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布雷托酒店。
四楼的一个房间之中,安格尔站在窗边,眉头紧皱着。
“巴蒂·克劳奇还是没有消息?”
汤姆坐在他身后的床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既希望安格尔可以成功,又希望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吃瘪。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困在一条绳的蚂蚱了,但是对汤姆而言,这完全可以说是被强迫的,一点自愿的成分都没有。
能看到安格尔吃瘪,对她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了。
但要说安格尔真的功败垂成……
那她也就跟着完了。
安格尔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焦虑的神色。
“不只是没有消息,现在我一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收到,他失联了。”
甚至不只是小巴蒂,就连纳西莎也失联了。
安格尔当然也尝试着询问过斯内普,但是斯内普却对现在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始终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不过就算是这样,凤凰社成员也依然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汤姆愣了一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安格尔略做沉吟:“先停止计划吧,我必须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汤姆站了起来,她也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但就在这个时候,十分突然地,她的脸色变了。
“安格尔,有人……在通过血缘追踪我的位置!”
“什么?”
“就在附近了,他们也在柏林,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知道这个魔法,只要距离够远,就起不到作用!”
安格尔的脸色一变,他看了汤姆一眼,意识到事态可能已经出现了难以预测的变化。
“分开走。”
“你……”
没有管显得有些慌也有些气急败坏的汤姆,安格尔已经幻影移形离开了布雷托酒店。
连续几次幻影移形,安格尔离开了d国,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看,但却还是保持了冷静。
现在他必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
看着面前的邓布利多,安格尔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喜的微笑。
“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巧了,我刚刚逃出来想要返回霍格沃茨,就在这里遇到你了。”
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之前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表现,现在再看,却只觉得这些全都是浮于表面的伪装,那只红色的眼睛中,永远都带着漠然的算计。
但是邓布利多还是愿意回答安格尔的问题。
“纳西莎曾经送过你一件很珍贵的礼物,不过她并没有说清楚……”
“母蛇永远会保护蛋里的孩子,而父母的心也永远都在孩子身上。”
他指了指安格尔的胸前:“通过她,我知道了你的位置。”
安格尔的脸色变了。
他知道邓布利多这话意味着什么。
纳西莎被他们抓住了,她暴露了,牵连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以现在纳西莎的大脑封闭术水平,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多少……
“吐真剂,安格尔,我没有对纳西莎使用摄神取念,她在大脑封闭术上有些相当高超的水平,就连我也无法打开她的脑子看到她的记忆。”
“不过在我承诺了不会伤害德拉科之后,纳西莎就愿意配合我了,哦……她配合我的要求是,她要魔法石。”
“我听到了一些相当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五年前是你抢走了魔法石,和伏地魔没有丝毫的关系。”
“为了避免被我追踪,你强迫可怜的卢修斯将魔法石做成魂器,并且杀了他,再利用他的灵魂威胁他的妻子。”
“除此之外,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克劳奇部长会突然袭击我的员工,而且……为什么本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的小巴蒂·克劳奇,会伪装成他的父亲。”
安格尔紧握着手中的魔杖,他没有一点在这里和邓布利多打一架的意思,这没有丝毫的意义,他现在思考,要如何逃离这里。
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就意味着还没有结束。
现在食死徒虽然遭受打击,但是伏地魔还活着,而就算是食死徒死完了,也不会对伏地魔造成什么影响,他能成为黑魔王,依靠的是本身的实力而不是食死徒。
那么邓布利多和巫师联合会的精力就不会有多少花在他身上。
他还有机会。
但是距离太近了,要是现在幻影移形,一定会被邓布利多打断。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要是不能尽快离开的话,说不定这周围便会被禁止幻影移形和使用门钥匙的魔法封锁,他就走不了了。
安格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老师,你听我说,这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
他没有后退,而是朝着邓布利多走去。
“老师,从一年级的暑假,您真正成为我的老师开始,这么长的时间了,难道您还不够了解我吗?”
“我喝过吐真剂,我现在也可以给您看我的记忆,老师,请您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安格尔注意到了,他的脸上似乎是出现了一丝动容。
安格尔继续向前走,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但却将杖尖朝向自己。
“老师,您可以拿走我的魔杖……我知道您可能会怀疑我作为一名制杖师,手中还有其他的魔杖,但是我可以接受搜身。”
邓布利多还是没有说话,他看着安格尔,目光之中充满了哀伤。
就是现在!
安格尔一直垂着的左手突然从斗篷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短刀,飞快的刺向邓布利多!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刀锋划破了邓布利多身上的斗篷,但是一瞬间,安格尔的动作停下了。
拿着刀的手变得绵软无力,甚至是再也握不住,鲜血从安格尔的口中涌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迅速的变得模糊。
有人在他背后……
一把刀从他左臂肩膀的位置刺入,贯穿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