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只是变得情绪有些暴躁。”霍程琳详细描述着霍玲的所有不对劲之处，“但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只是受到了惊吓，情绪受到了影响，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但没想到，她后来毒发的越发厉害，人也开始变得奇怪。”
别说霍玲这个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场面的人了，这行动里折了那么多的人，有心理阴影是在所难免的事，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放在心上。
“有一天晚上，我夜起看到有个黑影趴在院子里的假山上。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小贼闯了进来，没想到那黑影听到了我的动静扭过头，露出了一双金色的，蛇一样的眼睛。”
不过那时候霍程琳还没有认出那是霍玲，但依旧被那双眼睛吓得惊叫了出来。
声音惊动了护院，也就同样惊退了怪人，那怪人很快爬下假山就不见了。
等再过了几秒的时间，霍玲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候的霍程琳还未意识到霍玲出现速度的不对劲，只是急切的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霍玲。
齐铁嘴却在这时突然打断了霍程琳的话，确认性的询问：“等等，金色的眼睛？”
霍程琳点了点头：“对，金色的，跟蛇一样的眼睛。”
那是个阴沉的夜晚，天空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霍家宅晚上稀疏的灯光，以及那双在黑暗中好像发光的眼睛。霍程琳保证，自己记得相当的清楚。
齐铁嘴抿了抿嘴，就知道霍程琳的意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自然也被告知了霍家的当家人霍仙姑，那时候霍仙姑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她在详细询问了霍程琳自己的所见所闻后，让她对此保密，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后，就匆匆忙忙联系长沙，并让霍家加紧巡逻。
齐铁嘴听到这里，自然懂了霍仙姑这样做的原因——她以为那东西是跟着他们从山里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将他们这些逃出来的家伙都杀死。
却是没想到，那是她的女儿正在被血毒变为怪物。直到后来霍玲外表的异变无法再隐藏，这才让所有人得知了真相。
“怎么会……”猜到后来发生了什么，齐铁嘴喃喃着，“为什么这么晚才毒发？”
他来之前在长沙待了一个月啊，一点异常都没有，怎么一个月后反而出现了问题？这毒居然能潜伏如此之久？
霍程琳的讲述还在继续。
霍玲突如其来的夜游因为巡逻队增加的原因，很快就被发现了异常，因为巡逻队数次追捕那怪物，一路追到了霍玲的院子里，但每一次都理所当然的在吵醒霍玲后就一无所获，不了了之。
因为担忧女儿的安全，霍仙姑不止一次的给女儿换过房间，直到她让霍玲跟自己同住，才总算知道了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物，就是自己的女儿。
但个时候已经晚了。
“霍玲的四肢和后背已经长满了鳞片，并且每日的清醒时间也已经越来越短。”
“其他门的呢？”齐铁嘴追问霍仙姑与其他人的联系。
“张家与红家的伙计，已经在他们毒发的时候就已经杀死了，死的时候身上长满鳞片，并未被认出是谁，还是后来人失踪了，又加上霍玲的事，才联想到一起的。”
其他门则是最近才发现那种异变的，好似那毒发的时间并不一样。
齐铁嘴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毒，未免太诡异了点。”
“佛爷让你来找我时，还说了什么吗？”霍程琳来找他，这背后八成有自家佛爷的主意。
霍程琳点了点头：“佛爷说，他们从那些古籍中找到了一点头绪，但需要你过去一趟。”
齐铁嘴对此没有异议，但他现在也不能说走就走。得告知陆明黎一声。
“你先吃点东西，”齐铁嘴捏了捏眉心，一边带人去休息，一边往陆明黎家里走，“我去跟陆爷说一声，而且这种事陆爷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那毒，怎么看都跟陆爷有点关系。
但齐铁嘴去的时候不巧，黑瞎子与陆明黎都不在，家里根本没人。齐铁嘴只能留了信，暂时回了自己铺子里，等待陆明黎回来。
结果就从早上等到了中午。
而两人回来的原因也是因为黑瞎子下午必须去上工，要不然就会被扣工资。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自然注意到了门缝里夹着的信件。黑瞎子扫了一眼内容，朝陆明黎扬了扬：“得嘞，现在不用找黑爷我当什么双面间谍了。”
陆明黎接过信纸扫过上面的内容，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光明正大跟过去了。”
他打算自己也同步调查，所以不打算与九门的人同路。
黑瞎子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一边推门往里走，一边询问：“那你要等哑巴回来吗？”
不等陆明黎回答，他顿了顿，道：“我劝你最好等哑巴回来。”
不过哑巴回来估摸着还得至少半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这小子又搞大事……当然，真要是没赶上，他这句话就表示已经劝过了，但劝不住也没办法不是？这可不能怪他这个可怜的瞎子啊。
陆明黎哪能听不出黑瞎子的潜在意思，谴责性的对他指指点点了一会儿，但到底也没回答黑瞎子的问题。虽说他哥好像不怎么在意他挖张家的背景，但不知道为什么，深挖的时候陆明黎就莫名有一种心虚的感，大概是之前背着他哥调查的太多了，所以即便后来说开了点，也依旧耐不住那股子心虚。
更别说他现在还在调查。
但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张家着实有点逆天了，哪个混血种能抵挡张家的秘密啊？反正陆明黎不行！
所以，还是偷偷上去调查几天吧，大不了半个月他就回来。
反正他哥走之前说最少也得半个月的外出。
想通了这一点，陆明黎瞬间抛弃了之前的犹豫，开始琢磨什么时候出发。
不过出发前也得从齐铁嘴，啊不，从九门那里探出点口风，至少得知道一下，九门到底都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