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媒体对《龙族》的销量新神话几乎要吹上了天,国外媒体对此的报道虽然寥寥,但其中的有心人,都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其中的商机。
之前发行《小王子》的时候,和周硕合作过的莱茵河出版社里,一位老牌编辑的桌子上,正放着关于《龙族》销量奇迹的报道。
充满油墨香气的办公室里,汉斯·穆勒正仔细阅读着《出版商务周刊》上头版头条的报道:《东方幻想文学的销售奇迹》。
上面用充满惊叹和不可思议的语气,报道了《龙族》单月两亿册的销售奇迹。
“我的天!这简直令人难以相信!”汉斯·穆勒特意用醒目的红笔将这个数据圈了出来。
他知道龙国有着27亿的人口,但一本书的销量居然能够在单月达到两亿册,这仍旧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知道,即便当初的《小王子》,也是在口碑不断发酵之后,才有这样的数据。
而且那是世界性的文学巨着。
现在,一本青春幻想文学,居然也能够创造这样的奇迹。
“这真是个神奇的国度!”汉斯·穆勒惊叹着,“周真是个伟大的作家!”
发行了周硕的《小王子》之后,他们也曾试图将周硕的其他作品翻译过来,但简单尝试之后,他们都放弃了。
周硕的武侠小说,文化内核太强了。
不精通龙国文化,根本就读不懂。
至于那本历史小说,已经有同行翻译引进过了,历史终究是小众爱好,更别提是他国的历史,那就更小众。
它的销量表现,自然也是平平无奇。
唯一合适引进的就是那本学术专着《校勘学释例》。
虽然这本着作在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但学术毕竟还是很小众的,只有高校和少数的研究者对这本书有需求。
最后这部着作当然是交给了一所大学的出版社引进,莱茵河出版社并没有与之再次合作。
汉斯思考了一阵,还是拿着杂志走进了主编办公室。
汉斯轻轻叩响主编办公室的胡桃木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他将那本周刊放在主编卡尔·施耐德的办公桌上,翻开做了标记的那一页。
“卡尔,看看这个。”汉斯的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我们老朋友周硕的新作,在龙国创下了单月两亿册的销售纪录。”
施耐德主编推了推金丝眼镜,仔细阅读着报道,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半晌,他抬起头:“这确实令人震惊。不过汉斯,你应该记得我们之前尝试引进他其他作品的经历。他的大部分作品文化壁垒太强了,别说引进,就连翻译都是个难题。”
“不不不。”汉斯摇头道,“我了解过这部作品,虽然其中有着很多东方哲学内核,但它是以龙类的传说为基础创作的。”
“最妙的地方在于,这里的龙族,并不是东方神话故事中常见的那种龙。而是西方传说中,长着翅膀狰狞丑恶的巨龙,卡尔,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施耐德若有所思地点燃雪茄:“你的意思是,周硕在用西方读者熟悉的龙形象作为载体?”
“正是如此!”汉斯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步,“他巧妙地将东方哲学的内核装进了西方奇幻的壳里。”
他指着报道中的插图,“这些龙族形象虽然借鉴了西方巨龙的外形,但背后的‘言灵’体系完全源自道家思想,在我们西方的读者看来,这又可以是吟唱的咒语。”
“这是一部充满想象力的青春幻想文学!”汉斯越说越兴奋,“故事中探讨的孤独感、对自我认同的追寻,以及勇气、责任和成长的主题,放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青少年身上,都是共通的。”
施耐德沉吟良久:“这么说来,也许可行?”
“必然可行,翻译绝不是问题。如果我们的翻译团队不行,我们可以聘请龙国顶尖的翻译团队。”汉斯笑了笑,“三年前翻译《小王子》的时候,我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施耐德苦笑:“这难道不是一种耻辱?”
“我好像是第一天认识你?”汉斯故作惊讶,“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着这样的节操!”
“高贵的的法郎,难道不比虚无的面子更实在?”
施耐德无奈一笑,最终说道:“那么,我们即刻组织专家论证分析。如果论证可行,就启动《龙族》的引进计划。”
汉斯欣喜地一拍手:“这绝对是个英明的决定!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为今天的远见而感到庆幸!”
