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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轻轻瞥了一眼池英仙长手中那幅古朴而神秘的画卷,其上绘制的北斗七星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天地之力。“你拜的正是北斗神尊,那……”池英仙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李轩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他不是姜道长么?怎么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难以接受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北斗神尊,竟是他曾以为只是昆仑宗一位普通长老的姜晚宁。

云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李轩的调侃,也有对姜晚宁的敬仰,“你呀,上次中毒,若不是我挚友姜晚宁护着,你恐怕早就见阎王爷了。他不仅是我们的挚友,更是昆仑宗的天枢长老,也是世人传颂的北斗神尊。你以为谁都能成为他的徒弟吗?天枢长老收徒可是极为严苛的,这次能破戒收你为徒,实属难得。而且,你还有一位师兄呢,正是我们昆仑宗的少主薛戗。”

说到此处,云逸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似乎想起了姜晚宁那严苛的教导风格,以及他那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姜晚宁已是一位稳重冷静、面目可憎的长者,他的话语中便多了几分敬意与感慨,“……额,姜长老的性情虽有些孤僻,但对我们却是极好的。”

此时,一旁的李城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快步走到李轩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轩儿,还不赶快行拜师礼!你这孩子,从小便执意要拜入昆仑宗,你娘不让你去,你却不知道离家出走多少次了,失踪多少回了,连昆仑宗的大门都没有找着。如今能有此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府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李城主那略带责备却又充满慈爱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云逸与池英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李轩的祝福,也有对姜晚宁的敬仰与钦佩。

而姜晚宁则背手而立,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他未曾言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让人心生敬畏。在这一刻,李轩仿佛看到了姜晚宁那深藏不露的修为与智慧,以及他对昆仑宗、对弟子的深厚情感。

姜晚宁,一袭白衣若雪,轻转身姿,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降临。他缓缓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超凡脱俗之气。李轩见状,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连忙上前,双手恭恭敬敬地奉上香茗,行起拜师之礼,动作虔诚而规范。

姜晚宁轻轻接过茶杯,浅尝一口,那茶香瞬间弥漫开来,他面色淡然,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入我门下,便要遵守宗规,潜心修行,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违反宗规戒律者,我绝不轻饶。”言罢,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轩闻言,连忙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敬畏,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这条修仙之路上勇往直前。“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定当谨遵宗规,不负师恩。”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

在一旁的李城主见状,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昆仑宗乃修仙圣地,儿子能得此良师,实乃天大造化。于是,他嘴角含笑,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

然而,屏风之后,李夫人的神色却显得复杂而担忧。她深知修仙之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她并不想让李轩踏入那充满变数的修仙界。但此刻,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李轩的命运所在。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第二天。姜晚宁、云逸、池英仙长以及新入门的李轩四人,告别了李城主,踏上了返回昆仑宗的路途。为了照顾李轩这个初学者,他们并没有选择御空飞行,而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御剑飞行。

池英仙长因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去。于是,空中便只剩下云逸、姜晚宁与李轩三人。李轩站在姜晚宁那把灵光闪烁的长剑之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阵阵剑鸣,心中激动不已。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昆仑宗的山门之前。只见那里云雾缭绕,仙气飘飘,灵气浓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白鹤成群,翩翩起舞,仿佛也陶醉在这片仙境之中。

山门之上,刻着三个古朴而威严的大字——“昆仑宗”。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智慧,让人心生敬畏。不错,这里便是万山之祖——昆仑山,被人间誉为修仙圣地,传说中的存在。

望着眼前这一幕,李轩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哇,好美!我梦寐以求都想拜入昆仑宗圣地,如今我终于进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自豪。

云逸见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而姜晚宁则神色淡然,微微颔首道:“走吧,我们进去。”言罢,他身形一动,便已率先踏入了山门之内。李轩与云逸紧随其后,一同踏入了这片传说中的修仙圣地。

贺思晏一见云逸归来,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他急匆匆地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助:“云逸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救救我,我这回可真是祸不单行了。”

云逸脚步一顿,目光疑惑地落在贺思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解的笑意:“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

贺思晏叹了口气,神色懊恼,双手一摊,仿佛要将满心的苦水都倾倒出来:“唉,别提了,师兄,我被罚了。这运气,简直是喝水都塞牙。”

云逸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被罚了?你又搞什么名堂被罚了?这次总不会又是因为捉弄师兄弟吧?”

