楼主回来再说可以吗?”青衣汉子颤抖着用不安的眼神望着贺聪。
贺聪不想再理他,正要跨进门时,只听一声娇笑起处,竟自门内姗姗走出一条人影,赫然竟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只见她云鬓高挽,娇靥秀丽,体态玲球,外罩一袭红披衣。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西门大公子的妹妹西门燕儿。
当西门燕儿见到贺聪时,她的目光从不相信变为惊呀。她曾打内心喜欢这个小男人,可这时却感觉到他的眼光足可杀人,心里升起了无边的寒意。
但此时她仍然迎着贺聪走了过来,格格一笑,道:“你真能打,竟打到我门上了!你是要来打我吗?”说着娇躯略倾,粉面略仰,竞真的做出挨打的姿势。
贺聪不禁一怔,一连退后三步,沉声说道:“好男不与女斗,在下不是来打你,也不和你一般见识!”
西门燕儿仍是面含微笑,柔声说道:“你不和我斗,我偏要和你斗,你不打我,我却要打你了。”但见红影一闪,纤手微扬,犹如一道闪电,直向贺聪面门打去。
贺聪大骇之下,错步滑身,一闪便过。剑眉双剔,大喝一声道:“我本不愿与女子相斗,你若以为我打不过你,那便大错特错了!”说着不得已将持刀右手反背于身后,只是用左手与她相对。
可西门燕儿则冷笑一声仍是不依不饶,身形如影随形,跟踪而上。银牙直咬,双掌翻飞。
她在转瞬之间已连攻十招,这十招俱是奇诡绝伦之学,纵是想一掌将贺聪劈死。但数十招过后,她越打越是心急,越打越感内力不继,身上已是汗如雨下。
可贺聪已看透对方功力大耗,已无取胜把握,故而乐得大方地陪她相搏。
人之精力,不可能无穷无尽,任凭你修为再深,火候再高,连对下去,终会因疲累而打折扣。这时的西门燕儿正是如此,她暗中运功,耗力过度真气难匀,心头颇为不悦之际,知道再打下去也难于取胜。她嘴角上即浮现出一丝冷峻的笑意,虽然俏目中闪耀着狠毒的光芒。但她仍是一声娇笑,一声低叱,却突然向后急退几步。
止步后她俏目一瞥贺聪,然后格格一笑,说道:“我的贺小弟果然非同寻常,我这一试才知你不是浪得虚名。”说着走向贺聪身前,突然伸手上前拉着贺聪道:“我的贺小弟,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找我,不如我们进去一谈!”
然后她对那青衣汉子道:“你走吧!这位公子爷由我来培同。”
那青衣汉子见是西门大小姐,忙点头哈腰的离去。心里还觉得这公子爷定不是一般人物,好像与这西门大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像这样的人,岂是自已可得罪的人物。
贺聪这时见到西门燕儿这般不由地也是一惊,感觉到她这刻盯着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是那种醉眼的柔情,而一种闪烁着恨意的光。贺聪心里自然不会好受,更何况是被女人的眼光所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