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流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感觉屋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又感到了莫名的压抑感。
其实这种感觉,常流很清楚是跟黑骑峰上的习惯有关,他也再次感觉到老巫其实是一位非常高明的老师,在无形中强迫自己修炼这种他至今还叫不出名字的功法。
常流在舒适的暖床上躺了一会儿,压抑感让他怎么也睡不着觉。
体内那股隐藏的灵力,又在慢慢的充盈着他的整个身体。
自从在灵境司大狱,感受到这股神秘的灵力,常流知道这股灵力不是一般的强大,打开灵狱之门,一定跟这股灵力有关。
在黑骑峰上,抵御深夜的寒冷也是这股灵力,现在,一定也能用这股灵力破了水帘渊的寒冰,只是要把这股灵力修炼到更高的境界才行。
绿莲花和冰晶灵剑!为什么不借助这两件自带灵力的宝物呢!
常流眼前一亮,赶紧起身,向水帘渊的方向跑去。
在临近水帘渊的时候,常流吐出冰晶灵剑和绿莲花。
绿莲花的七彩霞光,和冰晶灵剑的闪耀的光芒,把水帘渊的笼罩在强大的灵力阵营之中。
常流脚踏绿莲花,手持冰晶灵剑,悬浮在水帘渊的冰面上。
然后盘膝坐下,运行起那股神秘的灵力,引导它们向着两件宝物汇聚。两件宝物像是受到了召唤,贪婪地吸收着常流的灵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流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但他并没有停下,依然坚持着。
终于,当最后一丝灵力被吸纳入两件宝物后,它们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常流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感受着体内那比之前更加磅礴的灵力,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站起身来,手中握着冰晶灵剑,向着水帘渊的寒冰斩去。
一剑下去,寒冰应声而碎,那股袭击常流身体的寒气瞬间消失,常流只感觉浑身舒适,空气如春日的早晨一样清新怡人。
常流微微一笑,他收起灵力,在绿莲花上面躺了下来,怀里抱着冰晶灵剑,很快的入睡了……
深夜的野兽们,目睹了水帘渊上面的奇异画面,惊的目瞪口呆,趴在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冰面上那个熟睡的绝美少年,一时间竟然忘记回去睡觉,只想看着这个少年,不想离去。
然而,在同样的黑暗中,有一双惊愕的双眼里,却蒙上了一层邪恶的色彩。
这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常流敬重如亲生父亲一样的师父塔珠。
在常流第一次带着繁渔来水帘渊的时候,他就感知到了水帘渊附近的变化,赶紧起身来到了这里。
凭他的直觉,能到水帘渊走上一遭的人,除了他塔珠本人,也只有大弟子常流了。
但让他感到浑身发凉的是,常流已经修炼成了超强的寒冰功法。
还有那个在水帘渊深处的绿莲花,如今已经被他修炼成法宝,彻底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至于那个冰晶灵剑,塔珠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宝,完全用灵力锁住的冰晶凝练而成的剑,也已经跟绿莲花一起融入了常流的身体。
塔珠目露寒光,双手扬起,十指间发出黑色光芒,如利剑一般向常流疾驰而去。
“莲花,莲花,快回家……”
塔珠默念着当年在莲花上的植入的秘诀,企图让绿莲花依然受自己的控制。
可是,那黑色光芒碰到绿莲花的七彩霞光后,瞬间被吸食了进去,片刻之后,绿莲花的七彩霞光更加熠熠生辉,把熟睡的常流保护的更加牢固。
塔珠更加惊愕,他赶快放下双手,不敢再输出任何的灵力,省的被绿莲花吸走。
可见,绿莲花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并且已经融入常流体内那股神秘的灵力之中,能吸食一切好的或者恶的灵力。
塔珠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他突然害怕常流在睡梦中感知到他的意图,赶紧转身离开了水帘渊附近。
“塔珠啊塔珠,你是他的师父,怎能有害怕他的感觉,真是丢脸……”
塔珠默默的嘀咕着,在寒风中呆立了半晌。
第二天一大早,常然在练武场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常流的身影,他的心里似乎有些高兴,但又有些惧怕。
高兴的是又抓住了常流的过错,可以到师父师娘那里去汇报一下,没准真能给常流点颜色看看。
但如今常跟繁渔住在一起,繁渔从来就不在他的管理范围内,他不知道繁渔是什么底细,只知道师父和师娘都对他非常客气。
繁渔又十分维护常流,如果对常流过于苛刻,繁渔也不会放过自己。
常平来到繁渔的院子门口,来回踱步,不知道该不该任由常流在他的手下这么舒服的度日。
如果这第一次不去追究,那就是默许了常流的行为,日后更没有理由拿这个问题去追究常流的错误。
常平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向师娘反映常流的事情。
来到师父的院子里,黄玉和塔珠正好吃完了早饭,看到常然进来,黄玉一脸柔和,拉着常然坐了下来。
塔珠神色略显疲惫,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书,并没有理会常平。
常然尽可能委屈的说道:“师父,师娘,大师兄这刚回来就一连串的违反暮云宗的各项规定,他感觉自己地位高,跟繁渔一样肆意妄为,不按时去练武场也就算了,还……”
常然话还没说完,塔珠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觉得他还需要去练武场学习功法吗?”