这时,姜晚宁与李轩恰好从旁经过,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姜晚宁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冰,冷冷地开口问道:“所犯何事?竟让你如此狼狈?”

贺思晏一听姜晚宁发问,身子不由得一颤,他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满脸懊悔之色:“我……我偷偷溜下山去听戏了,还因此耽搁了学宫的课程,结果被戒律庭的护法逮了个正着。现在被罚清扫整个宗门的台阶,这活儿,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云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仿佛是对贺思晏的顽皮早已习以为常:“啊,唉,你呀,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真当戒律庭是闹着玩的?这次若是不好好反省,下次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李轩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贺思晏,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师兄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会因为听戏这种小事而被罚呢?看来昆仑宗的规矩,还真是严厉得很啊。

姜晚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修仙之人,当以自律为先。若连这点都做不到,谈何问道?你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贺思晏一听这话,赶忙低下头,认错的态度诚恳至极:“天枢长老教训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绝不再犯。”

姜晚宁见状,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瞥了贺思晏一眼,便径直朝宗内走去。云逸见状,连忙拉着贺思晏的袖子,小声说道:“还不快跟上?以后长点记性,别再惹是生非了。”

贺思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乖乖地跟上了云逸的步伐。而李轩则跟在他们身后,心中既紧张又兴奋。他深知,自己在昆仑宗的修仙之旅,才刚刚开始。这里的规矩严明,但也正是这份严明,让他对修仙之路充满了期待与憧憬。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成为昆仑宗中的佼佼者。

正厅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古朴的陈设与墙上挂着的历代先祖画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静而又庄严的气息。恰好此时,天权长老也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手持一根精致的拐杖,缓步踱入厅中。他的目光锐利而温和,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到是天枢长老姜晚宁带着一位陌生青年步入,天权长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天枢长老,你回来了,”天权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仿佛久违的老友重逢。他的语气平和而亲切,透露出对姜晚宁的尊重与关切。

姜晚宁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的面容清冷如霜,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裙,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天权长老的目光随即落在站在姜晚宁身旁的李轩身上,他的眼神中略带好奇,似乎想要探究这位青年的来历与身份。

“这位是?”天权长老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

姜晚宁闻言,轻轻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李轩身上,仿佛在看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介绍道:“此乃我新收的徒弟李轩,他资质上佳,心性纯良,我观他日后必成大器。”

天权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他轻轻一笑,将姜晚宁与李轩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不是向来不轻易收徒吗?怎么这次破例了?那少主那边怎么说?他打小就不受了委屈,两边吃力不讨好,你理解少主的脾性。”

姜晚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低声问道:“你是说薛戗?”

天权长老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嗯,是啊。此刻他正锁在房间哭泣呢,谁劝都不听。就意味着哭,从昨日哭到现在,不吃不喝,身体整个状况都不好了。”

姜晚宁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薛戗的状况感到十分担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薛戗那张稚嫩而倔强的脸庞,以及他平日里对自己的依赖与信任。此刻,她仿佛能感受到薛戗心中的痛苦与绝望,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天权长老见状,轻轻拍了拍姜晚宁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你回去劝劝他,他会听你的。毕竟,你是他最敬重的人。”

姜晚宁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她知道,薛戗的脾气倔强而固执,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便很难回头。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这样下去。她决定立即返回住处,去探望薛戗,希望能用自己的话语和行动,化解他心中的痛苦与纠结。

旬日黄昏,天边挂着一轮淡淡的夕阳,余晖洒在薛戗住所的青石板路上,给这寂静的府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姜晚宁身着素雅的长衫,步伐沉稳地来到了薛戗的居所前。她抬眼望去,只见门中侍从与高阶弟子们面面相觑,神色间满是犹豫与不安,显然,他们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无人敢轻易踏入那扇紧闭的大门。

手中的食盒已不知被热了几次,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却始终未能勾起里面人的丝毫食欲。姜晚宁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薛戗的心结,远比这饭菜更难温热。

“见过天枢长老。”侍从们见姜晚宁到来,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姜晚宁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与焦急:“少主现在如何?”

