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摆脱身边的人，自由多了”，埃尔罗伊说道。
假期第二天，他们就坐上了去赫柏比亚的飞艇，埃尔罗伊用了高价买了两张票。
他戴上了棕色的美瞳，染上了黑发，身上也是便于行动的冲锋衣，整个人已经没有在学校时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反而因为他快乐的情绪，染上了几分朝气活泼。
他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行李箱上，“不知道带的颜料够不够，赫柏比亚应该不好买到颜料。”
他原本想等到温故的回应，没想到温故却怔怔地看向窗外。
埃尔罗伊也有些出神，他钟爱灵魂战栗引发的情绪。第一次见温故，他就是因为这种偏爱，才想让她做自己的模特。
他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怎么，又遇到什么难处了么？”
温故揉揉太阳穴，她看向埃尔罗伊，“你有朋友么？”
“朋友？”埃尔罗伊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了，“有呀，阿集是我朋友。”
温故问他，“那你会害怕和他分开么？”
“啊？我和阿集？”埃尔罗伊脸上又露出迷茫之色，然后他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你说的是你的烦恼？”
温故感觉自己脑子可能抽了一下，否则怎么会问这位大少爷这个问题。
“不过，分开也很不错”，埃尔罗伊说道，“这样就可以迎接下一个课题。”
“就像我完成你这幅画后，就要着手找下一位模特了。”
温故现在也无心看书，“你喜欢画画，那么干其他的事情，你会觉得被打扰么？”
她又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有点凌乱，“抱歉，我是想问……”
“你是想问，我喜欢画画，会成为画家么？”
“不会”，埃尔罗伊看着自己的手，他喜欢用画记录情绪，以及，他想从画中找到自己。
“我有我自己的职责，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温故笑了笑，“职责”这个词太重，她并不想了解他的“职责”是什么。
下了飞艇后，他们在一家安保措施还算不错的酒店落了脚，和埃尔的雇佣的雇佣兵见了面。
他胡子拉碴，堂而皇之地背着一把狙击步枪，看上去威风凛凛。
埃尔罗伊和温故耳语，“他是隐网雇佣兵排行榜上的第一，听说雇主付不起钱，会将雇主也干掉。”
温故看着他脸上的兴奋，“那你带够钱了么？”
埃尔罗伊脸上流露出自傲，“从有国家这个概念时，霍华德家族就存在了。霍华德拥有一部分联邦，钱是我们印出来给你们用的。我们自己，不局限于这个货币。”
埃尔罗伊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但温故还是很谨慎地制止这位大少爷，“可以，感谢我的祖先，在你们家族的统领下一直活着，让我见到你这位尊贵的大少爷。但是，这里是赫柏比亚，要知道你是霍华德的人，我们就完蛋了。”
埃尔罗伊看了一下，“怕什么？我做了万全之策。而且，你不是带了枪么？”
温故总算知道为什么埃尔罗伊是被绑架次数最多的人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埃尔罗伊一起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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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柏比亚，“神圣之都”。
走出酒店管理范畴，四周的环境骤然杂乱了起来。
破旧不堪的房子，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以及那些在路上行走的人。
有神色警惕的孩童，穿得破破烂烂，但凡有风吹草动，就跑进两个建筑之间的小巷中，小巷极窄，只有孩童能挤进去。你从外面看，就能看见如同小兽一般的眼神。
有骂骂咧咧的青年人，他们踢着路边上的易拉罐，吹嘘着自己和哪位大人物结拜成了兄弟。被揭穿后，脸立刻变红，立刻就和周围的人打了起来。
整个城市弥漫着恶臭，暴力的气息。
偶尔会有洁净之地，就如同温故他们刚刚走出来的酒店。只不过门口都是拿着枪的雇佣兵。
埃尔罗伊看着街上的人，“这里的小孩很多。”
“父母却很少”，温故喃喃道。
“什么？”埃尔罗伊回头看她，温故摇摇头，“没什么，走吧。是要找画室？”
“现在还没到时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星期呢，不着急。”
温故听他这么说，只浅浅地点了一下头。
“对了，温故”，埃尔罗伊回头看她，“你没和阿集他们说我们来赫柏比亚吧。”
温故摇摇头，“约定，我自然是知道的。”
突然，温故被一位小孩撞了一下，她下意识抓住了那个小孩。
赫柏比亚此刻温度不算低，但这个小孩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没穿鞋子，怀里抱着一块小面包。
温故发现，是她早餐没吃完，放进口袋准备中午吃的那块，而贵重的东西，她都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还细心地拉了拉链。
她和小孩对视了一瞬，然后扭头看向埃尔罗伊，“隐网，第一？”
埃尔罗伊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缓解尴尬，他看向不远处混在人群中的雇佣兵，“术业有专攻，他对枪械比较精通。”
“不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拿出一块金币，“小孩，我有些信息想和你打探，你要是和我说了，这块金币就是你的了。”