……
而另一边,曾经和周硕同样有过合作的哥伦比亚环球出版社内,却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场景。
在纽约曼哈顿的哥伦比亚环球出版社总部,副总编汤姆·威尔逊快步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手中紧握着那份《出版商务周刊》。
他几乎是闯进了总编理查德·安德森的办公室。
“理查德,我们必须立即启动《龙族》的引进计划!”汤姆将周刊摊开在总编面前,“莱茵河那边肯定已经在行动了。”
安德森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钢笔,瞥了一眼报道:“周硕?我们确实靠他的《小王子》赚了不少。但汤姆,《小王子》是那种十年一遇的世界性文学巨着,它的哲理和普世性能打动任何文化的读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可这本《龙族》?一部青春幻想小说。它可能在龙国创造了销售奇迹,但我们的市场完全不同。”
“这次真的不一样!”汤姆激动地指着报道中的数据,“单月两亿册!这个数字本身就说明它有跨越文化的潜力。而且它采用了西方读者熟悉的龙族设定……”
“表面设定而已。”安德森打断他,“我听说那些所谓的‘言灵’系统,骨子里还是东方的神秘主义。我们的读者能理解‘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样的诗句,但未必能理解复杂的东方修炼体系。”
汤姆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我仔细研究过这部作品。它表面是奇幻设定,但内核讲述的是关于成长、自我认同、孤独这些全世界的青少年都会面临的问题。龙族只是一个吸引人的外壳……”
“汤姆,”安德森转过身,语气缓和但坚定,“《小王子》的成功在于它触动了人类共通的情感,爱、责任、失去。那是一部纯粹的文学杰作。而这部《龙族》?”他摇了摇头,“它可能很棒,但存在太多的文化不确定性。”
“正因为《小王子》的成功证明了周硕的全球影响力,我们才更应该乘胜追击!”汤姆坚持道,“我们可以聘请顶尖的汉学家,甚至可以与中国的翻译工作室合作,确保译文既准确又符合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
“然后呢?”安德森冷冷地说,“投入大量资源去推广一部可能会存在文化壁垒的作品?汤姆,现实点。《小王子》的成功在于它的普世性,而这部新作,不管包装得多好,本质上还是一部植根于东方文化的幻想小说。”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汤姆看着总编固执的表情,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是徒劳。
“你会后悔的,理查德。”汤姆收起杂志,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当莱茵河靠着《龙族》大赚特赚的时候,你会想起今天的对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安德森望着紧闭的门板,摇了摇头。
他拿起内线电话:“玛莎,取消今天下午与汤姆的所有会议安排。”
走廊上,汤姆靠在墙上,深深叹了口气。
他对查理德失望极了。
“也许,是时候考虑新的未来了。”他想。
而在总编办公室里,安德森正在签署一份文件,批准引进一部美国本土作家的奇幻小说。
他完全不会想到,这个看似稳妥的决定,将在不久的将来让哥伦比亚出版社错失怎样的机遇。
……
不只是莱茵河和哥伦比亚环球出版社这样有着跨国发行能力的出版商嗅到了其中的商机,一些小出版社,同样也被两亿册的销售奇迹点燃了热情。
这些出版社大多数都抱着“大出版社未必敢承担失败的风险”的想法,想要在第一时间抢夺《龙族》的发行权。
当大出版社还在谨慎评估时,他们已经主动出击,用各种创新方案向版权方展示着自己的诚意和实力。
在伦敦一间略显拥挤的办公室里,“新锐出版”的创始人艾玛兴奋地指着世界地图对员工说:
“那些大出版社还在没完没了地开会论证,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主打‘东方神秘主义’的卖点,这在西方市场一直很有吸引力。”
……
像这样的出版社还有很多,在这场版权争夺战中,小出版社们充分发挥了“船小好调头”的优势。
邮件如雪花般飞向周硕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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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硕对此并不用太过操心,他的助理和专业的谈判团队,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他只需要在最后签字确认就可以。
所以,现在他还算比较闲。
周硕没事的时候,就会潜水在书评区看读者们如何评价这本书,如何讨论剧情。
《龙族》的实体受众,特别是龙三的实体书受众,要远远的超过连载版电子书读者,所以,关于《龙族》的讨论,也大都集中在《龙族》相关的贴吧和围脖的超话里。
这一天,周硕正靠在学姐的大腿上刷着围脖,突然看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帖子。
那是一张朋友圈的截图,一张教室窗外的秋日阳光照片上面,配着很长的一段文字:
“今天语文课上,当我朗诵到‘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时,教室后排平时最沉默的王明同学突然举起了手。这个来自农村的男孩轻声说:‘老师,这让我想起爷爷。他当了一辈子护林员,临终前说要把骨灰撒在后山的松林里,说要像落叶一样化作新的养分滋养树木。’”
【……】(后面的内容详见前文257章)
这条朋友圈有着几百个密密麻麻的点赞,下面,还有很多家长的回复。
原来是那位叫作李静的中学老师,把她的这条朋友圈截图发到了围脖上。
这条围脖的热度还算可以,几万点赞,几千评论。
看了看发表日期,大约是九月份,而周硕居然在十一月份才刷到它。
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来周硕平时刷围脖的时间不算多,所以这种帖子的推送,对他的账号来说可能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二来嘛,虽然《龙族》的热度很高,但是《我爱这土地》的热度也一直没有完全散去,如今还有很多信息滞后的人在讨论它。
周硕从学姐的大腿上起身,正襟危坐,正在追剧的学姐感觉到了他的异动,按下暂停键之后,奇怪的问:“怎么啦?”