侍从恭敬地答道:“回长老,少主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里,滴水未进,只是哭泣。我们还听到里面有咳嗽声,咳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真的很担心少主的身体会……”侍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显然,他们对于少主的状况也是忧心忡忡。

姜晚宁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她来不及多想,便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薛戗蜷缩在床角的身影。他的双眼红肿,脸上满是泪痕,显然已经哭了许久。看到有人进来,薛戗勉强抬起头,眼前的视线却已模糊一片,最终无力地倒了下去。

姜晚宁心中一惊,快步上前将薛戗扶起。触手之处,只觉他浑身滚烫,如同火炭一般。她心疼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轻声叹息:“这孩子,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说着,她将薛戗平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他盖好被子。

随后,姜晚宁运起灵力,为薛戗探查身体状况。她发现,薛戗因连日悲伤过度,又滴水未进,身体已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姜晚宁的眉头紧锁,她施展仙法为薛戗调理气息,又取来珍贵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然而,过了许久,薛戗还是未能转醒,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咳嗽声,让人听着更加揪心。

姜晚宁看着薛戗苍白的脸色,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鲜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侍从高阶弟子去请天医阁的玉衡长老前来。自己则继续守在薛戗的身边,用灵力为他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不久,玉衡长老匆匆赶来。他放下手中的药箱,走到薛戗的床边,仔细地为他把脉。片刻之后,玉衡长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震惊地看着姜晚宁,缓缓道出薛戗的病况:“少主这病,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他心脉受损,又加之悲伤过度,若不及时救治,恐怕……”

玉衡长老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姜晚宁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倒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薛戗的痛苦,她感同身受。此刻,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疼,疼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薛戗还需要她。于是,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身体的虚弱,坚定地看向玉衡长老:“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他。”

玉衡长老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他缓缓说道:“我定会竭尽全力,只是少主病情棘手,需寻那千年难遇的冰莲入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这路途遥远,七日之内恐怕……少主的身体怕是撑不到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姜晚宁闻言,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但她很快便坚定了神色,“我亲自去,七日之内,你护住他,我定能带回千年冰莲。”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玉衡长老闻言,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天枢长老,可你的身体刚刚也因输入灵力救治少主而变得虚弱,这……”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姜晚宁身体状况的担忧。

姜晚宁轻轻摇头,打断了玉衡长老的话,“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若少主不在,我与尊主又如何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若少主不在,我又有何颜面顾及自己?”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心意已决,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毅然踏上了寻找千年冰莲的艰难旅程。

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御剑飞行,穿越重重艰难险阻。一路上,狂风呼啸,如同猛兽在怒吼,冰雪肆虐,如同利刃在切割。然而,姜晚宁的心中只有薛戗,她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她深知,这一路上,她不仅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作斗争,更是在与时间赛跑。

与此同时,玉衡长老留在昆仑宗,用尽浑身解数,用自己的灵力和医术护住薛戗的最后一丝生机。他日夜守在床边,不敢有片刻懈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但他始终坚守在薛戗的身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对少主的忠诚与守护。

终于,在第六日的黄昏时分,姜晚宁历经千辛万苦,在一片冰封的雪地中找到了那朵传说中的千年冰莲。她如获至宝,带着冰莲飞速赶回昆仑宗。当她回到薛戗的床边时,已是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强撑着将冰莲交给玉衡长老。玉衡长老接过冰莲,立刻开始熬制草药,小心翼翼地喂给薛戗。

薛戗仍未苏醒,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与世隔绝。姜晚宁让所有人出去后,自己趴在床榻边,迷迷糊糊地守着。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只能在梦中寻找一丝慰藉。

