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都过去了。”
“就算是过去了，爷爷也得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已经没有活人能为此付出代价了！”手心微疼的感觉让程林染恢复了几分理智，“爷爷，佛珠我收下，但这件事我选择不说！”
彭星月去世了，李恩宁估计也没命了，罪魁祸首都没了，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他们添堵。
“你杀人了？”
程林染斩钉截铁：“没有。”
程老爷子没说信与不信，只留了一句，“早点休息吧！这周末跟我上山拜一拜。”
程林染抿唇把珠子套在手腕上，还是踏进了许久没进过的拳击房，所以第二天她吃早餐时手有些抖。
“昨天去楼下了？”程老爷子问她，“一会儿让人给你按一按再走，按完了再把中药喝了。”
“好，谢谢爷爷。”
程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林染，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确实是担心程林染犯过错误。
几次欲言又止，程老爷子决定今天去一趟山上拜拜佛。
程林染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爷爷那么大的脑洞，她呲牙咧嘴地吃完药就马不停蹄的去公司了。
也是担心秦酉朝下了班再回去骂人，程林染选择在上班时间去一趟秦二爷家找云成玉，再耽误下去他俩就要出国度蜜月了，到时候人都找不到。
“染总怎么上班时间过来了？”
“好好说话！”秦知晚轻轻打了云成玉一下，起身跟程林染说，“小姨给你拿好吃的来，你先跟小姨夫坐一会儿。”
“好，小姨辛苦。”
秦知晚揉了下程林染的后脑勺，把旁边伺候的人也带走了。
程林染乖乖地笑着，等秦知晚走了立马恢复冷脸。
“遇见麻烦了？”云成玉看着她一脸严肃的表情，把一杯新的茶水推给她，又说，“后天我们去度蜜月，我就这两天有时间。”
“行程定好了？去哪儿？”程林染目光朝前看着面前这片人工湖，这是她二外公最喜欢的，里边还养了几十条锦鲤。
“还能去哪儿？带她去看看我们分开的那些年呗！”
程林染勾唇，手指捏起杯子悬在空中，“恭喜你嫁给我小姨，天天幸福！”
云成玉笑了笑，不在意程林染的用词，也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谢谢，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程林染抬了下眉毛，抿了口茶水，又看向人工湖步入正题说：“帮我盯几个人。”
云成玉一点儿意外都没有，他也抬眼看着人工湖，听程林染说话。
“我对那波人的惩罚结果不满意，转出去的资产和逃出去的人，我容不下。东洲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州那边需要你帮忙。”程林染拿出来一张纸条压在自己的茶杯下边，接着说，“资产我不感兴趣，我只要他们不好过就行。”
云成玉知道程林染的意思，如果他愿意的话，那些资产都是他的。他伸手把程林染的茶杯拿过来，又给她添了水，“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纸条已经在云成玉手边了，程林染知道他是答应了，“我对云端科技还挺有兴趣的。”
云成玉落手压住了纸条，说：“可你是程家的人。”
“我也交朋友。”程林染的手指在杯口绕圈，“关于云端，我想帮就帮，想乱也能乱一乱，就等小姨夫你怎么说了！”
“小姨夫只想好好守着你小姨，你小姨好我就好，云端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程林染明白云成玉的意思，他不管云端的走向也就代表着他不想成为云端的话事人，“当初在医院，你想说什么？”
“你在医院遇到的麻烦，云家有参与，具体是谁需要你自己去查。”
“你爸私生子的动向，是你告诉你小叔的？”
“云成珏更不希望那孩子去见我爷爷。”
“所以是你透露给云成珏的？”云海肯定是多方位保护私生子的，云成珏应该没那个本事突破他爹的防线。
“你的证据呢？”终于轮到云成玉跟程林染说这句话了。
“我听说葬礼那天云成珏跟你二叔很熟络，你知道原因吗？”
“我应该知道吗？”
“你爸和云成珏因为私生子反目，云成珏公然倒戈你二叔，夫妻不和、父子不和、兄弟不和，你爸现在应该快气死了吧？”程林染突然转头盯着云成玉，问，“什么时候跟你叔叔达成合作的？”
“还是那句话--”云成玉慢悠悠地说，“你的证据呢？”
“我又不去云家揭发你，要证据干嘛？”茶水有些凉了，不耽误程林染一饮而尽，“你跟云家切割得越彻底，我小姨就越轻松！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其一，我相信你有实力在明州帮我。”程林染已经起身了，就没打算再坐下，“其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你找到自己和违背自己的都是我小姨，你知道我和小姨感情好，看在我小姨的面子上，你至少会帮我三分。”
“你果然很聪明，我也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程林染颔首：“蜜月愉快！”
云成玉捏着纸条看了一眼，突然就想起了那天自己和云河达成合作后。
“你真的愿意放弃这些？”
“云端和云家、遗产和股份，对我都没意义。”
“没了这些，你怎么跟秦小姐在一起？”
“有这些才是我和她之间的阻碍！我所遭遇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云家带来的？”
云成玉记得云河在听完自己那句话时的神情，好像在通过他看别人。
程林染偷偷跑掉的一个多小时里，齐远恰好去启程找她。
沈乐劝离无果，给程林染打电话又没打通，只能把齐远安排在程林染的办公室等着，他也陪着一起等。
程林染看到信息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她确实是把手机忘在车上了，司机也不敢接她的电话。
“染总，小齐总在你办公室，沈乐在陪着。”
“好，你怎么来上班了？你妈妈出院了吗？”程林染看到赵泓霖有点儿意外，她出去之前人还没在呢！
赵泓霖抱着刚打印好的文件，摇头，“还没有，我爸在医院照顾呢！最近这么忙，我得坚守工作岗位！”
“辛苦了，你去忙吧！”
程林染径直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沈乐正在齐远旁边陪着。
沈乐见程林染回来了，过来跟她小声说，“染总，泓霖回来了。”
程林染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齐远见她回来，也站了起来，眼看她一步步走向她的座椅，“我在隔壁楼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来坐，正好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