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渺即将出现,这对于姜眠来说,实在是一个重磅消息。
她想第一时间告诉沈惜夭,可转念一想,这会儿的沈惜夭估计还在忙着找老院子,没有主动跟自己打电话就是还不得空,还是先等等吧。
金妍梦留下了一张名片就走了,她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不能在外面滞留太久,否则孩子会哭闹。
等她离开,朴一泰双手撑开,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脸势在必得:“温先生,我这个信息网是不是很好用?”
温矜怀看着手上一张张心理咨询单,不置可否道:“杜雨和楚渺两个人的信息你都可以获得,你的人脉也不小嘛。”
“为你们这群大佬办事,我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怎么傍身?”
朴一泰这句话,无非是想告诉温矜怀,他的背后有和温家相差无几的势力。
如果不是京城的,那么就是国外的了。
商圈,就是一个人吃人的战场,谁赢了,谁就是名利场上的王。
温矜怀从小就知道生意场上的弱肉强食,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吞并强者,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于是他啪的一下合上那本单子,眼神浮现出侵略意味的盯着朴一泰:“我期待你最后呈现的结果。”
朴一泰完全不示弱:“放心,我一定会让楚渺乖乖出现的。”
两人短暂的视线交锋后,是温矜怀先收回了目光,浅笑着拉起身边的姜眠:“走,我们回去了。”
“我就不送温先生和温夫人了。”
身后这句话,带着些许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姜眠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他就这么自信可以入股温家吗?”
一开始温矜怀没有回答,直到进入电梯里以后,才双眼冷厉的盯着玻璃电梯外的城市风貌:“温家这一块肥沃之地,不是谁都有资格碰的。”
他并不担心电梯里有监控或者窃听器,因为朴一泰这样的人,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一旦安装了这些,对他自己也不好。
而另一边,沈惜夭和邹隙已经来到了一处城镇。
这里,是郭姨给的地址。
“老院长真的在这里吗?”沈惜夭走在法国乡村的小道上,看着那些本地人在自家院子里好奇的观望着他们。
“陈教练只说郭姨知道的肯定比他更加准确,叫我们相信郭姨,但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在那样的疗养院里常年待着,不说记忆有没有错乱,就算是真的记得,也不一定保证老院长这些年没有更换居所。”
邹隙的话,不无道理。
“哦对了。”沈惜夭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实木做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铜质的纽扣,“郭姨说,把这个东西交给老院长,他就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
那天在疗养院里,郭姨特地说了老院长这个人小心思很多,当年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想从他嘴巴里面撬出东西很难,有的时候这个人连钱都不要。
唯一能让他开口的,就是威胁他的生命,而这枚纽扣就可以威胁他的生死。
“这枚纽扣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邹隙拿起那枚纽扣,仔细观察也没有瞧出端倪。
“我不知道,只是郭姨跟我说,用这个或许能事半功倍。”
他们并不了解老院长,也不认识老院长,现在只能相信唯一一个他们已知的人物,那就是郭姨。
两个人寻寻觅觅走过满是羊粪的小山丘,看见了前面一户冒着炊烟的人家,和国内的房屋不同,法国乡村的小屋呈现的是古欧设计的美感,院子里还有几只小羊在咩咩叫。
沈惜夭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您好,有人在家吗?”
屋里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子,然后走出来一个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头。
他穿着背带裤,佝偻着背,手上拿着一个瓢,深陷的眼窝,醒目高耸的大鼻梁,还有内陷的薄唇。
“你们是谁?”老人家警惕的想要关上院子的门。
邹隙连忙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请问您是维托斯疗养院六年前的那位院长吗?”
一听到疗养院的名字,老人家如临大敌的挣脱开了邹隙的手,举起瓢就开始打他们,高声辱骂着各种法国方言的脏话。
邹隙马上把沈惜夭护在身后,用胳膊结结实实的挡了两下老人的攻击。
“你这是干什么!”沈惜夭马上心疼的指着老人斥责,“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上来就打人?”
老人家见邹隙身强体壮,不是自己这个老骨头可以赶走,悻悻扔了瓢,气冲冲的捡起地上的羊粪便朝他们扔。
不怕物理攻击强,就怕东西脏,邹隙和沈惜夭吓得连忙后退。
“恶心死了!”
沈惜夭龇牙咧嘴,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没弄脏你吧?”邹隙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自己,而是去查看沈惜夭,确定她没有被羊粪砸到后才松了口气。
而沈惜夭可还记得他的胳膊被打了两下,抓起他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就开始查看,果真看见了两个红印子。
“你疼不疼?”
“这算什么?我训练的时候但凡摔一跤,身上都得青紫一块儿,他这不过是给我挠了挠痒痒,没事儿!”
邹隙不以为然的放下袖子。
见状,沈惜夭只能暂时作罢,而后继续看向那正在锁门的老人家。
“喂!”她高喊了一声,拿出那枚纽扣,“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几乎是看见纽扣的一瞬间,老人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锁门的手也停住了,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如果你不想我们做些什么,那就让我们进去,并且把我们想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如实回答以后,这枚纽扣我会当着你的面销毁,这笔交易不错吧?”
虽然不知道纽扣的具体用法是什么,但经常看警匪电影的沈惜夭略懂心理博弈,还是知道怎么套人话的。
老人家犹豫许久,最后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望着晴空万里的天,长吁一口气,最终整个人像是打了霜,弯下了腰,低着头给他们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