“我……”
常然一时语塞,脸憋的通红,他看了一眼师娘黄玉,起身说道:“师娘,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大师兄的问题了,常然不打扰了。”
黄玉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在书桌前埋头翻书的塔珠,心里一阵反感,她不知道塔珠对待常流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前一天还决定要压一压常流狂妄不羁的性格,现在又要完全放任常流的自由。
现在的黄玉对塔珠依然十分的依赖,完全在他的庇佑下的存活,有时候,虽然她能做出暮云宗的一些决定,但只要塔珠发话,即使她心里不认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这种情形之下,黄玉脸色微寒,对常然说道:“去吧,就按你师父的意思去做,如果出现问题,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解决。”
常然点头,心里十分沮丧,他的眼前马上浮现出常流狂放不羁的神态,有了把常流碎尸万段的想法。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常流带着少谷修炼功力,闲暇的时候就到暮云峰附近的地方各种玩耍,有时候还带上常风和常森,自然,那只傻鸟总是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不肯离开半步。
第四天一大早,常然敲响了少谷院子的大门。
这个时候,常流还在水帘渊呼呼大睡,少谷也躲在被窝里睡着懒觉,听到门口挺大的敲门声,少谷有些烦感。
他来暮云宗这么多时间,在塔珠的庇佑下,没有谁敢擅自来打扰他的任何事情。
少谷睡眼惺忪,根本不理会门口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往上拉了一下被子,蒙上了头,继续大睡。
常然只是傻傻的站着,虽然心里发怒,但也不敢发泄出来。
只是大声客气的喊道:“大师兄,少谷师弟,师父让我喊你们过去,皇子过来了,让大师兄过去有重要的事情……”
少谷听到这些话,睡意一下子消失了,他赶紧坐起身来,对着门口大声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常然师兄先回去跟师父说一下,我们马上过去。”
少谷害怕常然知道常流在水帘渊过夜的事情,只得先把他打发走,再去水帘渊喊常流起床。
常然听少谷这么说,也不敢反驳,只好先回去复命了。
少谷赶紧起身,随便拉了一件衣服穿上,飞快的来到了水帘渊附近,向冰面上绿莲花上还在熟睡的绝美少年,大声喊道:“大师兄,师父让你过去,说是皇子来了。”
常流被少谷的声音惊醒,听到皇子他过去,至于有什么事情,常流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来了。”
常流答应一声,起身收起绿莲花,飘然来到少谷的身边,“走,我们一起去师父那里。”
很快,常流带着少谷来到了塔珠的院子里,见常然和常实弓着身子,站在门口随时待命。
正堂里坐着皇子孤书浩,还有塔珠和皇子站在两边恭候着。
常流径直走到正堂里面,躬身行礼道:“见过皇子,见过师父,师娘。”
孤书浩冷眼看了一下常流,正色说道:“常流,我孤书浩是当今云皇唯一的皇子,无论到哪里,没有谁敢说个不字,你倒好,三番五次的忤逆我,对我不敬……”
孤书浩一大段控诉常流的话语,滔滔不绝的说着,明显就是故意在师父面前,告徒弟的状,让师父难堪,徒弟更难堪。
塔珠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眼珠子瞪着常流,要不是孤书浩在场,肯定会给常流几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