“你看,这位老人说的多好。”周硕轻轻念着护林员的遗言,“……把骨灰洒在后山的松林里,像落叶一样化作新的养分滋养树木。”
李清清也点点头:“真是一位可敬的老人,用一生去热爱他的工作。”
周硕想了想,于是转发了这条围脖,并题了一首绝句:
赠护林员
青山坐老白云姿,赤心守到月落时。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然后写道:谨以此诗,表达我对这位护林员老先生深深的崇敬。
“落红”两句,出自蓝星清代诗人龚自珍先生的《己亥杂诗》其中一首,乃是传世名句,想必大家都是耳熟能详。
这首诗的前两句是“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放在这里就不太应景,于是周硕自己写了两句填上去,变成了一首新诗。
周硕和古文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又读了这么多书,格律平仄他当然是懂的。
虽然写不出那种需要灵思的千古名句,但如果是只是填点词,写两首中规中矩的小诗,那还是很简单的。
用网友们的话来说,那就是顺手的事儿。
李清清全程在旁边看着,这一刻,她的眼睛突然亮的吓人。
周硕甚至感觉,她随时可能会“吃人”。
……
最先看到这首诗的,还是那位中学语文老师李静。
她正好在回复网友的评论,突然收到特别关心的提示“您关注的作家周硕转发了您的围脖”。
李静的指尖一点,很快就跳到了周硕转发的围脖正文。
眼尖的她很快就发现了这首绝句,以及周硕的题注。
“青山坐老白云姿,赤心守到月落时。”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她轻声念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护林员,虚弱的老人在闭上眼睛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那句“像落叶一样化作新的养分滋养树木”。
“写得真好。”她轻声说。
这比她在课堂上讲解过的任何一首诗都要来得震撼——因为它就诞生于她分享的那个真实的故事。
她立刻截图发到了语文教研组的群里:“你们快看!周硕为我们班那个孩子的护林员爷爷的故事写了首诗!”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是官方认证啊!”
“李老师,你这堂课的价值太大了!”
“这首诗写得真好,把守护的意义写透了。”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写得太棒了!”
……
李清清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吃人”,因为李静的私信很快就发到了周硕的后台上。
“周老师您好,真没想到您会看到这个平凡的故事。我把您写诗的事告诉了班上的孩子,他特别高兴,一定要我代他向您说声谢谢。虽然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问,您是否愿意为这位老人亲笔写下这首诗?我想把它装裱起来送给孩子,让他知道,爷爷一生的坚守值得被这样郑重地铭记。”
李静当然是知道周硕的书法水平很高的,这在网上流传的周硕手书的《大观楼长联》照片里面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周硕的书法还没有到自成一派的地步,但至少是一位法度森严的作家。
作为语文老师,李静的审美还是很在线的。
也许这份手书的价值并不像那些历史上的名家的作品那样高,但至少对这个在大山深处的家庭来说,总会有一些不同的意义。
也许这个家庭的命运,会因为这幅手书而改变。
这条私信很长,那是因为在围脖上,陌生人之间,在对方回复你之前,只能发一条私信。
李静想尽可能地把所有的恳切与缘由都装进这唯一的信息里,生怕任何一点疏漏都会让这个唐突的请求显得轻慢。
周硕耐心地读完这条长长的私信,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真是个好老师。”
李清清也附和道:“是啊,她没有想着自己,而是一直想着她的学生,真是个好老师。”
周硕打字回复道:“我非常乐意为这位小朋友和他令人敬佩的护林员爷爷,手书这首诗。请您提供一份地址和联系电话,我会尽快邮寄过去。如果您所在的学校里,任何学生或者老师需要帮助,都可以联系明诚慈善基金会,我们会竭尽所能帮助他们。”
周硕又给了她一个电话,这是“明诚慈善基金会”高层管理的联系方式。
实际上,周硕的“明诚慈善基金会”在整个龙国都是很有名的。
这个慈善机构自成立以来,建了无数所希望小学,资助了无数个困难的孩子、残疾人。
甚至在08年的大灾难里,更是一次性捐助了超过十亿龙元的救灾物资。
当时周硕几乎把除了维持西红柿和小音符正常运行所需的资金之外的所有可用资金都抽了出来,用来购买赈灾物资。
08年的钱,那确实很值钱。
这些物资帮助了无数灾民重建了家园,挽救了无数的生命。
这个数目让无数人为之咂舌。
他家里至今都挂着一副长老题字的“首善之家”的牌匾。
(ps:这玩意不能详写,一笔带过就行了,所以当时写到这个时间线的时候也没写。)
李静很快就看到了周硕的回复,她本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周硕很忙,能够看到她那条围脖都是天幸,更不要提看到她的私信。
这种概率和中奖差不多。
没想到他真的看到了!
