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终于是结束了，按理说还会有一个小时的社交时间，程林染是又不能走又不能留的。
齐远和徐锦音要合作是板上钉钉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见证了，作为北城年轻一代最有身家的程林染女士，要是留下来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打搅，要是马上就走了，不知道她跟齐远不和的消息还能传成什么样子。
“乖乖，你先回去？”
程林染摇头，她还是不能先走，“不用了爸爸，我去那边找一下小姨，你回家不用等我。”
宴会结束之后，她要跟谢临星花与程去吃晚饭。
程之明看着程林染的眼神中不乏疼爱：“爸爸在呢！”
程林染点头，起身走开了。
凌君孟特别扫了一眼凌君放，示意他跟过去。
“哥、二位叔叔，我去给她送个东西。”凌君放把盒子里的红宝石戒指捏在手里，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离席了。
花与程和谢临星也不愿意接着坐在这了，就这几位在这坐着，一会儿不知道要来多少人寒暄。
秦知晚正要跟云成玉掰扯要不要现在离开，程林染就过来了。
“你也要走？你现在走不合适吧？”
秦知晚瞪了云成玉一眼，拉着程林染的手说，“别理他，你想走就走。正好小姨要回家，送你回去？”
“小姨要回去？”怪不得刚才云成玉一直拽着人不撒手呢！
“正事都结束了，不走干嘛？”说着，秦知晚又瞪了云成玉一眼。
“知晚小姨这是要走？”
“没有。”见凌君放来了，秦知晚突然不想走了，“我还没听说你回来了呢！”
云成玉默默地凑近了秦知晚。
“中秋节回来省亲的，过两天就走了。”凌君放和秦家的人都挺熟悉的，“小姨跟他？”
“结婚了。”云成玉顺势和秦知晚十指紧扣，“你也叫一声小姨父！”
“你怎么跟谁都不能好好说话？”秦知晚嗔了云成玉一眼，松开了程林染，“不用理他，跟以前一样就行。”
“你怎么过来了？”程林染不愿意跟这俩人站这么近了，她往旁边挪了一步，问凌君放。
凌君放这才摊手，说：“你的戒指，别忘了。”
云成玉又不是傻子，起码现在凌君放不会有第二颗红宝石，“这不是你的吗？”
秦知晚也看着凌君放。
“现在是她的。”凌君放看着程林染把戒指捏走，说。
“我买下来了。”程林染往左手中指上套了一下正合适，不愧是她在拍卖会上就看中的红宝石戒指。
“买下来了？凌三你今晚没少进账啊！”
程林染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手，一边点头，“嗯，进了一块钱。”
“一块钱？当初你叫价一千五百万都没拍到手里，现在就花了一块钱？”秦知晚真的惊到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吃惊凌君放收钱了，还是吃惊凌君放收了一块钱。
“当然，他留着又没用，卖给我正好。”她跟凌君放中间，没有超过一块钱的交易。
凌君放笑着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说法。
“这不符合你俩的身价吧？”
“我不会从她这里发财。”
云成玉开始欣赏凌君放了，但他也是个愿意看人尴尬的人，“你是不是担心她？”
担心程林染在这个场合里孤立无援。
“当然。”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凌君放知道程林染不会喜欢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既然有需要，我就不能丢下她不管。”
程林染终于欣赏够了，她朝着凌君放晃了晃手，说：“多谢了。”
凌君放笑着应下。
她知道他会永远支持她，他也知道她永远不会为难他。
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也是属于他们的遗憾。
“他俩确实般配！”云成玉小声嘀咕。
秦知晚冲他摇了摇头：“别乱说话。”
“嗯，不走了？”
“嘁，我去趟洗手间。”秦知晚甩开云成玉的手，她知道程林染是来找他的，“乖乖，你在这等小姨一会儿，小姨去趟洗手间。”
程林染乖巧点头，等人一走远，她开口就是对云成玉的人身攻击，“我小姨是不是觉得你拿不出手啊？怎么这么着急要回家？”
凌君放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程林染就是这样的，他就是好奇她跟云成玉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云成玉气定神闲：“那你也得叫我小姨父！”
“要到名分再说吧！在国外顺利吗？”
“挺顺利的，你小姨都买岛了。”
“跟你说不了两句话！你在这等我小姨吧。”程林染已经知道明州那些人不好过了，她也不用继续跟云成玉说话了。
凌君放陪着她一起离开，他知道程林染一定是跟云成玉达成什么合作了，但他不会多嘴。
“就这么走了？不是要等知晚小姨回来吗？”
“我怎么会跟云成玉相处那么长时间？小姨会理解我的。”
“也是，不过齐徐两家要合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凌总不也知道吗？”徐家跟齐家接触频繁，肯定是有动作的，只是三家都没想到会这么摆在明面上，“他没跟你说？”
“好像说了吧，但是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这样，是不是让你更加为难了？”
程林染笑着跟旁边的人点头打招呼，然后说，“有竞争有合作，市场本该如此，有什么可为难的。”
利益是动态的，今天我跟你合作，明天也会跟他合作，联盟和敌对这两种关系本身就是可切换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就更不为难了，你知道我现在在外是什么形象吗？”
“洗耳恭听！”
程林染笑了笑，抬下巴点了易然所占的位置，跟他说，“那位女士，以为我要潜规则她，刚才把她弟弟推给我了。”她又给凌君放指了个方向，“那位，以为项目没合作成是因为给我带的小演员不够年轻。集团还有几个老总抨击过我的私生活，可以说我现在对外的形象是——来者不拒男女通吃。”
凌君放看着程林染，眸色复杂，“这个人设还没咱们小时候体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