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笑道:“不是什么?不想让孤这样做?”
玉姣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来,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钻到地缝里面。
她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下意识的,想要去暗示萧宁远,自己从永昌侯府回来不高兴了,希望萧宁远为自己做主。
而不是干脆利落的,将这件事,直接告诉萧宁远。
萧宁远拉起了玉姣的手,直接坐在玉姣的旁边,将玉姣拥入自己的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上。
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我们夫妇一体,你的心事,可以讲给孤听,让你烦恼的事情,你也可以尝试着交给孤去做。”
夫妻一体……玉姣听到萧宁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一震,她感受着萧宁远那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心中安宁了几分。
她轻声道:“陛下,你对臣妾真好。”
萧宁远笑了笑:“傻玉姣,你一心一意的对孤,孤当然也要一心一意的对你。”
就在此时。
春枝在外面说了一句:“陛下,娘娘,永昌侯府的柳夫人,有话传给娘娘。”
玉姣听到这,便猜想,应该是昨天夜里,母亲想清楚那件事了。
于是玉姣就对春枝说道:“进来说吧。”
春枝进来后,便道:“娘娘,柳夫人说,那件事她考虑过了,她愿意。”
萧宁远看向玉姣,眼神虽然疑惑,但没有去问究竟是什么事情。
倒是玉姣,想起萧宁远刚才的话来,便拱手道:“臣妾这,有一件事希望陛下应允。”
萧宁远点头。
玉姣这才说道:“臣妾希望,陛下允永昌侯,同臣妾的生母和离之事。”
她直接下旨意,未免不妥。
毕竟这天底下,没有女儿下旨让父母和离的道理。
可萧宁远是皇帝,萧宁远随便下一道口谕,就能办到这件事了,而且……如此一来,永昌侯也不敢明着有什么怨言!
见萧宁远不说话。
玉姣就继续说道:“是陛下刚才说,臣妾有什么事情,可以同陛下说的……”
萧宁远道:“你们府上的事情,孤也听说了一些,永昌侯的确是自作自受。”
就冲昔日,永昌侯送玉姣入伯爵府那件事,他便觉得,永昌侯这个父亲,当的十分失职,如今姣姣对她有怨念,那也是人之常情。
他虽然感激玉姣来到自己的身边,但一想到昔年的事情,他也忍不住心疼玉姣。
所以这一次,封后的事情,他要细细准备,给玉姣一个盛大的仪式。
来弥补,玉姣昔日草草入伯爵府的遗憾。
“那陛下是……应允了?”玉姣问道。
萧宁远点头:“允了。”
……
永昌侯府。
永昌侯从朝堂上回来,心情不错,走在府上哼着小曲。
昨天玉姣来府上省亲后,让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
好似一瞬间,多出了不少巴结他的狗腿子。
就连昔日和他最不对付的宣平侯,看到他也是满脸堆笑,语气之中都是奉承和讨好,让他觉得风光极了。
此时的他,将侯府上上下下,着急在一起,准备用午饭。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比如那薛庚,如今就不在。
如今的薛庚,被安置在了侯府最偏远的屋子之中,至于毁了容的薛玉容,也是如此。
这姐弟两个人,好像成了侯府被人遗忘的存在。
就如同当年的玉姣姐弟一样。
永昌侯坐在主位上,看着薛琅,柳氏,以及下首的数个妾室,只觉得,人生得意且风光。
他正在高谈大论:“本侯能有今天,那全是本宫苦心经营……”
传旨的公公,就来了。
永昌侯连忙领着所有人跪拜了下去。
他看到那传旨公公的时候,心中更是喜不胜收,想来是宫中,有了赏赐。
他就知道,玉姣是个心软的孩子,就算是和他这个父亲关系一般,可这侯府上,还有玉姣最在意的人呢!
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照拂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惜永昌侯年迈,不宜忧心劳力……”
永昌侯心中更喜,这是对自己的赏赐?
很快,那太监已经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责令薛琅,承袭永昌侯位,愿薛府兴盛长隆。”
永昌侯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传旨的公公。
他今年还不到五十,正直壮年,还能一夜宠幸两个妾室,怎么就到了……要传位世子的地步了?
永昌侯猛然间将目光看向了薛琅,只见薛琅神色平静地开口了:“臣领旨。”
永昌侯神色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道:“老臣也领旨。”
今日这圣旨,出乎意料。
但这圣旨就是圣旨,哪里有抗旨不尊的道理?
好在,就算是他没了侯爷这个位置,他还是柳氏的夫君,还是薛琅的父亲,他就不信,那薛玉姣,当真能不管他这个父亲?
“老侯爷不必着急,陛下对您,还另有旨意,等咱家说完了,您一并领了就是。”传旨的孙公公,很是客气地说道。
没了侯位,就如同庶人,但孙公公还是不敢轻视永昌侯,所以客气地喊了一声老侯爷。
永昌侯心中疑惑,还有旨意?
“柳氏芳锦,本是柳氏之女,因柳氏一族,婚嫁非父母之命,非己之愿,如今孤怜柳家忠义,特许柳氏和离。”
永昌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第二道圣旨。
竟然是要柳氏和自己和离!
什么柳氏忠义!
柳氏都和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了,这个时候想着和离了?
永昌侯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爆起,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去质问柳氏,这是不是柳氏对玉姣说了什么,才让玉姣求陛下下了这样的旨意!
否则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这两道旨意,不只要他的侯位,更是要将他这个人,彻底的和玉姣分离开来!
从今以后,他还哪里有什么风光?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一无所有了,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