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贤厉声喝问:“这钉子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块地下面又埋着什么?你到底隐瞒了哪些事,还不赶紧实话实说!”
老板一愣,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但是嘴依旧很硬,“哪,哪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胡说八道!”马少贤冷哼,“难道这钉子不是你自己亲手钉在这儿的?这地下的尸体难道不是你埋的?”
老板豁然抬头,面上血色尽褪,他怎么知道……
“行了马少贤,别拿根鸡毛当令箭,你还真信了。”张文益突然出声,不屑地看了祁缈一眼,“你不是没看见那钉子有多厉害,你平心而论,就算你我触碰到能有个好儿?她一个破落门派里出来的,还是个女的,能比我们还厉害,引煞入体还毫发无伤?”
他嗤笑道:“我估计就是她使的什么手段,故意糊弄我们的,跟简丛君之前拿地级灵符装蒜一样,也就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
他一说话,隆湖山一同参加比赛的其他弟子立马附和:
“就是,师兄说得对,反正我是不信。”
“就是耍了手段,想出风头。”
“五台山想出风头想疯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都用。”
“还是师兄英明神断,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见有人帮自己说话,老板也有了底气,脖子一梗就嚷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无缘无故就想冤枉我杀人埋尸,打死我都不会承认的!”
“他只说了你埋尸,什么时候说你杀人了?”毛千引轻飘飘道。
老板神情一僵,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补,“……说我埋尸,可不就是冤枉我杀人了么,你们休想仗着人多欺负人,你们走,我不用你们抓鬼了,都走,赶紧离开我的度假村!”
说着就要赶人。
马少贤被张文益等人的言论气得不轻,更是险些被老板的无赖气了个仰倒,此时也没了好脾气。
他抓住老板四处呼啦的手,重重往后一推,冷声道:“现在可不是你用不用的事了,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让你看看。”
说着他便指挥自己门下的人在四周找找,“还有五枚钉子,都给我找出来。”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来不及多想,慌忙就想上前阻拦,但他只有一个人,还常年营养不良,身体瘦弱的厉害,哪里是在场这么多人的对手。不用马少贤吩咐,其他家的弟子就出手将他给制住了。
很快,就传来了回应:
“这有一个!”
“师兄,这也有!”
“老小子挺滑头,故意把钉子和旁边的砖石弄得同样的颜色,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原本张文益还想说点风凉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这话,当即不信邪地跑过去亲自查看。结果就看见马文贤的人把地砖都翘起来了,五枚钉子就明晃晃地钉在那儿,其中一枚就在八卦图的下方。
他顿时面色很不好看。
可恶!那女人竟然真的有如此本事!
凭什么,一个女人而已!
他呵呵一声,阴阳怪气道:“五台山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既然你这么厉害,想必起钉挖尸的事也难不倒你喽?”
简丛君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他阴阳怪气,当即以同样的口吻回道:“要是什么都让我们来干,那你们隆湖山不如直接退出比赛好喽,反正也不缺你们在旁边看热闹。”
“你!”张文益气得一指他,胸口剧烈起伏,直喘粗气。
简丛君却看都不看他,和祁缈一起,看那几枚钉子去了。
其实几枚钉子分布的很近,以八卦图案为圆心,围成了一个圈,直径相距大约两米。
毛千引仔细观察了片刻,怎么看都觉得钉子的排布有些眼熟,思量片刻,她朝霍璟昭伸出手,“可以给我看一下那枚钉子吗?”
钉子上的煞气已经被祁缈清楚,倒是不怕伤到别人,霍璟昭便将钉子交到了她手上。
毛千引细细打量着。
说是钉子,其实并不是普通的那种钉在墙上的钉子,这枚钉子个头有女子小臂长短,拇指粗细,样式有些怪异。
她在生活中没有见过,但却莫名觉得熟悉,应该是在书上看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棺材钉。”马少贤平复了心绪,走过来说道,“现在倡导火化,基本用不到这东西了,我们辽东出马仙更多时间是在村儿里行走,我跟着我爷爷给人看事儿的时候看见过几回。”
毛千引恍然,“怪不得我觉得熟悉,确实,我曾在茅山的藏书中看到过。”
马少贤道:“不过棺材钉有镇魂辟邪、保护逝者遗体、保佑家族繁衍昌盛的作用,这几根棺材钉却满是煞气,厉害非常,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
祁缈赞许地看着二人讨论。
她之前见过的玄门中人除去五台山的几位,就只剩下骆文强之流,这让她一度觉得玄门“吃枣药丸”。
今日看见毛千引和马少贤,方觉如果把那些毒瘤拔了,玄门还是有希望的。
虽然她完全属于编外人员,对玄门无甚感情,也没有归属感,但还是很愿意提点几句,帮五台山结个善缘的。
她道:“这六枚棺材钉确实与众不同,它们是杀过无数生灵,且在凶穴中养过数年的,属至阴至邪之物。”
见毛千引和马少贤朝自己看来,祁缈微微一笑,指了指钉子分布的方位,“他故意把钉子分别钉在了尸体的手腕、脚踝、脑袋和心脏的位置,为的就是要镇压死者,让其不能化鬼复仇,永世不能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