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娜罕见的脸色通红,从潜艇中跑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看见奎因独自一人在潜艇里面休息,打算给他盖一下被子而已。
哪怕她知道传说英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病,但奎因的睡姿实在不太雅观,还是用被子盖上去会好一点。
结果刚刚靠近,就听到了奎因在说梦话。
内容好像和赫瑟尔有关。
然后她就中了陷阱卡。
对方的手掌就像是有一套专门针对自己的攻击方式一样,朝着弱点穷追猛打,甚至就连她挣扎的姿态都预判到了。
玛蒂娜想要动用传说之力,却担心伤到对方,只能坚持到攻击结束。
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将腰臀部位的紧身软布拉下,藏在裙甲下面,看不出任何凌乱的痕迹之后,又将脸颊揉到了平常的模样。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只是一时间真的没有想到奎因和赫瑟尔居然是那种关系?
丰饶女神的信徒不是不能结婚的吗?
怎么居然会有人和丰饶女神的信徒发展到那一步!
而且他们两个现在还没结婚就做了这种事情!
等等……
玛蒂娜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这两人是不是觉得不结婚做这种事情就不会受到丰饶女神的惩罚了?
他们好像真的是这么做的!
太……太下流了!
太不知廉耻了!
完全没有一点贵族的羞耻心!
她必须要等奎因醒来之后,好好质问一下对方!
到底是赫瑟尔先做的这种事情,还是奎因先做的这种事情!
“玛蒂娜,你好像有心事。”
克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姐姐大人的身后。
远处是出来透透气的珊瑚主君和几名亲卫,坐在泰坦巨人所凝聚成的地面上聊着什么。
大家都是为了给奎因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才出来的,结果就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进去了还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抱歉,克莱尔大人,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奎因,他的睡姿不太雅观。”
脑海中思虑片刻,玛蒂娜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刚才的事情,只是将自己所见到的东西说出一部分。
“你因为这种理由而不开心吗?也是,你曾经在皇宫之中的时候,就对大家的礼仪要求比较苛刻,不过现在我们是在外面,他愿意用什么方式睡觉是他的事情,不要去打扰人家。”
克莱尔听见玛蒂娜的话,没有质疑。
毕竟姐姐大人可是从来没有骗过她。
而且玛蒂娜也确实是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类型,见到其他的仆从哪些地方没有做好,都会上前问责,属于万能的大管家。
只是在外面,还是面对一个关系较好的同伴,这些小细节没必要太过在意。
“我明白了,克莱尔大人。”
玛蒂娜低头,不让克莱尔看到自己脸上再次翻出的红色。
“来陪陪我吧,你这些天也辛苦了。”
“遵命。”
……
酸液翻涌的海域中,紫黑色的浪潮正在蔓延。
那不是海水,而是数万条蠕动的虚空子体。
它们如同章鱼触手般扭曲伸展,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液态金属,在腐蚀性极强的海水中畅游无阻。
每一根触手都布满细密的尖刺,刺入海魔兽的躯体时,会瞬间释放出撕咬血肉的虚空力量。
而在它们中央,虚空母体正悬浮于海面之上。
她的身躯已经膨胀至近百米高,原本光滑的体表此刻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紫色铠甲,每一片甲壳都在呼吸般开合,吞吐着从海魔兽尸体中汲取的养分。
她化为了一只巨大的章鱼,头顶映着一张妩媚的人脸。
整个脑袋里面流淌着液态的虚空能量,如同深渊凝视着这个世界。
杀!
她的意识混沌而纯粹。
杀光所有活物!
这是奎因给自己的唯一命令!
这片海域中所有的生命都是敌人,而敌人的血肉,就是她进化的食粮。
“咿!!!”
一头史诗级别的海魔兽从海底猛然跃出,酸液从它布满尖刺的背脊上喷洒而出。
然而,还未等它落入海中,数百条虚空子体便如闪电般缠绕而上!
触手表面的尖刺刺入它的鳞甲,虚空力量瞬间注入,海魔兽的肌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
虚空母体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注视这一幕,任由子体们将分解后的养分通过触手传递回她的体内。
她的铠甲开始增生,紫黑色的金属液体从关节处渗出,逐渐形成新的防护层。
还不够……
她需要更多。
更多血肉。
更多进化。
海面之下,数万条虚空子体正在疯狂猎杀。
它们撕碎海魔兽的躯体,吞噬它们的血肉,甚至连小部分酸液都被它们吸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虚空子体的数量正在呈指数级增长,而每一只新生的子体,都会立刻加入这场无止境的杀戮当中。
虚空母体的身躯再次膨胀,她的铠甲更加厚重,液态金属的流动速度也越来越快。
她的意识沉浸在无尽的杀戮中,某种原始的本能正在苏醒——
电浆?隐身?增殖?飞翔?吞噬?
不,以上这些都不是。
簌簌。
又是两只体型庞大的海魔兽朝着虚空母体扑上来。
虽然只有一级史诗的程度,但它们身上蕴含着麻烦的神话之力,足以让史诗以下包括史诗的奇迹力量失效,这也是它们能够在神话奇迹内部存活的能力。
靠着这个力量,除了神话英雄,无论什么样的敌人,只要在奇迹力量体系之内,就会受到它们的压制!
就算换成了巨人和古龙,它们也能靠着强大的肉体力量战胜对方!
但眼前这个怪物不同。
她身上有着传说之力。
可除了这个传说之力以外,还有一种它们从未见过的奇特力量,那股力量,似乎不在奇迹力量的体系之内。
却不分上下!
刷。
虚空母体所处的位置,突然间空无一物。
两只海魔兽扑了个空。
正当它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数只修长的触手,从背后刺穿了它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