梦里,薛戗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俏皮徒弟,会撒娇、会依赖。他们一起在昆仑山的雪地上嬉戏打闹,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然而,突然场景一转,薛戗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摇晃,薛戗都没有回应。姜晚宁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冷汗。她慌乱地看向身旁的薛戗,却发现薛戗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姜晚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盯着薛戗,大气都不敢出。只见薛戗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离,看到姜晚宁后,嘴唇动了动,虚弱地喊了声:“师尊……”

姜晚宁眼眶泛红,伸手紧紧抱住薛戗,声音沙哑且带着咳嗽,痛哭道:“薛戗,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七日里是怎么过来的?我差点因你而离开这残酷无情的世间。”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薛戗眼中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说:“师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师尊的依恋。

姜晚宁将薛戗轻轻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有师尊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薛戗的心田。

姜晚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薛戗,这几日你为何如此?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让为师如此心惊胆寒?为何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的心结好不容易解开,难道又要重新关闭吗?我真的好怕失去你,这心口绞痛得难受。我又该如何劝解自己?这口气提到嗓子眼,这痛,让我咳咳咳……”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大把大把地掉落下来。她强忍着咳嗽声,不敢让薛戗听到她的痛苦与挣扎。

薛戗虚弱地呢喃着:“师尊,我想睡会,真的太累了……”他的声音细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姜晚宁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不解:“你刚醒不久,怎么又要睡?总不能一直这样躺着吧,身体如何恢复得了?”

薛戗苦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他轻声道:“我很痛,师尊,只是想睡会,或许这样我就能解脱,离开这无尽的痛苦……”

姜晚宁闻言,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连串的吃惊表情仿佛要将他内心的震撼完全展露出来。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薛戗的手,急切地问道:“薛戗,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薛戗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而迷离:“师尊,我没经历什么,只是……太困了。”话音未落,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落下去,仿佛连抬起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他的心房仿佛被一把无形的锁紧紧关闭,任何人都无法打开那扇通往他内心深处的门。姜晚宁看着徒弟如此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绞痛,他沙哑着嗓子回答道:“好,明日天一亮,为师就叫醒你,可不许赖床。为师的话,你必须听……”

然而,薛戗却再也听不到了。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彻底停止。他就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无论外界如何呼唤,都无法再醒来。

姜晚宁终于忍不住了,他心中的绞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嘴里憋着的一口淤血猛地喷涌而出,溅在了他洁白无瑕的衣服上。他无助地哭泣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尊主不在,掌门夫人也不在,二尊主更是远在他国异乡,他们都无法及时赶回。身边更是无人问津,师徒二人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姜晚宁紧紧抱着薛戗冰冷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薛戗都不会再有任何回应了。他的心跳早已停止,生命之火已经熄灭。

姜晚宁的哭声越来越沙哑,他越哭越心痛。他不能告诉昆仑宗所有人少主已经离世,因为他不知道少主薛戗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不在宗内,对薛戗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只知道玉衡长老曾说薛戗病情严重,只要带回千年冰莲就能治愈。然而,为什么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痛苦得几乎窒息。

外面的雷声震耳欲聋,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窗户上。姜晚宁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发丝纷纷落下。他紧紧抱着薛戗缩在床榻角落,瑟瑟发抖。他太冷了,不仅是身体上的寒冷,更是心灵上的孤寂与绝望。整个昆仑宗仿佛都遗忘了他们师徒二人,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姜晚宁用尽全力呼唤着心爱的徒弟:“薛……薛戗……”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泪水已经淹没了他,他仿佛被淹没在痛苦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此刻的他,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李轩经过昆仑宗那庄重而神秘的大门,穿过错落有致的石径,最终在一位负责管辖新弟子的师兄引领下,来到了少主薛戗那平日里鲜有人知的住所。这几日,他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因为自入门以来,他竟未曾有幸得见师尊与师兄一面,那份敬畏与求知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寻个答案。

他轻轻叩响了那扇古朴的木门,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沉默。正当他准备再次尝试时,一名身着华丽服饰,眉宇间透露着不凡气质的侍从高阶弟子从侧门走出,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你是谁?为何擅闯此地?”

