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渊的话音刚落，餐厅里立刻就有声音接了上来。
最先开口的是徐晨阳，他看向爷爷，语气里满是诧异：“爷爷，魔都离咱们京都可有一千多公里呢！这么远的距离，您怎么把学校选到那儿去了？”
徐晨阳的话音刚落，坐在爷爷身旁的林慧就跟着皱起眉，语气里满是不解：“对啊，老头子，你怎么把学校选在魔都那么远的地方？晨阳说得没错，那可有一千多公里呢！”
徐智渊被问得先愣了下，随即带着点无奈反驳：“谁说咱们京都首都没有这样的小学？有是有，但翻来覆去全是贵族学校！” 说完才放缓语气解释，“我前前后后找了这么久，只有魔都这种一线城市，才有不是贵族、但教育条件又实打实好的学校啊。”
……
林慧听后眉头依旧拧着，伸手轻轻拍了下徐智渊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心疼：“那也不能让孩子跑一千多公里去上学啊，来回多折腾！再说离家里这么远，我们哪儿放得下心。”
坐在对面的徐灵风一直安安静静没吭声，这时才小声插了句嘴，语气里裹着对陌生地方的好奇，倒没多少抗拒：“爷爷，魔都的学校……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呀？”
徐智渊见孙子没抵触，脸色立刻软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玩不好玩的先不说，里面的老师都特别厉害，还有好多有意思的课呢。”话刚落，徐灵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缀上了两颗小星星。
一旁的徐心怡看着弟弟这模样，轻声开口：“弟弟，你真不记得魔都了吗？以前我们爸妈带着咱们，还有其他九个姐姐，都在魔都住过的，你怎么就忘了？还有你的月月姐她们一家，你也不记得了？”
徐灵风抬头看向十姐，小脸上满是茫然，轻轻摇了摇头：“有吗？我们有在魔都住过吗？”
徐心怡听到这话，忍不住叹了口气，指尖悄悄攥了攥衣角，在心里默默念着：你还是没恢复记忆啊。坐在旁边的徐晨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朝徐心怡递了个“别着急”的眼神，示意她慢慢来。
一旁的冰泽也注意到了徐心怡的失落，悄悄把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慰：“放心，弟弟……不对，五姐夫肯定会恢复记忆的。”
徐心怡感受着肩膀传来的温暖，抬头看向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先是喊弟弟，后来又变成五姐夫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冰泽被这调侃一问，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之前我喊徐灵风‘弟弟’，被五姐揍了一顿。她还特意交代，以后看到徐灵风必须喊‘五姐夫’，不然后果可严重了！”
徐心怡听他这么说，又转头瞥了眼坐在餐桌另一头的冰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冰泽见她还笑，立刻垮了垮脸，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抱怨：“徐姐姐，你还笑我！我这幼小的心灵，都被五姐那个‘重色轻弟’的臭姐姐给戳得稀碎了！”
徐心怡见状，终是没忍住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
话音刚落，冰泽突然“咦”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往徐心怡身边靠了靠，声音压得极低：“徐姐姐，我怎么觉得有股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我？还带着点杀气……”他一边说一边慢慢抬头，眼神怯生生扫过餐桌，最后猛地定在五姐冰柔的方向——冰柔正抬着眼看他，眼底裹着一层寒意，手还悄悄攥成了拳头，那模样明摆着是无声警告。
冰泽心里一咯噔，立刻拔高声音改口，语气都透着慌：“不是臭姐姐！是我最温柔最好的五姐！”
这话刚落，冰柔眼中的寒意才缓缓散了，脸上重新露出平常的神色，手指也慢慢松开了拳头……
之后的饭局，全被徐灵风对魔都学校的好奇给撑满了——一会儿追着问有没有会转圈的小仓鼠，一会儿又扒着桌沿问上课能不能画飞船，热热闹闹的劲儿里，这顿饭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饭后众人没一个挪窝，全拥到大厅围着茶几坐定，话题一开口就绕着明天送徐灵风去魔都上学的事。虽说他从前去过魔都，心里也装着18岁的魂儿，可眼下既缩成了5岁的模样，记忆还全没了，如今去魔都跟第一次闯陌生地没两样，家人们的心更是揪得紧。刚提了句“谁去陪着”，客厅里瞬间炸开了锅，“我去！”“我去！”的声音撞来撞去，你攥着徐灵风的袖子，我抢着说“我熟路”，没一个愿意落下，就怕他到了新地方慌神。
……
徐智渊瞧着眼前吵吵嚷嚷、互不相让的场面，抬手清了清嗓子，语气里添了几分长辈的威严：“好了好了，都别争了！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像什么样子？哪还有点分寸！”
他压了压手让众人安静，才缓缓念出名字：“我看就由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心怡、郑心蕾，再加上陆沐初、陆沐夏、陆沐秋、陆沐霜、陆沐雪，还有冰柔，你们11个人去魔都陪着灵风。剩下的人各有工作要忙，总不能都撂下活儿围着转。”
说这话时，他指尖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紫砂茶杯——其实他心里也揣着陪孙子去的念头，只是身为家里的主心骨，总得先把大局放在前头……
众人听完徐智渊的安排，尤其是几个刚才抢着喊“我去”的堂哥、堂姐和姐姐们，几乎是齐刷刷地“啊”了一声。这声感叹里满是失落，刚冒头的兴奋劲儿瞬间被浇了下去——他们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手头还压着没做完的工作，根本没法长时间陪在灵风身边。
一时间客厅里静了半截，有人悄悄垮了肩膀，有人轻轻蹙着眉叹气，刚才那股子争着抢着的热闹劲儿散了不少，只剩下没法陪灵风去的惋惜，连空气都好像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