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静,杜泽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从梦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迅速抓起手机,声音中带着一丝未完全消散的睡意:“喂,我是杜泽。”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张翰墨的声音:“杜总啊,我是张翰墨,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杜泽心中微微一愣,离婚的风波似乎并未在张翰墨身上留下太多阴霾,他的语气中反而透着一股轻松与释然。杜泽随即回应道:“有啊,那你直接去联华购物广场的顶层吧,我在那里有办公室,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杜泽迅速行动起来。他给张驰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前来接自己。简单洗漱一番后,母亲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热气腾腾,满是家的味道。杜泽匆匆扒拉了两口饭,耳边是母亲不绝于耳的唠叨,那些关于注意身体、别太劳累的话语,虽平凡却温暖。他微笑着点头应承,心中却已飞向了即将与张翰墨的会谈。
驱车抵达联华购物广场,杜泽一眼便看到了张翰墨站在办公区外,神情专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杜泽快步上前,热情地招呼道:“张哥,这么早就到了啊,快请进我的办公室。”
两人落座后,杜泽率先开口:“张哥,昨天回去后情况怎么样?”
张翰墨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没事,其实我早就对和吴娟的婚姻感到厌倦了。昨晚回去后,我跟老爸说了离婚的事,他非但没有责怪我,反而表示支持,还说以后他会多管管张奇,让我可以安心和你一起打拼事业。”
杜泽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深知,张翰墨的稳定与决心对于北斗集团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于是,他话锋一转,深入话题:“这样最好不过了,张哥。那咱们就好好聊聊,您在鹅国那些年,主要是负责哪些工作呢?”
张翰墨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我是在苏联解体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992年,被公司派往鹅国的。那时候,叶利青政府刚刚开始推行私有化改革,恩迈克斯公司看中了这个机会,入股了几家国有企业,并在金融市场上进行了投资。我主要负责的是管理工作。但说实话,那几年的鹅国时局动荡不安,经济环境恶劣,公司虽然有所收益,但远未达到预期。鹅国的几大寡头几乎垄断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导致民生凋敝。今年以来,卢布持续贬值,公司的高层开始考虑撤资。到了8月份,政府突然宣布国债延期兑付,这一消息彻底击垮了外国投资者的信心。我一看这形势,果断选择了辞职,然后就回国了。”
杜泽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他拥有前世的记忆,清楚地知道鹅国接下来的发展轨迹。1998年,正是港城金融保卫战的关键时期,而鹅国突如其来的国债延期兑付事件,更是让全球金融市场为之震动。也算是间接帮了港城金融市场。
杜泽深知,这是鹅国在极端困境下做出的无奈之举,若不如此,国家恐怕将面临破产的危机。这也是为什么杜泽一直迟迟未踏入鹅国市场的原因——时机未到,贸然进入只会成为别人的炮灰。
然而,杜泽也清楚地记得,1999年将是鹅国经济的一个转折点。叶利青政府开始意识到外来投资的重要性,重新向外国投资者敞开了大门,但明确拒绝了热钱和不良资产的涌入,只欢迎那些愿意投资建厂、促进实体经济发展的外国企业。这正是杜泽一直在等待的机会。毕竟,他深知实体经济才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基石,而鹅国目前最缺乏的,正是像他们这样拥有实体产业背景的企业家。
为了进一步考验张翰墨的见识与判断力,杜泽故意抛出了一个问题:“张哥,那你觉得如果我们北斗集团现在去鹅国投资,能挣到钱吗?”
张翰墨显然没料到杜泽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杜总,这个问题其实挺复杂的。鹅国目前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投资风险很大。但是,正所谓危机并存,危机之中往往也蕴含着巨大的机遇。如果我们能够准确把握时机,选择合适的投资项目,比如基础设施建设、能源开发,以及轻工业等领域,我相信还是能够获得不错的回报的。当然,这需要我们做足功课,深入了解鹅国的市场环境和政策法规,做好充分的风险评估。”
杜泽听着张翰墨的分析,心中暗自点头。张翰墨的见解与他不谋而合,这更加坚定了他与张翰墨携手共进、开拓鹅国市场的决心。
突然,杜泽问道:“张哥,你懂鹅国话吗?”
“会啊,我在应国专门学过的,要不公司也不会派我过去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北斗集团鹅国市场的投资部总经理了,目前年薪五十万,等企业都做起来后,我给你提成。”
张翰墨一听很高兴,这个工资可比在应国好多了,看来自己回来就算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