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彻登上‘黑珍珠号’亲自体验了一番。
果真是风驰电掣,穿梭风浪之中不费吹灰之力,真有点前世那艘黑珍珠号的意思。
唯一的缺点就是配重有点高了。
装上火炮、炮弹、火药,又加装了一层护甲,对它的速度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却也无妨,速度什么的也没必要非得搞到极致,只要能保证跑赢其他战船就够了。
飞剪船本就是一种通用船型,原本是用来运送茶叶等易变质商品的。
以后可以造两种船型,一种军用型,一种民用型。
军用型就用来作战,加装火炮提升攻击力,为此牺牲一点速度。
而民用型则用来跑商,加装较少的火炮,甚至可以完全不装火炮,空出更多的空间来装载货物。
好好过了一把瘾后,李彻拉着齐舫走下船,指着远处的几艘佛郎帆船:
“那边几艘是从佛郎机人手中夺来的西洋船,虽然速度不及飞剪船,但却也有些独到的技术。卿可带着船匠们分析学习,若是改进一下技术就更好了,便是拆了一艘两艘也无妨。”
齐舫早就注意到那些西洋船了,只是因为见到李彻一直关注黑珍珠号,一直没机会开口。
如今听到李彻许诺,顿时大喜道:“殿下放心,臣必会好好研究,非必要不会伤及战船主体。”
李彻却是毫不在意:“几艘战船而已,在本王眼中,你齐舫的才华胜过十艘西洋战船!若是你真能学到些东西,就是把这几艘西洋船都拆了又何妨?”
齐舫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奈何不会说奉承话,只能真心实意地拱手再拜。
李彻伸手扶起,和颜悦色道:“卿此番造船有功,本王自然不会吝啬,且先升官一级,另赐珍宝钱财府邸,待到本王回朝阳城后和阁臣们商议了再定。”
“臣......感激涕零!”
“还有......你把此番参与造船的船匠的功劳全都统计一下,写个表给本王,有大功劳者也可赐官。”
齐舫闻言顿时有些震惊:“这......殿下要给工匠赐官?”
这一操作就有些出乎齐舫的意料了,他是朝中负责造船的工部官员出身,和工匠们接触较多,非常清楚工匠这一阶层想要实现跨越有多困难。
虽说这些有着真手艺的工匠地位要略高于普通百姓,但也仅限于能糊口,好一些的能衣食无忧而已。
莫说靠手艺做官了,就连工部的官员升迁之路都比其他官员难不少。
李彻笑着反问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还是在朝阳城待的时间太少了,岂不知如今火药司、冶铁坊等部门的许多官吏,都是工匠的出身?”
齐舫瞪大眼睛,这事他还真不清楚。
李彻负手站在岸边,眺望远处的大海,继续说道:“本王不仅要给工匠封官,还要提升工匠的待遇和地位,将实权逐渐分发到工人们手中。”
“日后我奉国有重大贡献的工者,可以参与政事,可以当官,甚至可以获得爵位!”
“本王老早就说过,奉国的未来属于工农阶级,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
直到回到大连府衙,齐舫都没从震惊中走出来。
李彻的话太过惊人,或者说是离经叛道......
大庆的阶级是固化的,虽说不像是明朝那般,将子承父业的规矩定死,但想要实现阶级跨越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不仅是大庆,古代的大部分时期都是如此,往往只有在王朝末年天下大乱时,才会有少部分幸运儿能够摆脱阶级束缚。
李彻此举打破墨守成规的惯例,但好处也非常明显。
如今奉国上下科研成风,奉国大学的学者几乎隔几天就能搞出一些新鲜东西。
虽说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科技树却是在不断扩充成长的。
工匠阶级受到此等激励,也开始发明创造,科技提升得便会更加迅速。
可能绝大多数的工匠都只能做好工,没有发明创造的天赋,但只要基数够大,没准就隐藏着一个法拉第呢!
到了府衙,李彻身上的兴奋劲过了,才感觉到天气的寒冷。
在温暖的海上待久了,他都快忘了奉国此刻已经入冬的事实。
伸手招来留守在此地的曲近山,李彻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大事发生,秋收情况如何?”
“殿下放心,一切正常,秋收也很顺利,具体情况三位阁臣皆有记录,等殿下回朝阳城便能看到。”
李彻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家没事就好。
“不过......”曲近山突然话锋一转。
李彻看向他:“不过怎么了?”
“不过前几日燕王来了一趟,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和您商量,末将问他也不说,只说等殿下您回来后立刻通知他一声。”
李彻皱眉沉吟:“四哥能有什么要紧事?”
曲近山只是摇头,又问道:“殿下,可要属下飞鸽传书,知会燕王殿下一声?”
李彻点头:“行,和他说一声,不要问别的,就说我已经回来了。”
“是。”
李彻本想着在大连整顿几天,随后就回朝阳城,让李霖去朝阳城找他。
未曾想李霖雷厉风行,飞鸽传信的第三天,便快马加鞭赶到了大连。
李彻出来迎接时还有些发懵:“四哥怎么如此急?”
李霖表情严肃,四处看了看,拉着李彻向屋内走去:“莫要多说,先让左右退下。”
李彻虽心中疑惑,但出于对李霖的信任,还是挥手遣散了左右。
亲卫、侍女都退出院落,胡强、曲近山等人出于对李霖的信任也没有留在原地,只是默默在门口把守。
待到屋中只剩下兄弟二人,李彻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
李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看起来有些哀伤,又有些庆幸。
“为兄前几日收到宫中消息,太子重病不治,人已经药石无医,怕就是这一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