李轩连忙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师兄好,我是天枢长老新收的弟子李轩。这几日我一直未见师兄与师尊,心中甚是挂念,所以特地前来寻问。”

侍从高阶弟子闻言,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仔细地端详了李轩一番,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身份。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唉,你跟我进来吧。”

随着侍从高阶弟子踏入门槛,李轩紧随其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景象。屋内杂乱无章,烛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在角落中,姜晚宁——那位传说中的北斗神尊天枢长老,正紧紧抱着薛戗已经冰冷的尸体,她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空洞无神,神情中满是悲戚与绝望。

李轩心中猛地一紧,他连忙上前几步,想要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姜晚宁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威严的眼睛如今却只剩下空洞与哀伤。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耗尽,只是不停地哭泣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滴落在薛戗那已失去生机的脸庞上。

侍从高阶弟子见状,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等惨剧,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要去告诉众人,却被姜晚宁用昆仑宗的高深法术禁言了。她用坚定的眼神示意他必须瞒下此事,否则昆仑宗将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

侍从高阶弟子虽然心有不甘,但面对天枢长老那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只能无奈地顺从。姜晚宁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下令道:“从今日起,少主房间不得任何人进入。从此以后,这扇门将永远关闭,不得再敞开。我不在昆仑宗期间,昆仑宗的一切事务交由天璇长老打理。少主的房间我已经设下了封印,里面的任何物件都不得随意触碰。掌门令、掌教令更不可轻易动用,若有胆敢违抗者,我绝不轻饶!”

她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鸣般在侍从高阶弟子的心中回荡。他立刻恭敬地行礼道:“是,长老!”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更不明白天枢长老为何要如此决绝地处理此事。

就在这时,天枢长老姜晚宁的长老令突然在正厅内显现,化作一道金光灿灿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正厅内,天璇长老、天权长老、玉衡长老、开阳长老等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们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地行礼,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天枢长老姜晚宁的令,是堂堂北斗神尊下达的长老令,他们几位长老不得不依从。

与此同时,在昆仑宗的广场上,云逸、苏瑶、灵瑶、陌小白、贺思晏以及所有昆仑宗的男女弟子们也都纷纷行礼,齐声高呼:“谨遵长老令!”他们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着,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默哀与祈祷。

正在闭关修炼的师弟,天玑长老楚倾阳,也通过秘法得知了外界的风云变幻,尽管他身处幽闭之地,对外界的纷扰一无所知,心中却也泛起了层层涟漪。他凝视着窗外那片曾经璀璨如今却黯淡无光的星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仿佛那些星辰的熄灭,正是预示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悲剧。他轻叹一声,“唉,”声音中满载着对未知命运的无奈与叹息,仿佛连这浩瀚的星空也无法再给予他一丝光亮。

而在薛戗的房间内,一切显得异常简朴,姜晚宁正忙着简单收拾着遗物,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试图从这凌乱中寻找一丝丝过往的痕迹。她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上古卷轴,那是封印之力的源泉,随着她口中默念咒语,卷轴上的符文渐渐亮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将房间紧紧包裹。

门缓缓闭合,上古封印一道道升起,它们如同古老的守护神,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即将被遗忘的空间。姜晚宁也耗尽了最大的法力,强撑着完成了封印,那一刻,她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是透支了体力。

李轩见状,急切地呼唤着:“师尊,”但姜晚宁只是虚弱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薛戗的房间,眼神中既有悲戚也有决绝,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突然,房间内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那原本稳固的上古封印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姜晚宁心中一惊,强提灵力,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只见一道幽光从房间深处射出,化作一个模糊的身影,那竟是薛戗的一缕残魂,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回到了这个世界。

“师尊……”残魂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姜晚宁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活力四射的弟子,如今竟只剩下一缕残魂。薛戗的残魂似乎也感受到了姜晚宁的悲痛,但他已经力竭,无法再多说什么。

姜晚宁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问道:“薛戗,你……你怎么会只剩下一缕残魂?”薛戗的残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师尊,我放心不下您。我这一去,您莫要太过伤心。”

姜晚宁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悲从中来:“我……,为师怎能不伤心?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离开我?”

