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太后混在使团随从中,身着不起眼的侍女服饰,却难掩其妖媚气质。
见到眼前庞然的建筑群,她媚眸圆睁,忍不住低声询问身边负责引路的藤原家老臣:
“福冈何时筑起了如此雄城?海部宗贞在此经营多年,竟有这般防御,那奉军又是如何攻破的?”
奉军这登陆才了多久,就轻易地拿下了此城。
海部宗贞麾下的人是废物不成?
那老臣面色早已惨白,看着眼前这座庞然大物,苦笑着连连摇头:
“半月之前,此地只有那座孤零零的山城城堡,至于眼前这些......”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向那望不到边际的营寨壁垒:
“老臣没有猜错的话,皆是奉军登陆之后,在短短十余日内平地而起。”
“此等筑城之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什么?十余日?!”
藤原太后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娇躯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平地起雄城,这哪里是凡人手段?
那位奉王李彻是天神下凡不成?
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
奉军越强大,海部宗贞败亡得就越快,她重新掌权的机会就越大!
她巴不得李彻强大到能随意碾碎海部宗贞呢,这样奉军便能灭了国内所有反抗天皇的势力,自己只需讨好了这位藩王,便又可以当那高高在上的王太后了。
众人继续前行,通过层层严密的盘查,进入营寨内部。
营寨内,道路两旁随处可见身材高大、神情冷峻的奉军士兵。
士兵腰挎长刀,手持皮鞭,驱赶着一队又一队身穿囚服的倭人在不停劳作。
至于为何是倭人,看身高和那股子猥琐气质就够了。
藤原太后凝神望向那些囚徒背后,却见囚服上一个黑色的圆圈里面写了个‘囚’字。
这群倭国降卒如同蝼蚁般从事着最繁重的劳役,搬运巨石、挖掘壕沟、拖拽巨木......
稍有迟缓懈怠,奉军监工手中的皮鞭便呼啸而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些降卒的脊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敢偷懒,就是一鞭子!
敢叫苦,更是一鞭子!
这就开始喊累了?
这才哪到哪,不过是去西伯利亚种土豆的预热罢了。
一位随行的大臣看得目眦欲裂,忍不住低声怒斥:
“岂有此理!竟如此对待我大和子民,大庆毫无礼仪!”
其他倭国大臣也是面露悲愤,双拳紧握,身体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然而,藤原太后对此却恍若未见。
那双美眸饶有兴致地扫过在鞭子下挣扎哀嚎的倭人,非但没有为自己的子民而愤怒,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在她的观念里,下层的贱民本就是统治者的工具和消耗品,生来就该被驱使、被奴役。
奉军的做法在她看来天经地义,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认同感。
这才是真正的统治者该有的气魄!
这更让她确信,那位强大的奉王和自己一样,都是同一类人。
相比于子民所受的苦难,藤原太后的目光更多地流连在那些雄壮威武的奉军将士身上。
那些挺拔的身姿,刚毅的面容,无不散发着强大的雄性魅力和征服者的气息。
她年近三十,虽然身处权力顶峰,但真正接触过的男人只有年迈的白河法皇和短命懦弱的先皇。
那两个男人,一个垂垂老矣,一个怯懦无能,何曾有过眼前这些奉军勇士的半分风采?
藤原太后只觉得心旌摇曳,一股久违的热流在身体里涌动。
她不禁开始浮想联翩,不知那位能驱使如此雄师的奉王李彻,又该是何等英武盖世、睥睨天下的伟岸形象?
就在她心猿意马之际,使团已经抵达了营寨中心。
那位倭国封臣的城堡,被临时改建成了李彻的行宫。
行宫门前,一名身着软甲的青年将领按剑而立。
却见此人面容清秀俊朗,但眉宇间却凝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寒气,眼神冷漠地扫视着到来的倭国使团,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
藤原太后眼睛一亮,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此人如此年轻俊朗,气度不凡,莫非......就是奉王李彻?
她心中暗喜,这位奉王殿下果然好皮囊,倒是没让自己失望。
然而,那人只是用冰冷嫌恶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便如同驱赶苍蝇般开口道:
“殿下等候你们多时了,主使是谁?快快随本将进来,其余人等门外候着!”
此人自然不是李彻,而是秋白。
秋白虽然气度不及李彻,但也是豪族出身,又在李彻身边历练那么多年,在倭国绝对称得上是第一美男子了。
藤原太后此刻却没心思想这些事,听到秋白的话后,脸色瞬间大变。
她混在使团中,就是为了能亲自面见李彻,施展手段。
若被挡在门外,此行目的岂不是白白落空?
她急忙用眼神示意身旁的老臣,他是藤原家的人,忠心耿耿但地位不高。
那老臣额头冷汗涔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秋白深深鞠躬:
“这位将军,还请息怒。”
“我等皆是奉天皇陛下及王太后密旨,前来觐见奉王殿下,有要事相商。”
“我等......我等使团一体同心,恳请将军通融,让我等一同入内觐见殿下......”
那老臣声音发颤,心中无比忐忑。
他们这所谓的使团本就是藤原太后仓促拼凑,并无官方正式身份,底气不足。
至于这借口更是烂到底了,那位奉王若是发怒,把他们都杀了都不冤。
果然,秋白眉头一锁,脸上已有怒色。
他深知自家殿下对倭人的厌恶,自己哪有工夫跟他们磨叽?
想着,手已按上剑柄,正欲呵斥驱赶。
就在这时,行宫内,传来李彻的声音:
“秋白,无妨。”
“让他们都进来吧。”
听闻此言,秋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
殿下今日......为何对这群倭寇如此宽容?
秋白心中疑虑顿生,但军令如山。
他立刻收敛心神,侧身让开道路,冷声道:
“殿下有令,尔等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