他不但看到了,而且回复了。
更令她惊喜的是,周硕不但答应了她的请求,甚至仅仅通过那张照片中老化的窗户,就细心地推测出了这所学校的情况,并且表示了资助的意愿。
这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李静是在山区支教的老师,她所在的学校,是一所被群山环抱的乡镇中学。
因为在深山当中,所以对这里的开发很困难,也很慢。
虽然保证了这里通了路,有学校,有老师。
但深山里的这些条件,是大家都可以想象得到的。
红砖砌成的教学楼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产物,墙缝间探出倔强的杂草。
周硕看到的那张照片里老化的钢窗,雨水早已锈蚀了它们的棱角,每逢刮风天气,就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这里的困难具体而微。
物理实验室里的仪器大多还是“古董”,学生们分组做电路实验时,常常因为接触不良的接线柱而反复失败;化学试剂更是需要精打细算,许多实验只能由老师在讲台上演示。
最让人心疼的是那些寄宿生,正值发育抽条的年纪,却常常因为伙食费而犯难,晚自习后回到没有热水的宿舍,只能用冷水擦一把脸。
许多学生和王明一样,是留守儿童。他们的父母远在沿海的工厂,一年只能见上一次。
青春期的迷茫与课业的压力无处诉说,只能沉淀在一篇篇周记里。
李静批改作文时,常常读到他们对山外世界笨拙而真挚的想象,也读到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对家中老人的担忧。
学校的老师们,则像一个个坚守的哨兵。
几位年近退休的老教师,本可以调到条件更好的县城,却选择留了下来,用他们的话说,“我们走了,这些娃娃怎么办?”
年轻的支教老师来了又走,像候鸟,把新鲜的知识和视野留下,却也带走了孩子们一次次积攒又落空的期待。
“明诚慈善基金会”确实在尽力的资助这样的学校,在努力改变他们的环境。
她当然知道明诚基金的力量终究是有限度的。
太多渴望改变命运的学校在排队等候,太多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在默默期盼。
审批流程需要时间,资源需要合理分配——这本是无可厚非的现实。
但教育这件事,从来都等不起。
早一年建起实验室,可能就会多几个爱上物理的孩子;早一个月装上热水器,可能就会少几个在寒冬里感冒的身影。
对这群正在青春路口张望的少年来说,每一个“早一点”,都可能改变他们人生的轨迹。
此刻,李静握着手机,屏幕上周硕的回复像一束光,穿透了山区惯常的沉寂。
这束光不仅照亮了斑驳的教室墙壁,更照亮了她心底那个几乎快要被现实磨平的信念。
原来真诚的坚守,真的会被看见;原来平凡人的故事,真的拥有打动世界的力量。
她想起王明那双因为爷爷的故事被郑重对待而发亮的眼睛,想起同事们深夜备课时的疲惫侧脸……
此刻,她对周硕的感激是无以复加的,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了很多像他这样的人,世界才会一直在变好。”她想。
她开始认真地、一条一条地罗列学校最真实的需求:一家有补贴的低价的食堂,一套完整初中理化生实验器材,一间拥有热水器的浴室,以及,一笔能够帮助像王明那样品学兼优却家境困难的孩子顺利完成学业的助学金。
这些需求简单而又卑微,却承载着这所深山中学最迫切的渴望。
她仔细斟酌着每个用词,既不愿夸大困境以博取同情,又必须如实呈现这些需求对师生们的意义。
整理完这份清单,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山风拂过校园,那排老钢窗又开始发出熟悉的哐当声。但此刻听来,这声音不再显得破败,反而像是一首倔强的进行曲。
李静将文档保存,取名为《向阳而生》。
这个名字是她刚刚想到的,这些深山里的孩子,不就像追逐阳光的向日葵吗?即使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依然努力向上,渴望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