薛戗的残魂缓缓道:“师尊,有些事不必知晓,这是我的劫难。我若不离开,只会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折磨,病痛刺心的痛,我无法告诉您我经历了什么。但请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离开也会安详长眠。”

说罢,他的残魂化作了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最终消散在空气中。姜晚宁心急如焚,她想要用灵力留住薛戗的残魂,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薛戗的残魂在消失前,最后看了一眼姜晚宁,那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眷恋:“师尊,来世我还做您的徒弟。”

话音刚落,残魂彻底消散。姜晚宁瘫倒在地,李轩赶忙上前扶住她。她望着师兄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许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闻之心碎。

心口的疼痛难以忍受,淤血从嘴角溢出,那是她内心悲痛的外化。李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充满了悲痛与揪心,他默默地陪伴在姜晚宁身边,试图用自己的存在给予她一丝安慰。

过了一会儿,在李轩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姜晚宁踉跄着步伐,终于回到了自己那略显冷清却充满回忆的住所。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伤痕。她轻轻地走进内室,从衣橱中取出一件素色衣裳,那衣裳淡雅如菊,与她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她没有佩戴任何繁复的发饰,只是随手拿起一条质地柔软的发带,将及腰的长发轻轻束起,简单而又不失风韵。

整理完毕后,姜晚宁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望向桌上的长老令牌。那令牌古朴而庄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过往与责任。她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心想:若少主薛戗还活在世上,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敬爱的师尊——她,姜晚宁,就这样孤独而决绝地离开。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不得不面对这孤苦无依的境地。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轻轻留下一句:“往事奕奕,世间游荡。”这句话里,蕴含着对过往岁月的无限怀念,以及对未来未知旅途的迷茫与坚定。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哀愁,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又似在寻找着某种未知的慰藉。这句话的含义,在她心中如千斤重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脸颊。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含着泪,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给予她温暖与庇护的地方。

青云与林羽二人,一直默默地站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他们的心中同样充满了难以承受之重。当听到姜晚宁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时,二人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他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中带着哽咽:“天枢长老……”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伪装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最真挚的情感在彼此间流淌。

姜晚宁轻轻摇头,眉宇间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转身,衣袂轻扬,领着李轩缓缓步离了昆仑宗那庄严而古老的山门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离别的场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李轩,这位年轻的弟子,初来乍到,对这一切尚显懵懂。他只是本能地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昆仑宗山门,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不舍,随即又迅速收回目光,紧紧跟随在师尊姜晚宁的身后,仿佛她的背影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空中,姜晚宁运转法力,衣带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带着李轩瞬间跨越了千山万水,直奔姜家而去。一路上,风声呼啸,云卷云舒,李轩只觉眼前景象变幻莫测,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震撼与向往。

抵达姜家时,夜幕已悄然降临。王叔,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正守在府门前,见家主姜晚宁突然归来,不由得一愣,随即快步迎了上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家主,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昆仑宗要处理政务,很忙?怎么……”

姜晚宁打断了王叔的话,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回来是有重要的事需要交代。”说完,她不顾王叔的诧异与询问,径直走进了姜家大院,步伐坚定,不容置疑。

进入姜家后,姜晚宁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来到了家族最为神圣的地方——姜家祠堂。这里供奉着历代先祖的牌位,每一根香烛都似乎在诉说着姜家的辉煌与沧桑。姜晚宁走到祠堂中央,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刻刀,神情肃穆地在一块古老的青石碑上缓缓刻下了一行字:“必死世间,余收尔骨焉!刻骨痛哭,忘世间。”

这行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透露出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它们不仅仅是文字,更是姜晚宁内心深处的呐喊与挣扎。刻完之后,姜晚宁呆立当场,双眼空洞地望着石碑上的字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无法接受,这世间的无常与残酷,竟然让她不得不面对如此绝望的境地。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和那双充满哀伤的眼睛。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凉。而李轩,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涌起了莫名的酸楚与同情,他仿佛能感受到师尊内心深处的那份痛苦与挣扎。

姜晚宁嘴里凝出了血,眼泪与红色血压抑不了心中永远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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